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短促慌张的喊声让清河蓦地回过来,身子却不受控制地向后面倒去,咕咚一下撞进马车车厢里,好在她反应快,才没把脖子折了。更多小说 ltxsba.me
“怎么回事,有人偷袭么”清河一把扯住车门边,勉力把自己的身休维持好平衡,顺带扯过正在哀哀叫唤的司马曜,高声问“你怎么样”
高速飞驰的马车吓得司马耀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刚才想站起来,结果马儿马动了一下,我不小心把佩刀佩刀插到马臀上了。”
“。”清河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前方,果然在马屁股上看到一把小刀,伤口上,鲜血直流。
她回过头无力地瞟了眼马车后渐渐被甩开大惊失色的侍卫们,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也没有能力再去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
只能奋力去安抚吃痛受惊的马匹,让身边这个白痴豆芽菜不至于成为因为插伤马屁股结果被马拖死而载入史册的皇帝。
他们到底被甩出了马车,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是被甩进了河里,然后被自己人救上船。
但不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被自己的士兵救起来后,兴奋的东晋北府军士兵显然认为他们是为了奋力杀敌才那么拼命冲过来的,于是塞给他们两根长矛外带两把剑,一起奋勇地向河对岸冲锋。
苍天,你这是要亡我么
清河看了看瑟缩在她怀里又一脸莫名兴奋的司马曜,无语地在一群壮汉间抬头看了看天。
修罗魔道香 第104章 止战之殇 下
“陛下,陛下,这样不行,士兵们根本不听指挥”姚苌一边匆忙地挥舞着手中的剑,阻止那些溃逃的士兵,一边冲着苻坚大喊,溃退的士兵挟裹着他们这些指挥官不受控制地往后退去。
谁都知道这一场南征,准备不足,谁却也料不到,不知是哪个奸细在陛下下令后撤一里地时,在大军背后造谣说是大军败了,又带着人斩杀自己人。
这百万大军便因这一点点挑拨一溃千里。
苻坚深邃阴沉的琥珀色眸子里,满是凌厉的杀气,手上青筋毕露,忽然一挑剑猛地斩杀了一个惊惶大叫着逃过自己身边的一个士兵。
“是朱序这个叛徒朕竟然养了这些狼心狗肺,不知感恩的东西”
“什么”一直率领着亲卫守在苻坚身边的阳平公苻融一愣,眸中闪过不知是悲是喜的光芒。
三哥,他那戎马一生,胸有天下,一世英雄却过于宽容仁厚的三哥终于明白人心到底可以险恶到什么程度么
他们几兄弟里,自幼起只有三哥最让他心服和崇敬,只是景略去后的近两年,人们都说三哥日益骄横自负,只有他最知道,三哥不是骄横,而是焦躁,对英雄迟暮的焦躁。
几乎所有人都说三哥宠爱鲜卑王子慕容冲,却不知,他心底那一个影子才是他心之所系,正是那抹影子的渐渐远离才让三哥渐失了冷静。
“三哥,我去前面阻止士兵的溃退,您只管坐镇后方”苻融朝着天一扬剑尖,对着苻坚高声高声道。
他虽然不若三哥所向披靡,却也算得上时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一员猛将。
苻坚只剩这么一个弟弟,见他猎猎披风如血,在灰色的士兵中划开一道鲜艳的颜色,如箭矢般离去,虽然心中莫名地生出一丝不安与担忧,却也明白,除了他自己,只有苻融这样极具威望的大将才有可能阻止这大溃退,他只得高声吩咐“四弟小心”
“放心,三哥,等着我的好消息”苻融回头泠然一笑,策马远去。
“杀啊”
“杀光这些贼虏”
“啊”
风尘漫漫,杀声四起,淝水河北岸,已然是一片修罗场,刀光森寒处,血色四溅。
压抑了许久的,被称为懦夫南犬的东晋南朝士兵们,因这一鼓作气,杀红了眼,裹挟着心中怨怒如排山侧海般冲向北朝士兵。
秦兵,除却原本秦国的嫡系部队,大部分都是灭国后归降而来的其他国家和部族的士兵,虽然秦帝苻坚时时有下令,表示各部族他皆一视同仁,但真正到了现实中,又其可能在短短几年内完全做到各族视彼此如一家人,而不心存芥蒂。
如今这一场与晋朝的战争,若打胜了,各部族可以分封田地,地位提升,若是败了,又可继续自立为王,不再受人挟制,进退间,两全其美。
这样的心态,就算是秦国的嫡系部队也毫无办法控制住溃散。
“呼”清河一棒子扫侧一个慌不择路拿刀劈向她的秦兵,看着他连滚带爬地往回跑,她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秦军几乎是一触及溃,按照这样的前进速度,她带着豆芽菜慢慢地降速就可以脱离战斗一线了。
清河警惕地扫了下四周,悄情拉住跟在自己身后司马曜,暗示他往后退,却发现他竟然动也不动,她警觉起来,立即以防守的姿势猛地一转身,正打算将手里的枪击向偷袭者。
但司马曜身后却没看见任何行迹不对的秦兵,唯有司马曜两眼发直。
“你怎么了,豆芽菜“清河疑惑地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好一会才见他无的双目移到她脸上,机槭地道“血血好多血还有人的肠子血。”
清河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微微皱眉,她虽然常见血腥的,却依旧不习愤这种生命消失的场而。
清河安抚地拍拍司马曜的手,边四下观察,边低声道“别看了,咱们必须快点走。”
扯了扯,这小子还是不动,她莫名地看向他,却见司马曜面无人色,浑身发抖,一副几乎要哭出来的模样“我我看见血头晕走不动。”
“。”清河无语地看着他,她自问已经习惯这个脱线的皇帝陛下,却仍旧时常因为他而浑身充满无力感,难怪谢公那么有先见之明,始终不愿意当他的太傅。
当这个白痴的太傅,一定会短命的。
“走不动也要走,在这里等死么,难不成还要我抱你么”顿了三秒,她咬牙切齿地道。
南北朝这种乱世之间,连宫廷里都经常血流成河的吧,而这个白痴小孩和凤皇貌似都是皇族,怎么差那么远,难道这就是所谓一种米养两样人。
闻言,司马曜金鱼似的大眼里顿时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两只细瘦的手颤颤巍巍地就抱住了清河的脖子。
“谢谢”
我操
清河忍耐了许久,才勉强忍住直接拿手上的佩剑在司马曜身上扎几个窟窿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