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的闹钟在断断续续摁了三回又响了三回之后突遭袭击,华丽丽地被一道淡青色的灵力撞飞出好远,落在地上的木架与齿轮碎得四散,极为可怜地结束了它为时不长的生命。
“唔…嗯唔……”床上睡得凌乱的倩影裹挟着小毯向内一翻,眉头因睡眠不足不满地轻蹙,旋即张嘴嘟囔了几声,偏头一歪,又枕着软乎乎地小枕睡了过去。
不远处侧躺在软榻之上满脸挂彩的男人见此却是嘴角一弯,之后便又垂眸斜倚着榻上的方枕、借着窗外透进的晨光闲闲翻起手中的书卷来。
一切的和谐与惬意相得益彰,直至——
“啊啊啊啊——”
屋内,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拔然而起。
“几…几点了,完了完了要迟到了…闹钟怎么都不响啊…今儿个主事怎么也没来叫我一声……”雩岑一面慌乱地披衣下地,一面开始收拾今日要带去的卷文,不想侧身一转,正正与软榻上的斜躺看书的玄拓对上了视线。
睡得迷迷糊糊的脑子这才想起昨日男人害她晚睡的种种。
然而罪魁祸首此刻倒是悠哉游哉地一脸开心,直将上班不知迟到多时的雩岑气了个够呛。
他!一!定!是!故!意!的!
明明早就醒了还装作一脸无辜!叫她一下能少块肉嘛!
手忙脚乱的空余没好气地横了一眼软榻上的男人,抱着一卷公文堪堪打开门的雩岑却与门口意欲敲门的人撞了个正着。
叩门的手风一下没刹住,高度不偏不倚正巧打在了突然拉开木门的雩岑的脑门上。
“嘶……”捂着额头抬眼一望,不想却是早应该出门上班的暮汜。
“欸…主事?”
日头高高照,身前的男人却难得换上了平日极为少见的便装,手中还拎着一个系着大大蝴蝶结的锦盒。
“……你昨日走的太急,我都忘了通知你了,今日七夕,文分部休沐一日。”暮汜见雩岑穿着官府一脸急匆匆地抱着一打文书的样子,这才一拍脑门想起了忘事。
随之便将手中锦盒递于少女,雩岑深深松了一口气,满脸懵逼地接过,正疑惑不知自家上司今日唱得是何出时,才听暮汜缓缓道:“这是过节发的手礼,上界职要官员每人都有一份,昨日傍晚才派发,所以我先帮你提回来了。”
明明口头说着谢谢,心头却塞满了吐槽。
要不怎么说零随惯会拉拢人的,逢年过节虚虚送个礼,可不得激得一堆小姑娘乖乖为她卖命。
雩岑转头间不禁又想起零随私底下那乖张暴戾的性子,更在心头颇为唾弃得往他脸上狠呸了几口。
不行,她等等转头就把之前迷恋零随时买的各种小玩意都打包丢出去,省的看见心烦。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暮汜见小姑娘日常走的样子也司空平常,自来熟地侧身擦过,便欲迈步进去喝口简茶。
雩岑这才反应过来她屋内有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