许多年后,嘉裕帝每每回忆这段新婚时光,脸上都会流露出温柔的笑意,眼中甚至闪烁光芒,只觉这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然而那时的他,虽有吕啬陪在身边,却始终手无实权,每一日都苦恼着怎么收回皇权,同时也在暗中布置。
原本他娶吕啬是为了折磨仇人的nv儿,他却对她一见钟情,所谓折磨也就成了床榻上的耳鬓厮磨,情意绵绵。
他时时刻刻心系吕啬,梧桐殿的g0ngnv每隔一个时辰前来禀告皇后的动向,他知道了才能心安。说来也荒唐,皇后自然好好地待在后g0ng里,他却总是害怕,生怕皇后突然不见了,那他的人生不就又和过去一样,暗无天日。
勤政殿内,皇帝查阅奏折,这些都是经过相国评议送上来的,他只需要在上面写“朕知悉了”或者“朕准许”即可,他若写“不允”,这折子永远都出不了六部,真是可笑。当日借吕桓之势力登基,导致如今权臣乱世,皇权旁落,他隐忍着,总会有拨乱反正的一天。
嘉裕帝正提笔落批,云奴竟来到殿外求见。
“宣。”皇帝放下朱笔,抬头看向殿中人。
“求圣上救救主子,主子已经在长乐g0ng被罚跪了一个时辰。”云奴语带哭腔道。
“什么?母后为何要为难她?”嘉裕帝瞬间站起身。
“主子为太后沏茶时,不慎打翻了茶壶,烫着太后……”
“那也不必至此!”皇帝撩开袍角,二话不说跑出勤政殿,登上龙撵赶往长乐g0ng。
他到的时候,吕啬正跪在庆熹太后跟前,孱弱的身子摇摇yu坠。
她自小受尽宠,何曾被罚跪,还是一个时辰……可心中再是不甘,也不能展现出来。倒不是惧怕太后,刘氏出身低微,母族无权,在她这样的相门嫡nv面前,根本没有资格摆谱。她认罚是为了……若是七哥知道她们婆媳不快,定要恼心。若他以为她心有不恭,说不定还会生她气。说到底,她任庆熹太后处置,都是为了皇帝。
“发生何事?母后为何这般惩罚啬啬?”嘉裕帝b通传声更快地踏入殿中,他亲手将吕啬扶起来,紧紧地搂着她颤抖的娇躯。
庆熹太后见他如此心疼吕啬,瞬间b0怒!
刘氏慕吕桓,这么多年来,吕桓说什么,她便做什么,吕桓要将nv儿嫁进g0ng,她就b迫皇帝娶吕啬。可吕啬是相国和原配夫人的nv儿,她哪里会喜欢吕啬?甚至一看到吕啬,就嫉妒那个nv人可以拥有吕桓。
刘氏想不到,成婚才一个月,皇帝就这般着迷吕啬,那保护的姿态就跟护着眼珠子似的。
“皇帝这般维护她?不惜与哀家动怒?”刘氏恨声道。
“呵,”嘉裕帝讽刺地笑道,“母后为了相国与朕动怒的时候还少吗?”
他们母子早就生分,嘉裕帝说完就扶着吕啬往殿外走,倒是吕啬,明明双腿发麻还坚持向太后服礼告退。
嘉裕帝见她如此,便也朝庆熹太后敷衍作揖,然后小心翼翼地继续扶着她往外走。
刘氏目瞪口呆地看着儿子与儿媳这般情投意合,待两人离开后,她手指室门,颤声道:“崔麽麽,你看看他,他就跟先帝当年偏宠皇贵妃一个样。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崔麽麽跟随太后多年,心中不禁怜悯,庆熹太后如今身份虽是那么高贵,可年轻的时候得不到先帝的宠,人到中年又痴想着不属于她的男人,哎,情之一字最伤人。
嘉裕帝和吕啬同乘龙撵,她依偎在他怀中,不安道:“你方才那样做,惹恼了母后,她对我有成见怎么办?都怪你。”她撅起粉唇,小拳头捶打他x膛。
“朕英雄救美倒还有错了?”皇帝抓住她小手,眼中尽是柔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