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乘风刚刚才轻松下来的心情荡然无存,略带疑虑地表明忠心“陛下有事尽管吩咐,臣万死不辞,唯独除了那件”
只要让他和心爱妻子厮守在一起,他愿付出任何代价。
女皇冷冷看着他,启唇说了一句话。
“寡人要你杀一个人。”
一册纸卷骤然自王座抛出,滚落在沐乘风脚下。女皇目中杀伐之意甚浓“此事若成,寡人便放你自由之身。君无戏言。”
家家关门闭户围着火炉热闹的时刻,唯独沐府大门打开,一家人站在阶上翘首远望,等着沐乘风回来。
左芝等了有两个多时辰,手脚冻得冰凉,
她不停走来走去往手心里呵气,搓热掌心捂在耳朵上,踮起脚伸长脖子看向街口。
终于在临近子时的时候,有别于爆竹的嗒嗒声由远及近,愈来愈清晰。
鹭儿赶紧跃上墙头先看,见到马匹后登时报喜“大人回来了”
话音刚落,沐乘风骑着马的身影就出现在众人眼前,转瞬奔至门口下马。
左芝兴高采烈地跑上去迎接“木头”
沐乘风人还没站稳,一具冰凉软和的身子就栽进怀里,撞得他趔趄一下。左芝在他风霜满满的怀中蹭了蹭脑袋,扬起脸撒娇“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沐乘风看着她冻得通红的鼻尖,拿手指捏了捏,含笑道“我说过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他婉拒了女皇留宴的邀请,出宫就一路策马狂奔,还好终于赶上了。
他的指尖也很凉,碰到肌肤就像一块冰。左芝扭头避开,撅嘴道“差一点点我们就要明年见了”她逮住他的指头裹进掌心,牵着人往府里走,“快来吃饭,大伙儿都等饿了。”
沐乘风搂着她走,撩起大氅裹住她娇小的身躯,露出他后腰别着的一卷密书。
沐夫人重新热了饭菜,一大家人刚刚坐好,子时就到了。外面响起震耳欲聋的炮仗烟花爆竹声,炸得轰隆轰隆,好比雷电噼里啪啦打到了地上。
左芝捂住耳朵躲进沐乘风怀里,抬眼望他,道“木头陪我去放焰火。”
外间太吵,沐乘风听不清她说话,低头问“什么”
左芝凑上去咬住他耳朵,大喊“放焰火带我去”
沐乘风被她吼得耳膜都要破了,他揉揉耳朵,牵起她的手出门,还拿了好多焰火。
火树银花触目红,揭天鼓吹闹春风。
左芝把沙包大的焰火筒放在地上,拿着一根燃香去引火线,待到火线飞快烧起来,她赶紧小跑回沐乘风身边,钻进他怀中。
砰、砰、砰噼噼啪啪
焰火腾上天爆开,红绿绚烂炸出百般花样。左芝看得津津有味,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光顾着指东指西“木头快看快看,那种是雨点儿大小的,那种是一条一条的,像小棍子”
沐乘风静静把她揽在臂弯中,用下巴磨蹭着她的额头,良久才喃喃一句“但愿明年会此同。”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更新晚啦。今天去喝满月酒,小bby好可爱啊粉粉嫩嫩好想捏一捏
但是在席间,咱家太后一本正经地说小家伙的爹比你小三岁哦,娘比你小四岁哦言下之意是老娘忍你很久了一把年纪还赖在家里,快给老娘滚出去嫁了生孩子老娘也能请喜酒请满月酒
于是我就只好oooo
、第五一章、妻赌服输
守岁的时候左芝哈欠连天,连沐夫人也看不下去了,劝她回去歇息。
左芝托腮撑着脸,嘴硬道“我不困,唔”
说着话又是一个大呵欠,沐乘风索性一把抱起她,端着人就往寝房去。左芝惊得拧他胳膊“木头你干嘛那么多人看着”
沐乘风大步不停,撂下句话不知说给谁听“累了,睡觉。”
家中长辈看得一愣一愣,唯有沐夫人眉开眼笑偷着乐呵。她拿胳膊肘顶了顶沐老爷“老头子,我给咱们孙子想好了个名字。”
沐老爷剥了瓣冰糖柑橘,在炭火上头烤热了喂进她嘴里,淡淡问“媳妇儿有孕了”
“还没,但我直觉快了。”沐夫人嚼着甜滋滋热乎乎的果子,得意笑道“就叫元夜,怎么样”
沐老爷思索片刻,捋着胡子道“乘风的第一个孩子,又是咱们沐家长孙,元字用得恰当,可是夜是何用意”
没正经的沐二爷一语道破“这还用问。没大侄子日以继夜地卖力,你的大胖孙子能出来么唔”
高氏赶紧塞了颗枣子堵住自家相公那没遮拦的嘴,讪讪笑道“大哥大嫂,他就这德性,你们别介。”
沐老爷有些尴尬,咳嗽了两声掩下笑意,回头悄悄问沐夫人“是这意思”
沐夫人不置可否,翻他个白眼起身,走到门口冲着沐乘风和左芝喊道“呆小子你好好陪媳妇儿睡觉,不用回来了”
走得四平八稳的沐乘风听到,忽然被脚下的冰滑了一下,险些跌倒。
房里地龙烧得极热,流苏帐煖,翠鼎腾起香雾。莺儿鹭儿还陪着老夫人在前厅守岁,于是沐乘风自行伺候左芝更衣。
褪掉厚重的夹袄裘衾,左芝顿时觉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