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虽不喜欢惹干戈,可是事到临头,我也不会姑息的。”
白汉广说完,就静看著湖心,见半天没有动静,於是道“你们把湖给朕围起来,然後一齐下水寻他,左右这个湖小,不过刻锺也就寻摸完了。”
侍卫们答应一声,正要下马,忽闻湖里“呼啦”一声,循声望去,只见水花四溅处,一个人忽然冒了出来,气道“那你就去攻打啊,也让我看看外间传说精明仁慈的景元帝的真面目。”却不是夏季还会有谁,他大概是因为在湖里半天,受寒气所侵,这句话说的虽流利,却带著隐隐的颤抖。
夏季几步游到湖岸上,白汉广早已下马,飞身奔上前,一把将湿淋淋的他搂入自己怀中,一边嗔道“小季你太任性,这还是春天,湖水甚凉,也是能躲人的地方吗就躲了,也不该在里面呆了这许久,若受了凉也是能玩得的你是存心惹朕心疼”一语未完,夏季早哼了好几声,道“你若真心疼,便别逼我过我不喜欢的生活,将我囚在宫里一辈子。否则说什麽怜惜,都是假的。”一句话说得白汉广没了声音,半晌道“这个却不能。”说完又看向可及道“快拿一套干衣服给小季换上,这湿淋淋的衣服如何穿得。”
这些侍卫一见夏季露面,都摩拳擦掌起来,心道贵妃逃跑,这是多大的罪名,况这贵妃还是别国人,敢保不是奸细呢,只怕能落在冷宫里就算好的,因此都等皇上一声令下,要上去拿人。谁料事情急转直下,皇上不但不怪罪,心疼的就差没掉眼泪了,如今更要他们拿干衣服,可怜侍卫们哪里预备了这东西,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你一件我一件凑了几套中衣大氅递了过去。
白汉广看这里没有内衣,心想侍卫们没有预备,他们的内衣小季如何穿得,於是连忙脱下自己的中衣权当内衣,拉著夏季到灌木中给他换上,见他还不住的打颤,不由又是生气又是心痛,道“看你还敢不敢这麽自作主张,你就当可怜我深宫无趣,陪我度过这朝夕晨昏不行麽何况怎麽知道我就会囚你在皇宫一辈子,我既知你,怎会待你如其他妃子,微服狩猎之时,自然带你出来散心。”
夏季仍不服,道“你一辈子能有几次微服狩猎,哪里比得上我在江湖上逍遥自在的好。”白汉广道“这却无可奈何了,谁让你冒名顶替,落到了我手里。你就是这样的命。”夏季针锋相对道“什麽这样的命,若不是你谎言欺瞒,暗中使绊儿,我早飞出牢笼了,只恨我错信了人。”
他们两人声音不小,可及及侍卫们都在外边听得真切,一个个瞪眼伸舌,心道这皇上真是宠贵妃宠的没边儿了,竟敢这样和皇上说话,皇上还不怪罪,可真是天下闻。眼看两人从灌木丛中现出身形,一边争辩,白汉广仍是将夏季紧紧搂在怀里,半拖半拽的弄上了马,高声道“好,回去吧,今日找到娘娘,每人都有功劳,回去赏黄金十两。”说完当先打马而去。侍卫们方收了惊讶表情,跟著离开。
且说白汉广在马上搂紧夏季,想了想又不甘心,问夏季道“当日我去松竹阁找你,在你床上略躺一躺儿,你还避嫌,分明是十分守礼自律之人,又说什麽怕替芮柯招去无妄之灾,显对故国十分牵挂。如今怎麽又不怕替芮柯招灾,竟在封妃第二日就逃了,你当真以为朕是好性儿,就不怕朕出兵攻打吗”
夏季叹道“我虽愚笨,被你欺瞒那麽久,但你的为人,多少还是了解的。我们交往一场,可谓情真,即便你对我出逃生气,也断不忍攻我故国,让我内疚自责,因此上我若逃得了便逃了,你不过是郁闷几日罢了,若逃不了,也只能怨天意弄人,如今看来,老天果然欺我,到底还是让你寻到。”说完身上一阵寒战,猛打了两个喷嚏,吓得白汉广大惊失色,忙将他搂得更紧,催马狂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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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到了宫中,那些妃子贵人多得到消息,都聚在凤妃处听信,表面上虽都是唏嘘之言,但暗里却都暗暗称愿,心道这一回是饶不了的,最轻也要发到冷宫去,正说著,凤妃的贴身宫女进来道“娘娘,皇上已进了宫门”一语未完,樊妃与贵人们已经“呼啦”一下全站了起来,一个个迈步提裙,都要到前面看热闹。凤妃看著她们,冷笑一声,方款款站起来,对宫女道“给我更衣,稍顷要到新娘娘那里走一遭。”
其余人虽身子在院外,却把这话多听在耳内,内里有个贵人便笑道“哟,姐姐说什麽傻话,还叫他娘娘呢,这回惹了这天大祸事,能保住性命都是他福星高照了。”说完只见白汉广拦腰抱著夏季匆匆进了宫苑大门,她忙笑道“姐姐快来看,只怕这会子已被赐死了呢,否则皇上干吗抱著啊”
凤妃轻叱一声“别胡说,你什麽时候看见皇上抱过死人的。”心中道难怪皇上看中了那个夏季,就瞧瞧他身边的这些人,一个个虽貌美如花,却都是榆木脑袋,怎麽能让皇上开心。这时宫女已拿来衣服请她换上。稍顷穿戴整齐,她走出门道“妹妹们是和我一起去瞧瞧新贵妃呢,还是各自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