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并不放在心上。
“小包饿了么”顾乐安问,“要不要我给你做午饭去”
小包一愣,“昨天晚上,今天早上的饭菜都是你做的”
顾乐安牵着她慢慢走,“当然。”
“我以为龟女呢。”
“龟女,她做饭只会把生鱼生虾摆上桌来。”
突然,小包心念一动,问道“大叔,如果有人骗了你,你会原谅她么”
顾乐安拉着她的手紧了紧,“哪种欺骗”
“比如,封印掉了你记忆里你认为很重要的一部分或者,强迫你忘掉某个人。”小包组织了下语言,试探地说。
顾乐安停下了脚步。“小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小包不说话。
顾乐安半蹲子直视她的眼睛,小包眼依旧清澈见底,虽有些愧疚,却始终不深,没有太急切的牵绊。
“大叔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顾乐安浅笑着垂下眼睛,“绝不原谅。”
、子归长庚
“绝不原谅。”
顾乐安轻飘飘的四个字,在小包听来如同惊雷,她眼皮子颤了颤,但是没有说一句话。
“小包怎么了”顾乐安问。
小包弯起嘴角勉强笑了笑。
“所有的感情无论对与错都是应该正视的。”他说道,然后自嘲地笑了笑,“小包还小,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你也听不懂,晚上想吃些什么”
“风梧,你是说当时是在不归山下遇到阿闲的”青衣男子问身边一个少年,他黑色头发用发带束了一半,脸上笑意盈盈,这让他看起来很温暖。
少年浓眉大眼,“嗯,师父,正是在不归山下,那人正是蓬莱掌门秦歌。”
“走吧,去蓬莱。”青衣男人对风梧说道。
少年皱眉,“来信不是说阿闲不在蓬莱么还去做什么。”
青衣男人脸上笑容温和,“起码得问问秦歌那个小兔崽子把我的阿闲弄到哪里去了”
风梧看着青衣男人温柔的笑脸,背后一阵凉。
秦歌坐在蓬莱华莲岛上阖目打坐练功,勒令弟子不许靠近,但是他突然感到周围结界一阵波动,然后干脆的被人破坏掉。带着被打扰的怒火,他睁开眼睛,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青衣男人和一个少年驾云而来。
秦歌手放在剑柄上,戒备的看着那青衣男子,“你是谁”
青衣男子温和一笑,“我姓宁,我有一女儿,叫阿闲,前些日子据说被你带来蓬莱,如今已经过去半年还要多,我思女心切,还望能让我见女儿一面”
“阿闲”秦歌怔忪,“谁”
“女儿小时候,我也唤她小包。”那人揽着袖子,温柔却急切的模样。
秦歌想起了那个孩子,叹了口气,歉意地说,“对不起,小包不在蓬莱。”
青衣男人眼眸里的温和像潮水一般退去了,嘴角虽然还带着淡淡的笑容,却更让人感觉寒冷。
“对不起。”
青衣男人稍微有些不耐烦,“我来不是听你说抱歉的,阿闲她现在在哪里”
秦歌不回答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有些旧的三角形状的黄符,“当初她把这个给我的时候,我并不放在心上,可后来我才发现此物仿佛出自一个人的手笔。”
青衣男人挑眉,“她把这个给了你”
“是,”秦歌回答,他看起来还想问什么。
但那青衣男人身上气息顿时散乱纵横,秦歌好像被一直无形的制住了,他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我只问你,我的阿闲在哪里”
“当年我带小包上不归山,小包被宁玄予扣下,后来被宁玄予收为徒弟。如今,应该还在不归山。”
青衣男人身上乱算纵横的气息被他平顺下去。他淡淡瞥了秦歌一眼,“秦温岭真该早日出关来,狠狠抽你一百鞭子。”
秦歌没有说话。
青衣男人带着风梧离去,秦歌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果然是她。这世间能让他眼眸浅笑地称呼一声女儿的,恐怕只有那个人了吧。
当年宁长闲还小的时候,她的师尊曜月早逝,被同门师兄宁长庚抚养长大,对她亦兄亦父,私底下她都称呼宁长庚为师父,可是后来两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交恶,很少再往来。
秦歌记得他小时候师尊秦温岭曾经带他去见过宁长庚,只是当时他年纪太小,记不清楚宁长庚的面容,隐约记得彼时那人也是一身青衣,笑容风轻云淡。
秦歌垂眉看着手里的黄符,重新放回了袖间。
不归山门口,两个守山弟子拦住了宁长庚和凤梧的去路。
宁长庚对两个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