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声自语,意图自我安慰。
可是,有女人会错认自己丈夫的侧影吗?
羽童立在原地,最後脚步踉跄的走出大楼。她不敢上去,她害怕事情的真相会打击得她体无完肤;然而她又不甘心就此逃开,她告诉自己,她只是需要冷静一下,想清楚此事的可能性再作决定。
她躲进一家冷饮店,随便点了一样冰品,缩在角落,感觉全身发寒似的由心底冷上来。她害怕自己会强忍不住激动的情绪当众痛哭出声,不得不硬咬着牙根,双手交握,把手指头的关节都拧得发白了,才稍抑内心的激情。
自然她可以哄骗自己谷琇晶是希珑的同事,到他家拜访也是常理。可是没有用的,她的每一根经都在嘶喊那是骗人的!谷琇晶从来不曾登门造访,何况又是趁她不在家时,由希珑亲密地拥她上楼,这代表了什麽?
希珑知道我习惯住到星期日才返家,所以才大胆的邀女人来吗?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闪过她的心中,多麽令她惊恐、惶惑啊!她的丈夫素来自律甚严,还记得他曾经多麽盛气淩人的嘲讽、批判欧去蓬的败德、下流。欧去蓬可还算是一位自由人,而他是有妇之夫呢!不,卫希珑人格高尚,而且他爱她,他待她恳切、温柔,记得他们的初吻是令人精恍惚的激烈,宛如遨游於九霄云外,让她相信他们之间乃一见锺情、终身不渝,希珑绝不可能再去爱别的女人。
可是刚才那一幕又是怎麽回事?
她想知道答案,她又畏惧真相。
羽童突然忆起他们第一个结婚纪念日,也是为了他跟谷琇晶出去而大吵一顿,当时希珑的说词加上她畏缩的心态,她轻易相信了他,没有追究。而今想来,她是不是上当了?其实从那时候起他们就时时形影相依?或者更早?
羽童感觉到一股悲哀的电流窜过她周身每一根经,使她微颤,让她体验到她除了满心伤恸之外,一无所有。
难道阿姨的话应验了,她是经不起打击的?
不,不要,她绝不要失去希珑,不论事态有多严重,她总会想出办法的。现在她要赶回家弄明白,趁一切未明朗化前设法稳住希珑的心。
羽童走到柜台付帐,服务小姐告诉她有人替她付了,她讶异,随着服务小姐手比的方向,她发现有个男人也跟她刚刚一样独占一桌,对眼前的饮料碰也没碰一下。那男人戴着一副茶色墨镜,穿着手工很高级的西装,表情带点冷傲,似乎目空一切,不像会来这种小店的人,何况她又不认识他。
「先生,谢谢你的好意,可惜我不认识你,无法接受你的款待。」羽童将四个十元硬币放在他桌上。
「也罢!」他倒很乾脆,拿起钱摆进口袋。
羽童有点怪,他的墨镜使她联想到过去的一点记忆,却又不真切。
「再见。」她转身离去。
「我姓欧。」
他的声音由她背後传来,似空谷回音,浑厚但遥远,羽童没有在意,直到走出门外才猛然想起他是谁来了。
她刚才才在回忆,他居然就出现了。
真是欧去蓬本人?那位曾经在她婚礼当天露面、还掀起广泛话题使希珑恼怒的欧去蓬?风流史令人津津乐道的欧去蓬?羽童回首,隔层玻璃门也可以看见欧去蓬正在凝望她的模样,那大胆的、放肆的态度再也错不了,她赶紧走开。
他怎麽肯纡尊绦贵来此?她实在想不透。
真是的,她哪有心情管别人的事!不过,这个小插曲倒使她刚刚的一腔冲动受挫,不敢贸然回家撞破一切。她爱希珑,万一事情很单纯,不是她想的那样,希珑一定不会原谅她的无理取闹。
她最好冷静一点,查明真相再作道理。
格宫的话————
11.11又到了啊!格宫最後呆在学校里面的时光真正算起来只有最後一个星期,充满了忧伤的情绪~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