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喜形于se,暗忖:这nv儿算是嫁对了,嫁入侯门享受荣华富贵不说,还没忘了娘家。母nv二人貌合离地叙话了好一阵子,直到周清玉饿了,有些哀怨地看了看钱氏。周雪瑶知道小丫头坐不住了,刚才给她买的那包点心,她守着钱氏不敢打开,竟是一口都没吃到嘴里。又g坐着听她们二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只喝茶水,肚子里没食儿,有点心还吃不上,真是给她憋屈坏了。
钱氏见没人接她的话茬,颇有些尴尬,随即想到都午时二刻了,于是赶紧张罗下人摆桌上菜,生怕怠慢了周雪瑶。等到饭菜上桌,钱氏净过手亲自布菜。方才提及到的那盅鸽子汤也端上了桌,她拿着汤匙给周雪瑶盛了满满一碗,还甚是亲切地说:“快趁热喝,补补身子,回了娘家就甭客气了……”
周雪瑶看着油亮的汤汁,直觉得张不开嘴,钱氏盯着,非要她喝一口才安心。她才慢吞吞地舀了汤匙,凑近一闻,清香扑鼻,周雪瑶浅尝了一口,鸽子r0u的香味和红枣枸杞清甜味融为一t,入到口中,不显油腻腥气,反而浓烈醇厚。桌上珍馐繁多,她怕积食,所以吃的不多。
周雪瑶喝第二碗鸽子汤时,钱氏唯唯诺诺地开了口,“雪瑶,你看你爹当官都十多年了还是个副都御使,高不成低不就的。如今你嫁入侯门,可不能忘了娘家,多在侯爷面前替你爹美言几句,你爹的仕途也能走得顺畅些……”
周雪瑶心忖: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着钱氏装模作样,至少有三分真心的恳求,她甚是心烦。不过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若她不应,恐怕下一秒钱氏就得翻脸不认人,给她戴上不孝nv的帽子。周雪瑶勉勉强强地应了,心里为难,自己虽说是正牌夫人,可与老侯爷并未相熟到如此地步。
钱氏一听周雪瑶答允了,笑得脸上的褶子都起来了,脸上擦得不甚均匀的水粉也深一道浅一道的,一再挽留她多用些饭食。周雪瑶意兴阑珊,那还有吃饭的心思,坐着喝了半盏茶水就告辞要回侯府,钱氏心里高兴,又殷勤地起身将她送到府门口才作罢。
回了侯府的映雪堂,周雪瑶坐了半天的马车,觉得浑身的骨架都有些散了,躺在贵妃椅上歇了半个时辰。醒来天sey沉着,还起了风,绿萝绿茗正忙着收晾g的衣裳。李妈妈缓步进了来,问道:“夫人可是要去清源堂一趟,刚才丫鬟来请过了,我看您还睡着,也没敢让她进屋……”
周雪瑶寻思着别是老侯爷的身子又不好了,就赶忙起来,绞了帕子擦过脸和手,火急火燎地带着绿萝去了清源堂。
刚一进垂花门,只听见婉转的nv生,咿咿呀呀地唱着。周雪瑶皱着眉,放缓脚步进了屋,只见屏风上映着一道影影绰绰的丽影,似乎并未察觉有人来,她字正腔圆,有板有眼地唱着,却是一出贵妃醉酒。周雪瑶轻咳两声,那人的动作声音蓦地停了,这时牡丹端着碗甜汤进了屋,见着侯夫人从容不迫地站在屋里,赶紧屈膝行礼。
屏风后的那人吓了一大跳,倒x1了口凉气,也连忙出来行礼。
周雪瑶垂着眼打量着身前的人,一身丁香se罗裙,发髻简单梳,头上簪着三两只玉簪,身量丰腴,看着b自己大不了几岁。她轻启红唇问道:“不知这位是……”
跪着的人倒是没想到侯夫人会这么问,随即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奴家是立春堂的方姨娘。”嗓音似h鹂娇啭,怪不得侯爷喜欢。
周雪瑶挥挥手让她起来说话,在她嫁进来之前,就听说老侯爷新娶了一房姨娘,想着便是眼前这位了。方姨娘如今不过双十年华,容貌秀美,水汪汪的杏眼加上一口的吴侬细语甚是g人。周雪瑶看了她几眼,没再言语,绕过她去看屏风后的老侯爷。
方姨娘偷偷地撇着眼看她,真不愧年纪轻,底子也好,小脸儿neng得都能掐出水来似的,一双桃花眼半含秋水,泛着盈盈的光。身段纤细,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端的是楚楚动人之姿。方姨娘又看向她的x脯和腰t,嗬,这该长r0u的地方一点儿都没缺斤少两,想必床上功夫了得,难怪老侯爷眼巴巴将她娶回来许以正妻之位。
周雪瑶不知道方姨娘的龌龊心思,走到床榻前替老侯爷掖掖被角,下午起了风,屋里也不怎么暖和。她转身接过牡丹手里的甜汤喂了起来,方姨娘见周雪瑶没厉声呵斥她,心里多少有点儿忐忑,于是一五一十地道出了前因后果。按理说她这老侯爷屋里的人就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后院,满院子乱转不合规矩,今儿却是老侯爷派人来请的。原来周雪瑶回门还没回来,傅鸿光没个人说话着实闷得慌,这才请了方姨娘过来唱曲儿解闷。
周雪瑶并不在意那些虚礼,她的娘亲本就是姨娘,所以她没怀着心思刁难方姨娘,反而有些同情她。现下听了方姨娘的一通解释,她抬头笑道:“无碍,侯爷身子不好,我平时兼顾府中大事小情,难免有顾不上的时候。若有方姨娘相助,想来也能轻松不少……”
方姨娘没想到夫人如此通情达理,一时感激涕零,跪倒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