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又想到孙世林,那可是他手把手教养出来的,说是亲儿子也不为过,结果养得这人狼心狗肺,程老板不信邪,预备再养一个试试,于是就把莲生接手下来。
那个女人也被他送去医院,抗了一个月就死了,留下一本存折和一只小匣子。
程老板这两样东西原封不动地交给莲生,只道:“你叫我爹也行,叫我干爹更好,你的东西我不会要,至于我的东西,也不会轻易给你。我能给你的,是作为一个男人吃饭的本事。你能学就好好学,不能学就吃你老娘的棺材本,我也会多少照顾些你。能不能出息,全看你自己能不能吃苦。”
莲生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听得懂他的话。
只是他向来待在女人堆里,身上存着非常明显的阴柔之气,答话答的磕磕巴巴。
程老板这人是很讲道理的,常日带着笑颜,眼窝比较深,睫毛很长,谁看到他,都觉得这人非常和气斯文,还带着非一般的儒雅高深,面子里子俱完,帮派上下都很服气他。
他在家惯常穿着绸褂,走路悄声无息,程莲生被他吓过几次,胆子越发的小。
打心底的,程老板看不上程莲生,这儿子纵然遗传了他的好脸,但他的气度可是一分都见不着,跟个永远见不得光的老鼠似的。
挑了今日让他认祖归宗,他仍旧是缩在沈青的背后。
沈青是他的大弟子,身材孔武有力,轻轻巧巧将莲生往里一推,莲生迫不得已进了阴森森的香堂。
程老板让他跪着上完香,作了一个请的姿势:“让我看看你最近练功练得怎样。”
莲生浑身发抖,大眼睛含着泪不敢出手。
程老板鬼行挪步上前,单见衣衫飘出的风,不见其具体的身形,莲生一连被影子抽了三大响亮的巴掌,这才尖叫发怒的回击。
莲生功力不过关,在香堂竹案前罚跪。
程老板失望而出,沈青地上湿热的手帕,劝道:“孩子慢慢教,干爹不要生气了。”
为了转移干爹的郁气,沈青拿出一封香喷喷的雪白信封双手递出,程老板纳闷,瞟了一眼,继续往前走:“这是什么?”
他们移驾到大堂,仆从早已备好热茶,程坤挽起袖口,端肩直腰地坐下,一派雅致的端起白瓷小茶杯,嘘嘘吹了两口,一口连贯斯文的喝下整杯热茶。沈青立到一旁,提起茶壶给干爹续杯。
“这是金楼来的信。”
“金楼那事儿不都是你在处理么,怎么,她有麻烦了?”
一年过去,算是相当漫长的时日,上海出现一个人到消失一个人,才个把月的事情,这都一年了,程老板几乎已经忘记那人的脸和名字,只是隐约记得她的名字里带个“僖”。
骤然提起,脑海里闪现出朦胧的娇躯和低哑的喘息声,他来了点兴致,接过信件拆开来看。
沈青静静的站着,只觉岁月待别人永远是残酷的,待干爹的确是厚爱,可能因他长年练武,皮肤永远紧致光滑,年轻英俊放在他身上永不过分,干爹忽而异的笑了一下,将信件拍到桌上,眼里带着真心实意的笑:“这个,有点儿意思。”
ps:剧情比较多些,不晓得大家介意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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