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却象枷锁一样横在他头上,他不能随意外出,不能接触其他人,如果跟江临风出去,即连多看别人一眼都不行,更加不能学自己想学的东西。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一切事的前提,都必须获得江临风的首肯,如果擅自决定任何事,被江临风知道了,等着他的就会是床上花样百出的折腾。在那种时候,哭泣再也没有作用,哀求几乎成了一种情趣,每次的都成为一种宣言,一种要他一遍一遍重复“我是你的”的宣誓仪式。
黎箫怀疑,江临风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听话的好看的木偶,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等待他变本加厉的临幸。短短几个月,他觉得心里很苍老,是一种坐看年华流逝而无所作为的苍老,他悲哀地看着自己慢慢地变了,镜子里那个男孩,越来越美艳动人,举手投足之间,总有勾魂夺魄的媚态。这是自己吗黎箫惶惑不安,这种优越的禁娈般的生活具有高度腐蚀作用,在这段日子里,他再也无法做到内心单纯平静,他再也无法因为一点点小小的满足而感到简单的快乐。
在某个江临风不来的夜晚,黎箫疲惫不堪,却发现自己竟然怎么也无法入睡。他躺在那张松软大床上,被调教的身体炙热地渴望着男人的爱抚,身后的酥麻空虚,渴望着男人的硬物狠狠填充。伴随身体的异常,他同样无法控制内心的惶恐与不安。无论他怎么咬牙,也阻止不了自己不断地猜疑江临风今晚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来是不是拥抱着另一具柔顺的身体入睡只要想到这一点,黎箫骤然觉得内心痛不可当,好半天,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嫉妒。嫉妒就像长长的海草,将他拖入痛苦的深渊中。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恨意夹杂着对江临风的哀怨,把黎箫给吓坏了。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变成一个深闺怨妇一样的角色什么时候,自己竟然一方面厌恶江临风这样无孔不入的控制,另一方面,却又不自觉遵从他的游戏规则,用这张脸,用这具身体迎合他的一切需求。
他真的怕了起来,最悲惨的,并不是成为江临风的男宠,而是内心对男宠命运的认同,是不由自主遵从等待争宠嫉妒幽怨这层套路的可悲。他从来不是男性意识很强的人,生性柔顺的他,也不知道人生在世,所谓的尊严和自我到底有什么确切的含义。但是,在这样一个夜里,黎箫心中却禁不住想一个问题如果自己不是长着这样一张脸,那么,江临风会不会记住黎箫这个人呢剔除这些外貌上的因素,剔除性事,作为黎箫这个人本身,江临风是否关注过呢
这么一想,江临风与他之间那些柔情蜜意,那些耳鬓厮磨的温柔,似乎都在瞬间褪去旖旎的颜色。
那一夜,黎箫拥着棉被,流着汗,却又瑟瑟发抖,将近天明的时候才朦胧睡去。
第二天他起得晚,梳洗的时候,照见镜子里自己脸色苍白,眼圈上有憔悴的暗黑。他强打精,为免林姑姑操心,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再下楼。到了楼下餐厅,小薇照例端上他的早餐,却不见林玉芬的身影。黎箫有些怪,问“姑姑到哪去了小薇”
“林姑姑早上就出门了,说是去看一个归国的老朋友。”小薇含笑回答。
黎箫没有多话,喝了几口牛奶就放下杯子起身。
“黎箫哥,姑姑说你要吃掉这些才行的。”小薇尽职地指着他盘里动都没动过的早餐。
“小薇,现在你成了监督人了”黎箫无奈地笑了笑。
“姑姑说,你不吃要扣我工钱的。”小薇认真地回答。
黎箫叹了口气,明白林玉芬这么说,是看准了他心软,并不见得真会扣小薇的钱。他坐下来,努力吃了起来,味如嚼蜡,却也大口咽下。好容易吃完了,黎箫皱皱眉,站起来说“我回楼上一下。”
他急匆匆上楼,推开卧室的门,奔入浴室,对着马桶一通狂吐,将适才吃下的东西又尽数吐了出来。完毕后,他按下冲水键冲去秽物,跌坐在地砖上,苦笑了一下。真是,还是这么不顶用啊。黎箫爬起来漱漱口,拿冷水泼到脸上,稍微冷静了一下,瞪着镜子里苍白如鬼的脸庞看了半天,就这样的脸色,长得再精致,江临风也会很快厌倦了吧
“黎箫哥,黎箫哥,好怪哦。”小薇在他的房门外喊。
“怎么啦”黎箫拿毛巾擦擦脸,走出了浴室。
“阿卢师傅在大门那跟人吵架,还是跟一位小姐。”小薇满脸八卦的色。
黎箫心里疑惑,从卧室的窗户望下去,果然看到平日总在厨房忙活,轻易不现身的厨子阿卢站在庭院的铁门处,跟一个女人争着什么。
“看看去吗黎箫哥”小薇兴致勃勃地建议。
“你呀,怎么这么好呢”黎箫宠爱地摸摸她的头,说“还是我去吧,看看阿卢遇到什么为难事,万一要帮忙我再叫你。”
“一起去一起去。”小薇摇着他的袖子。
黎箫被她摇得无法,只得说“怕了你了,那你呆会别乱出声知道吗”
他们两人快步走下楼梯,迈出屋子,见阿卢还站那,似乎很为难,风吹过来,隐约听到“不是我不让,实在是先生吩咐过”
“卢师傅,怎么啦”黎箫问。
阿卢身形一顿,挡在门口回头笑说“没事,黎先生,你回屋歇着,这大太阳的,回头又晒着。”
“怎么啦”黎箫越发疑惑,探头过去,赫然发现与阿卢在门口纠缠的女子,正是多日不见的方若琳。
黎箫吃了一惊,说“方,方小姐。”
“黎箫,又见面了。”方若琳一脸娴静的微笑,阳光之下,看起来如此和煦温柔。
“您找林姑姑吗”黎箫问。
“不是,我想跟你聊聊。”方若琳说。
“黎先生,你不能跟陌生人说话,先生交代过的”卢师傅打断他们。
他说的理由正是黎箫所深深厌恶的,难道自己连跟谁说话的权利都要被剥夺吗他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孩子气的叛逆,沉下脸说“卢师傅,方小姐是我的朋友,我跟朋友聊两句,还要通过你去请示江先生吗”
“不是,你不能”卢师傅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