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立刻觉得,他似乎不是。
我不希望他是,尽管我们已经完全不可能,可我还是希望我们彼此不要走到那一步。不要有一天,我拿枪指着的那个人,叫做温航。
可我有必要在他面前装装样子。他那么聪明缜密的一个人,我必须要让他相信林恩已经s了的事实。
天se有些晚了,他送我回家,我哭了。
也许我是真的想哭,所以眼泪毫不费力地流出来。
温航的脸立刻变得怜惜和不知所措。
“冉冉……不要哭……”他想伸手抱我,又有些犹豫。
我摇摇头:“温航,我不信林恩会s,真的,我觉得他还活着……”
温航愣怔看着我,有那么一刻,我觉得他眼里似乎划过一丝痛,他有些茫然地看着我:“冉冉,你……”
子琪不知从哪里突然冲出来,狠狠就推了温航一把:“滚!谁让你跟着姐姐!”
温航还有些发愣,手杖掉在地上,他向后踉跄了一步,还是没有站稳,坐在地上。
他根本没有看向子琪,只是仰脸看我,像是迷惘无措的孩子。
“徐冉……我也不信。”他难过地说。
我愣了一下,为他话里的悲哀。
他那么伤痛,他在伤痛些什么?
为林恩吗?不可能。
那是为谁?
子琪似乎还想要上前打人,我拉住子琪,手指指着地上的手杖:“你什么时候长得能耐,这样欺负一个腿脚不便的人?!”
子琪脸上出现震惊的se,他看了眼温航,又看看落在地上的手杖,突然扭过头,不出声了。
小伙子的肩膀在抖,像是极力忍耐,子琪哭了。
我心里泛酸,弯腰朝温航伸出手:“对不起,我弟弟只是难过。你有没有摔到腿?”
温航却忽的垂了眼,他这么久以来头一次避开我的触碰,温航捡起手杖将自己撑起来。
他挺直了背脊,眼睛看向远处:“我该走了。”
我不禁想问:温航,你难过些什么?
回到医院已经很晚了。我以为林恩定是睡了,却发现他的病房并不安静。我慌了一下,就那么冲进去。
我特别怕,不敢往深里想。好在里面并没有出现群医会诊的画面。只有一个主治大夫,情难测地站在林恩床边。
“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站过去,发觉自己的声音其实镇定极了。
“不算坏消息。”
我忙看向林恩,他似乎在皱眉,嘴也嘟着的模样。我有些诧异,蹲下来为他整理睡衣的领口。
他暖呼呼的,m0起来很舒服。
医生继续说:“从上午你一离开,林恩的情绪就开始不稳,我以为只是暂时x的,可事实并非如此。他全身肌r0u都开始紧绷,就连输ye也无法进行……”
医生顿了顿,我接下去:“所以?”
“所以他今天没有输ye,全部采用针筒注s的方式。”
“他是在任x吗?”我轻轻拧了一下林恩的脸,恍惚地说,“因为我不在,所以你就任x胡闹吗?”
林恩的眉宇慢慢地舒展开,我拾起他无力的手,放在手心里r0u着。
“我知道了,”我回头朝医生笑笑,好像一个包庇犯错孩子的母亲,“这是好现象,对吗?他虽然不乖,但起码证明他有知觉,是不是?”
医生温和地笑了:“是的,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我到厨房热了一杯牛n,他这么任x,一定不肯喝别人喂的东西。
我把林恩扶起来问他:“一天没吃饭,饿不饿?以后不许不听医生的话了……”我看着外头的璀璨的星光,轻轻说,“不然,我会生气的……”
我总有一天,也会s掉。
甚至那一天,并不遥远。
我s了,你怎么办?
林恩,你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