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枝的方向感很差,不过她很信任易兆泽。
果然,跟着他走,他们很快就回到酒店。
何枝在门前对他挥挥手:“晚安啦。”
易兆泽笑了笑,灯光下看,他的轮廓线条柔和了许多:“晚安。”
何枝微笑着转过身,轻吐了一口气,刷卡进门。
这句“晚安”的杀伤力,有点大。
第二天一早便要赶往b赛地点。
全国赛的规格自然不是省赛所能b。
b赛地点在市中心的一个文化展馆,地方很大,何枝晕头转向地跟着大部队行动,努力记着路线。
来自全国各个省市的学生老师齐聚在这里,里面不乏一些出挑的人。似乎还有别的活动也在这里进行,人很多。走道两边拉满长长的横幅,还有媒t在做采访。
有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是:每一个重大的集t活动开始之前,都有一个漫长的等待过程。
于是他们坐在廊下的椅子上等。
等待不再是魔鬼的晚宴,因为几乎所有人都在低头玩手机。
何枝不知从哪里m0出几块酸ng,自己留了两块,其他的给了易兆泽。
吃完后,何枝把手伸到他面前:“垃圾给我吧,我去扔。”
这一片还在建设中,四处堆着建材,前面有几个工人,有的站在简易楼梯上敲打着什么,有的在刷油漆。附近暂时没有设置垃圾桶。
易兆泽颇为怀疑地看着何枝,心里嘀咕着:别变成垃圾丢你才好。
何枝不知道他的心思,捏着糖纸就走了。
果然,好半天没回来。
易兆泽坐不住了,往她走的方向偏头看了看,到处都是人,也看不到她在哪儿,正准备起身去找她,何枝小跑着回来了。
她看了看身后,不等易兆泽开口,推着易兆泽往一边走:“我们去那后面待一会儿吧。”
“怎么了?”
何枝叹了口气:“对吹气球得公仔的活动没什么兴趣,也不太想接受采访。”
“......”
话音刚落,就听后面有人喊:“诶,小妹妹别跑啊,我们有奖品的......”
易兆泽扶住何枝的肩膀,把她往前面一推,自己站在她后面挡住了来人的视线,然后推着她往另一个地方走。
后面的人锲而不舍:“那位帅哥你也等一下......”
易兆泽果断提哩着何枝的后衣领,带着她在人群中转了个弯儿,不见了。
甩掉了后面的人,他们在一个庇荫处坐下。
何枝一边整理被易兆泽扯乱的衣服,一边说:“看来还要等很久。”
不远处的人群中传来一声气球爆裂的声音,伴随着夸张的感叹声,一个吹气球吹得脸红脖子粗的男生,怀里被塞进了一个灰se的垂耳兔。
易兆泽:“这是哪个傻b想出来的活动。”
何枝:“其实......那兔子还挺可的。”
易兆泽用有些无可救药的眼看了她一眼。
何枝眼观鼻鼻观心。当她没说。
“你们nv生都喜欢那些东西吗?”易兆泽问。
“嗯......大多吧。”
易兆泽点点头,像是记住了她说的话。
何枝在外面的坐姿永远是规规矩矩的,膝盖并拢,小腿侧着放到一边,脚向椅子底下收。
今天的何枝可得像个娃娃,头发用丝带扎个单马尾,发丝柔柔顺顺地落在肩上。整洁的白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那颗,领口的地方系了个蝴蝶结。日式的格子裙,膝盖上边一点,踩着锃亮的制服鞋,抱着背包,一双圆而亮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来往的人。
她似乎一直是这么乖巧的模样,只是他现在才注意到。
何枝的外表很具欺骗x,这点她自己也知道。
对外是乖巧好学生,对内是闷so熊孩子。
小时候常常一个人在家,无聊了就玩妈妈的化妆品,限量版的口红被她转出来一大截,忘了转回去,就直接盖上盖子,第二天早上妈妈化妆的时候,拔掉口红盖的那一瞬间,世界都安静了。
从上初中开始,几乎每节数学课开小差,那时东铭坐在她后桌,睡醒了就拿笔戳她后背。课上没听懂,回来又让东铭给她讲题,家庭作业基本是抄东铭的。
妈妈没空管她,其他人又都纵容着她,于是每一个假期都是她放松厮混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