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国,朕不管你们在南临有何图谋,朕只要见燕儿一面。更多小说 ltxsba.me”祁天弈说着,垂眼扫过自己捏在手心的小包裹,未多犹豫便扔过屏风。
晏倾君起身,一手接住,笑道“其实那夜燕儿本是与我一起,只是察觉到皇上来了,便躲入阵中,后来我被人救走,她也未跟出来,所以现在”
晏倾君停下,祁天弈不耐道“现在如何”
“现在她仍在殊家。”晏倾君肯定道。
“你在糊弄朕”
“不敢。皇上怎么不想想,我不会武,如何越过殊家高墙陷入阵中恰好与皇上遇到”
“晏卿。”
“那晏卿为何留我一人在阵中引得你的发现”
祁天弈被问住,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慢慢地垂下眼睫,他只是不愿承认燕儿会躲着他罢了。
“皇上还是快些去找燕儿,莫要忘了你我上次相见,已是十日前了。”
祁天弈的经被晏倾君的这句话拧了一把,十日,困在阵中十日,该如何生还
“你想骗朕走”祁天弈怀疑地睨向屏风,关键时刻冷静还未丢掉。
晏倾君轻笑一声,“皇上既然这样想,不去便是,只是绿倚,恕不奉还。”
“你们为了绿倚骗朕过来,以为朕还是当年那个容易打发的黄口小儿”祁天弈冷笑着一步步走进屏风,绕过。
“惠儿从来不敢低估皇上。只是惠儿所说句句属实,皇上不信惠儿别无他法。”晏倾君无奈道,“皇上此刻莫不是在怀疑我根本不曾见过燕儿,只是和晏卿设了一个局骗皇上入宫”
晏卿曾与她说祁天弈为人多疑,看来还真是如此。
“惠儿在东昭为太子妃时身边有一名武功高强的贴身丫鬟,名落霞,皇上稍作打听便可知晓。落霞就是燕儿,一直随我左右,在殊家因为皇上突然出现而失散,如今十日未见,恐怕是困在阵中十日。殊家阵法的厉害皇上问问身边人便知道,无需惠儿多说。而常人无食无水可活多少个日夜皇上也是清楚。惠儿言尽于此,倘若皇上还是不信,自可以南临公主恶意欺骗为由,讨伐南临。”晏倾君见祁天弈已经绕过屏风走到她身前不远处,干脆站起身来,语速轻快,吐字如珠,“至于绿倚,既然皇上已经交给惠儿,惠儿自认未曾说谎,没有理由还给皇上。皇上若是不服,也可以南临公主强抢绿倚为由,挥兵南下。届时,惠儿还皇上一具落霞的尸体便是”
晏倾君微微笑着,虽说轻纱掩住了容颜,可眸子里的从容淡定还是从噙着的笑意里缓缓流淌出来。祁天弈听到“尸体”二字,瞳孔一阵收缩,警告似地瞪了一眼晏倾君,挥袖离开。
“皇上请从右下。”晏倾君目送他离开,坐回榻上,接着高声对外边道,“请手持蓝染者。”
塔楼的木梯分左右两边,晏珣顺着祁天弈上去时左边的楼梯上去,面对“惠公主”时的一番说辞,心中自是有了算盘。
然而,他前脚才入门,如意算盘还未开始打响,便被一个声音将算盘砸得支离破碎。
“太子哥哥,你还想娶倾君一次么”
晏倾君一眼见到晏珣,便起身绕过屏风,施施然地走近,慢条斯理地拉下掩住容貌的轻纱,笑容明亮如暗夜里唯一的星光。
晏珣怔在原地足足半盏茶的时间方才回过来,一手指着晏倾君,抖着双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太子哥哥想问,我为何会在这里为何会成了南临的公主”晏倾君笑着欺身在晏珣身侧,声音柔媚而婉转,惊得晏珣往后退了两步。
晏倾君掩嘴一笑,拉过晏珣的手臂,让他坐下,缓缓道“太子哥哥可曾想过,为何事到如今,你从太子殿下沦为普通皇子,不对,是沦为负罪的皇子而倾君我,却从不受宠的倾君公主,成为有可能坐上女皇宝座的南临公主”
晏珣面无表情,幽深的眸子里隐隐渗出寒意。
“说到底,命不好。”晏倾君笑望着他,语气里自带了些得意,“没有强势的家族做后盾,没有得宠的母后替自己吹枕边风,幼时因为我被父皇忽视,长大了因为我与奕家闹翻,更没了太子之位。现在嘛又因为我断了最后东山再起的机会”
“太子哥哥,你的怨气倾君向来明白,而倾君为人,到如今,太子哥哥也该了解。倾君并非记仇之人,只要不阻我前路,无论曾经有何恩怨,倾君都可既往不咎,甚至可以因为共同的利益结为同盟。今日之后你在东昭我在南临,不会再有何冲突,那么,太子哥哥可想送倾君一个人情只要你将蓝染送上,倾君身为南临公主,日后定助太子哥哥一臂之力。”晏倾君敛住笑容,一番话说得极为有礼,且非常诚恳。
晏珣冷笑“倾君真是好口才。”
“倾君只是就事论事,替太子哥哥分析形势罢了,给你稻草是我的意愿,要不要抓住,就看太子哥哥你了”晏倾君给自己倒了杯茶,对晏珣的选择心中已经有了盘算。
今日她能站在这里,是被白玄景威胁而“不得不”成为南临公主,可晏珣并不知晓实情,只会觉得她有他所不知晓的势力支持,被逼入绝境一无所有的晏珣,倘若还有一丁点儿东山再起的想法,施恩于她,就是唯一的选择。
更何况,他今日能光明正大地到南临,即便没有她的这番话,也是必须留下蓝染的吧
“五色”是何用途,晏玺心中有底吧。
晏珣坐在桌边一动不动,面上表情也没多少变化,半晌,从怀中取出一物,放下,起身,结束了他满怀希望却只说出七个字的选婿之旅。
晏倾君欣然收起蓝染,摸了摸袖间的两物,蓝染,绿倚,红韵,只差黑煞了。她看向门外,正要出声,楼内突然响起了缓慢却清脆的掌声。
这房内,还有其他人
晏倾君心下一惊,脸上表情却是未变,她慢悠悠地拿起茶杯,沉吟片刻才启齿道“原来爹爹在啊,怎么不早些出来,竟是在一旁偷听。”
空气中突然出现的旁人气息显然一滞,晏倾君回头,就看到白玄景难得僵硬的表情,她托腮,笑吟吟地道“既然你也是母亲的夫婿,按礼而言,倾君当然得唤一声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