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你先回去,明天再说。”
小夏疑虑的瞟着邵云,不明白他的来路,低声问曼芝,“这人到底是谁你一个人在这里会不会有危险”
曼芝朝他笑笑,“没事,你走吧。”
小夏一离开,曼芝就拉下脸来。她还是不理邵云,俯身将地上的杂物归拢到一处。
邵云走上前,涎着脸问“这么晚了,你饿不饿不如,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曼芝根本不想睬他,理好物品就去关门窗,天气预报说今天夜里可能要下雨。
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她觉得烦,猛地顿住脚,回身面向他。
“你到底有完没完”她很累,不想跟他纠缠。
“对不起。”看着她厌烦的表情,他口干舌燥,全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自己很笨拙。
曼芝吸了口气,忍耐下来,走到门口,手按在大灯的开关上,对着他道“出来吧,我要关门了。”
她“啪”的一声摁灭了灯。刹那间,眼前一片黑暗。
曼芝去拉卷帘门上的扣,门太新,轨道不怎么顺畅,她拉得有点费力,踮了脚,使劲去够。
邵云还站在门内,站在那一片浑浑噩噩的黑暗里,眼睁睁的看着她要在两人之间拉上一道屏障。
他忽然绝望不已,寻觅了这么久,终于认清是她只有她,才能让他心甘情愿低下骄傲的头颅,只有她,才会让他有幸福的感觉
可是,他清醒得迟了一步,她已经不再爱他从今往后,不再跟他共此天涯
他感觉到疼,不由自主的嘶了口气,蓦地伸出手,将她拉进门里,不管不顾的按到墙上,狠狠的俯下头去狂吻。
她的唇还是那样甜美,令他迷恋。就像数年前他第一次吻她时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他有多久没吻过她了他有些迷糊,仿佛上一次亲她只是昨天的事情。
曼芝完全没有料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发懵,脑子里轰的一声响,只顾手足无措的承受。
鼻子里闻到酒气,她才知道原来他醉了。
她心里很乱,本能的想要抗拒,可是竟有些不忍心。
他还爱着她
曼芝并非心狠之人,只是这些年她逼着自己凡事委曲求全,几近麻木,如今终于得到解脱,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只想远远的逃开曾经缚得她快要窒息的牢笼,好好的喘息。
她知道邵云爱她,可跟着他,她只觉得累。走到今天,她所要的不再是虚幻的爱情或是所谓的名利,只企求能有一份属于她自己的宁静,可以随心所欲的活着。
他吻得很深很持久,像个任性的孩子,牢牢的不想放开她。渐渐的,她喘不过气来,终于下狠劲推开了他。
他是真的醉了,一点脚力没有,被她推开的那一刻,脚步竟然踉跄了几下,但最终还是扶住墙根站稳了。
两个人维持原来的姿势,在黑暗中静默。那才关了小一半的卷帘门外,远远的街灯的亮光和着来往的车灯的光线投射进来,隐隐绰绰的照在邵云的脸上,忽明忽暗,看不甚清,唯有眼眸中的两点晶亮,像两簇灼人的火焰,一瞬不转的盯住她,带着深深的痛楚。
曼芝怔了好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幽幽道“你就不能放过我么”
邵云垂下头,连带眼里那两团火苗也被遮掩了起来,扶在墙上的手掌紧握成拳。
她终于还是推开他,即使他那样爱她
她脸上的无奈和从前一样,皆因为他的干扰。他爱她,可是他总是成为她的干扰。
邵云深深吸了口气,也许今晚他真的醉了,因为竟然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好吧,如果你真的把我看成是个麻烦,那么我答应你,以后绝不再来烦你。”
他看到曼芝眼里复杂的色,说不清是怜悯还是难过,他只想苦笑,在她面前,他已经没有自尊可言,他只要她爱他,就像他爱她一样,可是很难,真的很难
曼芝依然是沉默的望着他,用她那一如既往的清澈而宁静的眼。
他听见自己懦弱的声音又在低低的开口,“只是曼芝偶尔,我也会累,会觉得烦,如果是那种时候,我来找你象朋友那样请你不要把我推开,好吗”
渐渐的,他看见她脸上有晶莹的泪光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不禁抬手去抚摸她的面颊,却真是湿的。
她终于对着他重重的点下了头。
店里到处是粉尘,也没有椅子,于是他们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他不记得坐了多久,也不敢多说话,只是静静的傍在曼芝身边,希望就一直这样下去。
后来,天上飘起了雨丝,她坚持要回去,且坚决不让他开车。
她替他拦了辆的士,他没有逞强,乖顺的坐了进去。
夜间的点歌台悠悠的放松动人的流行歌曲,他听得昏昏欲睡。
可是有一首歌却让他想笑--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阿木苍凉的嗓音一再的反覆那同一句话,酣畅淋漓,而他忽然很想唾弃。
放手,会很痛,很痛他刚刚就尝到了那滋味。
第十章
无论准备工作做得有多充分,地产业务的剥离还是在邵氏引起哗然。连邵雷都沉不住气了,忧心忡忡的问邵云“哥,这样做的风险实在太大,你真的有把握吗”
邵云不悦的挑了挑眉,盯着一脸愁态的邵雷反问“那么你告诉我,做哪一行是可以保证无惊无险,一帆风顺的,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