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一次，你确定吗？”

“我确定。”男人的左手在被子下面狠狠地掐着左腿残肢，好让自己镇静。他想原来还会痛，看来没全废。

“好！我听你的。”

一阵重重的关门声响起，床上的男人根据声音判断，这不是次卧门的关门声，而是大门的关门声。

男人撑着双臂，艰难地挪动，让自己躺下。他背对房门，用被子将自己整个包裹住。

护工轻轻敲门说：“杜先生，我……”

护工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打断，“出去。”

护工只好放轻脚步离开，但又不敢把门带上，生怕雇主在里面发生什么事而没办法及时发现。

被子在微微颤动，里面的男人眼睛有yet不断往外冒，被子里还有细细的呜咽声。只是声音被主人用力地压下，所以才未被发现。

晚上，黑暗中，一双目光麻木的眼睛睁着。

今晚，她没有回来。去哪里了呢？是真的听他的话去找别的男人了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心好痛，好痛。

一夜到天明，他还在睁着眼睛。

午后时分，他收到了她发来的简讯：我明天会回来收东西的。

男人拿着手机的手在不断颤抖，双眼通红，眼里流出的yet仿佛是血水。他侧过身抱住自己。

他对自己说，这样不挺好的吗？你不就是想让她走，过上没有你拖累的幸福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