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轻寒垂首而立,感觉到身旁的郑通余光扫向自己。那郑通也算得上是个城府深的,从千户降到了百户的位置上,仍能对着易轻寒这个抢了自己位置的人一如往常,不是真的淡泊名利便是隐忍不发。
“易千户屡次办事有功,万岁也同意了本座的建议,此番,便派你前往吧。”夏明喝了一口茶,放下说到。
易轻寒咬咬牙,笑着领命。这夏明终究是只狐狸,起先对自己的百般倚重也是想要自己为他办事罢了。一把锋利的刀子,拿在自己手上可以为之所用,被别人借了去,便不是自己的了。
万岁‘风寒’缠身时,听了皇太后的建议,便派东厂的人查查此事。夏明是既不投靠万贵妃也不想搅入皇太后一派的,只想着听命于庆元帝独善其身。他将此事交给易轻寒去办,本是属意他两边和稀泥谁也不得罪的,谁知易轻寒却‘查出’这许多事,使得自己在万贵妃面前彻底做不成好人。
这都还在其次,毕竟夏明也知道,总之这般不站队伍,也不一定会有好下场,有些时候,树欲静而风不止,只有看准机会,稳准狠地出手,才能为自己将来博一口饭吃。夏明在意的,是皇太后和万岁对易轻寒越来越倚重。
易轻寒隐隐有坐大的趋势,万岁喜欢看着权臣、后宫、权阉几大势力斗来斗去以达到自己稳固统治的目的,夏明也喜欢看着手下暗里相争,自己再出手调停,这便是为官之道。
齐王不安之心,易轻寒也有所耳闻,此行很是棘手,况且,夏明又将此事‘不经意’告知了郑通,难保他不在背地里使坏。易轻寒仍是应了,夏明见易轻寒并无半点托大之色,便也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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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轻寒满腹心事地回到府上,预备着明日便回了皇太后,找些借口不去那齐王封地。
晚饭过后,蓝语思拿出帖子说到:“相公,这是徐止府上派人送来的帖子。”
易轻寒将帖子拿到手上,正是徐止庶孙的满月酒。一个庶孙也要如此大办,易轻寒不解地皱起眉毛。
平时低调行事的徐止此番行径实在令人不解,徐止对外宣称找了人算命,说这庶孙的命数极好,是文曲星下凡之相,众人也便信以为真。东厂负责监察百官,为何这徐止之前的嫡孙不招人算命,偏偏近几日巴巴找了人的来为这庶孙算命。事出异常必有妖,绝不是他说得这般简单。
“那便去吧。”易轻寒将帖子折好,又放回蓝语思手里。
蓝语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易轻寒忙问:“何事?可是短了首饰衣料?便找人去做,库房里看着什么好便带了出去。”
“不是,好东西放到府里便是,带出去惹人嫉妒,若是被有心人告上一状,说你敛财可如何是好。”蓝语思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看着易轻寒说教。
“娘子贤惠。”易轻寒笑着用手捋了捋她的发鬓,又说:“那有何话?”
“徐止,是......”蓝语思还记得书房里那张纸上的名字,心想到了仇人府上要如何行事说话呢。
“装作不知,少说多看便是了。”易轻寒笑着说。
“那相公要如何对付他?”蓝语思不由得担心起来,简青阶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还未想好,总计不会放过他。”易轻寒面色一凛,说到。
易轻寒说到此,又想起一事,斟酌半晌终是没有告诉蓝语思。虽说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莫要让她知道那老妪,也就是她母亲的奶娘已死的消息。
当初从万笃手里抢回的那个老妪,便是蓝语思母亲的奶娘,两人相依为命,万笃也是以这老妪的命相威胁,迫使蓝语思为其卖命。
将那瞎眼老妪抢回后,以此来试探蓝语思是否真的失去记忆,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便将那老妪软禁起来,好吃好喝地倒也安生。后来自己与蓝语思真心相爱后,又不动声色地将那老妪送去疗伤,以期治好她的眼睛。
无奈终究是人老体衰,珍稀药材也是回天无力,就在前几日,易安报知自己,那老妪已经死了。
不记得便不记得吧,记起来未必是好事,易轻寒收紧了手臂,希望蓝语思永远活在愉悦之中。
蓝语思感受到他收紧了手臂,接着便被抱起。易轻寒以为她还会挣扎一番,就算是装模作样的,小人儿也是会害羞地躲躲闪闪,却不料此番异常顺利,蓝语思顺从地任凭自己抱着上了床。
那手搭在自己肩头,轻轻环着脖颈。
隐隐生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易轻寒没有在意,继续抽丝剥茧。蓝语思也配合着,在易轻寒忙活地时候,自己便不着痕迹地解去了身后亵衣的带子。
手伸到她身后的时候,易轻寒愣了愣,不记得自己何时将那带子解开过,于是停住动作看向蓝语思,欲言又止。
蓝语思忽觉自己有些不妥,随即又躲躲闪闪地护着胸前,双腿紧闭着扭扭捏捏。易轻寒回过,以为自己是忘记了,便又继续行事。
双腿紧紧缠着他的腰身,如坐着小舟漂在波涛汹涌般的大海上,蓝语思在那一浪高过一浪的欢愉中,失地叫出了声。
胸前泛着红晕,易轻寒低头含住那露珠儿,肆意逗弄。
花丛中酥痒无比,又像是无数小舌在舔舐逗弄,一浪浪的欢愉冲击着脑门,蓝语思伸出两手抚住他前胸,只想让这撞击来得更猛烈些。
忘地呻吟着,易轻寒也被这声音鼓励得瞬间失,竟忘了拔出,直到想起时才后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