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毁,轰然声响,挂在墙上的红绸一道道掉落,如被刀削的痕迹落在众人眼里,尽皆骇然。
御气内力到了何种高深的境界才能如此,连掌都不必抬便能隔空取物那岂非已到了飞花摘叶俱能伤人的地步
血魔医还是原来的血魔医,这一刻众人却连看都不敢正眼去看,只觉得一股无形无影的寒意不知从何处冒了上来,四肢百骸从内而外全都感觉到刺人的冰冷,稍一不慎便有可能身首分离。
赫千辰看到他走进来,有些意外,也像是早就料到,拿着酒盏,在那种叫人窒息又冰冷的安静之中,能听到他饮酒的声音,只有他一人还能保持平静,然后他说道“九霄,我未必能娶她,你可看见眼下有人要带她走”
“要我同意你娶她,除非她死。”赫九霄还是这句话,竟是半点都没将他的话听进去,也根本不在乎此刻是何种情形,冰冷的如同结了霜的脸上除了噬人的寒意,还有无限的怒色,“你要娶妻,此事你为何之前不说你可有将我放到心里”
一片哗然,即便再如何恐惧,也抵不过此刻的惊讶,在坐的宾客简直要被眼前的场景和对话刺激的晕了过去。
“这血魔医当真和檀伊公子”
“他们都是男人,还敢在这里说出来,果真是血魔医。”
谁曾见过血魔医如此的情,谁知道这层冰寒之下还有什么原本以为是无情冷酷,此刻他们居然看到了怒意那双充满冰寒妖色的眼里居然有焦急和火焰之色那是冰与火在同时沸腾,压制了场内的一切,只有冰冷的怒焰充斥其中。
一声声的惊叹低诧里,众人的眼里也多了许多其他的东西,疑惑、赞叹、鄙夷、轻蔑,善意的恶意的,还有许许多多看好戏的好传闻成真,血魔医与檀伊公子果真另有私情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前南宫厉的出现已经叫人惊讶,赫九霄一来,说了这些话,先前的惊讶和意外此刻简直什么都算不上了。
“这件事,我确实没对你说。”他本来想说,却始终没寻得一个好的机会,这桩亲事,这次的计划,本来是很早之前便定下的。
白玉酒盏被放下,总是从容不迫的檀伊公子此刻看来有些苦恼,无奈的叹了口气,身上的气势却半点都不弱于那股冰冷寒意,两方竟是势均力敌,毫不相让,叹息之后,他正色问道“你就要在此说这些不问我这么做的缘由”
他料到赫九霄也许会来,也准备好了怎么与他说,但他所想的赫九霄却不是眼前这样的,这样的赫九霄让他原先想好要说的话,全都无用,他根本听不进去。
赫九霄就如一只被人夺去猎物的兽,闪烁冰冷锐光的眼紧紧盯视着他,“我不管是何原因,我要说的唯有一件事,这桩亲事,我不准”如同昭示什么,赫九霄这句话的意思说的再清楚不过,他不准
他怎么可能眼见着他与人成亲而不阻止在收到消息的时候,他从未感觉到如此愤怒,那是一种有什么被人夺去的感觉,赫千辰是他的弟弟,更是牵动他的那个人,他们两人裸裎相对,在彼此口中释放,四肢交缠,汗水沾湿的发,唇上灼热的吻,所有的低音喘息,都比他曾得到过的任何人都要让他有感觉,他看的出,千辰和他一样投入,而忽然之间,他却被告知,他要成亲了
什么都无法形容他的心情,在那般亲密过后,赫千辰要娶一个女子,将会和那个女子拥抱亲吻,做那些他们做过的事,就算是假,就算不是真,他只是想象就控制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
他怎么能忍如箭的目光直射,秦珂雨忽然一阵莫名的恐惧,心惊的躲到南宫厉的身后,“我我不知道你们”她一跺脚说了出来,“我不知道你们的事,我又不是真的要嫁给檀伊公子。我只是想他后悔”
她说的他,指的是南宫厉,现在所有人都看明白了,秦家小姐这是负气,是为了刺激南宫厉。她的目的已经达到,这个南宫世家的后人为她连命都不要,但血魔医不同,他可能为此要她的命。
赫九霄端详的目光一直落在秦珂雨身上,她怎么都躲不开那道视线,只是眼,被这个男人这么看着,她就像已经死去一次,落入冰寒无底的深渊之中,身上忍不住颤抖起来。
“九霄”赫千辰上前拉住他,他还不打算让秦珂雨死,这与他原先的打算不同。暗中对赦己递去一眼,他示意取消计划。
“你还要护着她”赫九霄的眸色更厉,赫千辰与他对视,“不错。”他已经破坏了他的计划,还要如何
他也恼怒起来。
两人对峙的气氛让在场众人几乎没有一人敢开口。
“血魔医,你凭什么不准他的婚事你是他的谁檀伊公子与你是何关系”也许有人是例外,在堂上正弥漫诡异气氛之时,突然问出这句话的人将这种沉滞压抑又往上提了一个高度,说话的人白衣翩翩,手里的折扇有一扇没一扇的,全是一副看戏的模样,问出的这句话居然很认真。
“花南隐。”赫千辰警告的看了他一眼,沉沉的气息让人确信他并非玩笑,“我和他的事与你无关。”
花南隐无辜的一摊手,“这场亲事眼看是结不成了,送了礼来的人总有权利知道为什么吧”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赫九霄,他喃喃自语道“冷冰冰的男人为什么会比又香又软的女子好,真是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