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里。
司徒麟沉默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忍的痛楚扭曲,微颤着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仿佛怕被对方抢走般,冷冷瞪着他。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麟。”凤皇看着他的动作,轻笑起来。
修罗魔道香 第八十九章 构陷 上
“一定要这样么”看着转身回房的人司徒麟仿佛难以忍隐般地忽然低声道,唇角紧紧地绷着。
凤皇顿住脚步,转过身,手轻抬起司徒麟的脸,对着他露出温柔的笑“麟,相信我,和你一样,此生我最不想,不忍,不愿伤的就是她,你看,我的同命蛊已经下在她的身上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在,我在,她逝,我亡。”
“你”司徒麟冷鸳的眸子里闪过丝犹疑。
“阿姐那么聪明,又疼我,有她帮我,再加上你,还有什么能挡得住我们前行的脚步所以,麟,你定会好好的保护我和她的是不是”凤皇温然的声音隐约地带了深深的忧伤。
“如你所见,就算此情违背伦常,我爱阿姐,不比你少,我可以把她交付于你,因为你和她样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可不要让我连见也见不到她 麟,你一定明白这种心情是不是”
司徒麟色极其复杂,竟不知为何不忍去看凤皇忧郁而黯淡的眸子,别开脸去。
明知他的所为卑劣残忍,却无法苛责。
这就凤皇的魅力。
他从来诚挚,坦然如斯,仿佛这脱俗温雅的人,不论所为为何,仿佛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只是司徒麟忘了,这世间有多少不想、不忍、不愿,却依日会发生的事,这些事通常都有一个名宇叫“不得已”。
“妖血蛊,亦为同命蛊,以蛊主的性命为依,同生共死,蛊主与其体内雌蛊亡,则一个月内,雄蛊与被寄主亦亡,亡后其身立即化为痋尸俑,腐虫尸气随风而散,触者必病而感染他人,发高热全身流脓暴死,几无药可解,是为瘟疫。”
清河合上书卷,闭了闭眼“嬷嬷,真的再无解法么”
芸古脸色比请河的还要差,几乎算是趴在床边,泪水涟涟 “老身对不起小主子,这这实在是老身之过。”
看着芸古嬷嬷的模样,清河只得定了,苦笑着扶起芸古嬷嬷送她回房休息“这与嬷嬷才什么关系,延凌一族,医毒传女,巫蛊传男也是我命不好。”
“老身,一 定会找出解法,一 定会的。”芸古蓦地抬起头,颤抖着手抓住清河的手腕,眼里射出凌厉的光芒。
她好不容易把这么个心尖儿上的小人儿拉拨得这般大,不论世人怎么在背后议论她,自己是绝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慕容家的祸根,果真从来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好容易送走了激动的芸古,清河疲倦地坐在临水的小阁楼边,小阁楼下是一汪碧绿荷花池,已经是入夏,小小的红鲤鱼正成群结队地在碧波间游动,一丛绿色的花树依付着小楼的朱红柱子爬上来,碧绿细长的叶子枝蔓得极是可爱,几丛出开的粉色,白色,黄色的花,纷叠美丽。
清河伸出手指,懒洋洋地拨了拨那小花,也不知道这驿馆里怎么会种这种有毒的夹竹桃,看着五彩妍丽,花辨娇稚可爱,却是可以毒死人的。
单这一点,还满像她家那只小鸟儿。
凤皇,凤皇,知道的是你违逆人伦痴恋于我,不知道,还以为咱们是宿世仇敌。
啊烦死了所以说她最讨厌这种落后又原始的时代
一夜颠鸾倒凤后,她的身体里并没有疲乏感,却是像餍足了什么般,懒洋洋地,连恼恨和恐惧似乎都被这种惰意腐蚀,永不超生。
分明是体内那只小蛊缘故
清河烦躁地一把拽下满手的夹竹桃花瓣。
她这辈子最恨的便是被人威胁,比起苻坚来,凤皇更让她感到难以忍受
仿佛被被背叛般的感觉。
忽然间想起许久前小小的凤皇被赤裸裸地吊在刑室里,浑身鲜血几乎是被穿在那行刑木马上,仍旧倔强地瞪着大眼冲着苻坚怒吼“你再不让阿姐走,你会逼死她的”
忽然间,那些无谓的愤怒又随着骨子里莫名的戚然,一 点点地租迫消融下去,随手一把捏碎手里的夹竹桃花瓣,她苦笑我可以相信你么
纵然温声软语,纵然我知道你心中有我,你却已经不是那个烈焰般只会看着我的小小凤皇
已经不是
不知为什么,心里忍然间难过得像要窒息。
慢慢地松手,让手中破碎的花瓣随着水一点点地流淌而去。
死过一次又一次,
不过是因我知命,却从不认命。
“告诉凤皇,我会帮他。”即使没有回头,也仿佛知道身后站着的人是司徒麟,清河看着流水浮波,淡淡道。
司徒麟垂下眼,慢慢握紧拳“是。”
听到消息的凤皇顿了顿正在拨动手中老菩提念珠的手,却没有显出任何欢喜的模样,只是沉默了片刻后,极轻极淡地开口“阿姐,还说了什么”
司徒麟微微摇头“没有。”
白衣胜雪的青年不再说话,悠然闭目,细细的佛经的诵吟一点点地回荡在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