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马车中,头恰好便枕在宁乔的腿上。更多小说 ltxsba.top
正是落日时分,马车摇晃,带起了车窗的竹帘,和风徐徐吹。
海棠怔怔得看着眼前的人,有些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男人眉眼温柔含情,面庞却是棱角分明,犹如刀锋,便是这般少了些秀气,多了分大气从容。他的唇有些厚度,面相之人常道额阔之人聪慧明理,唇厚之人诚恳忠厚,他这两点都是齐了,也不知有没有道理。
梦中的花匠是宁乔,那梦中与她拜堂成亲的郎君是不是也还是宁乔?是他进了自己的梦,还是说这些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幻象?
那他究竟,有没有在骗自己?
海棠想不明白,又去看上方的男子。
郎君肤色玉白,余辉透过竹帘的缝隙打到了他的脸上,一层一层明明暗暗,细腻又通透。宁乔没有发觉海棠醒了,见太阳似要下山,便拉开竹帘的一角向外看去。今日的夕阳不似以往那般红艳,落在那双墨色的眼眸中,竟像是染上一层瑰丽的金色,只令人觉得风姿疏达,湛然若。
海棠脑中突然冒出这样一首诗: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这是一首《诗经》中的诗句,倒是与宁乔相合。
宁乔见她醒了,捧着她的脸笑道:“醒了么,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海棠点点头,撑起身子,便向窗户外头看去。
宁乔将水囊递给她,见她好地往外头张望,于是道:“我与车夫说好,晚间我们便不进城内休息,便还是赶路为上,到时候便寻块野地休息一晚,这般行程约莫后天晚上便能到的。”
海棠接过水囊,喝了几口,便觉得喉间疼痛,她不自觉伸手摸了摸颈项喉头的位置,突然想到什么,面色一白。
“喉咙难受?”宁乔捧起她的脸,说了一句:“张嘴。”
海棠知晓宁乔会些医术,却不知怎么的,现下他让自己张嘴,她便有些红脸。
宁乔难得见她这般羞意,也起了逗弄之意,伸着手便去拉扯着她的脸颊,他倒是不敢太过用力。可这一顽闹的举动却让海棠吃了一惊,她这才发觉宁乔也才是个刚弱冠的少年郎,平日里总有些老成之态,她到忘了他还比自己小上几岁。
宁乔摆弄了一会儿,见海棠不反抗,也便觉得无趣。掐着她的下巴,眯起眼往嘴里头看过去。
车内光线很差,宁乔伸手搂住海棠的腰,两人便往窗边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