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柔现在很生气,她深吸一口气,朝着前方大吼一声“一二三”
可笑的是,一二三竟然头都不回地继续往前,而那男人却猛地回头,满脸惊喜地盯着阮柔看,他手舞足蹈地抓住一二三的尾巴,拖着一二三就要往回拽,但可惜力气完全比不上一二三,不仅没拽动他,反而被他的尾巴拖着往前带了。
阮柔莫名其妙地看着这古怪的一对,又大喊一声“一二三,你给我站住”
一二三仍旧宛若没听到似地向前走,倒是那男人又为阮柔的呼声激动了一把,更加使力地试图将一二三往回拽,努力地挣扎了一番后还是无用地被一二三拖着往前走。
这会儿阮柔真的生气了,叉着腰大吼“一二三你给我回来”声音响彻云霄的嘹亮。
闻言,男人也急了,这会儿他干脆放开一二三的尾巴,不再试图拉动他,而是迫不及待地朝阮柔的方向跑了过来,很快在她面前停下。
男人略显青涩,说话也并不熟练,吞吞吐吐地开口说“软肉,我素,一,二,三”
望着眼前这张硬朗坚毅的男人面孔,阮柔的双眉疑惑地紧紧蹙了起来。
没有理睬他,阮柔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挡在了一二三的前面,大声质问道“我刚刚叫你,你怎么不理我”
闻声,一二三缓缓地将毛茸茸的脑袋转过来,看着阮柔,那双金褐色的竖瞳是如此熟悉,但此刻却用一种陌生的眼打量着阮柔全身,让她莫名一颤,心底泛凉。
“我刚刚叫你,你怎么不理我”她又重复了一遍,但底气却明显不足刚才。
一二三没有直接回答阮柔的问题,他从树上捏断了一根树枝,然后蹲子,在泥巴上开始涂画起什么。
阮柔将脑袋凑过去看,发现他竟然在写字
那一行字写得歪歪捏捏,虽然不好看,但也勉强能看懂。
“我没听到你在叫我。”
阮柔暂时将“为什么一二三会写字”的问题抛到脑后,她瞪圆了眼睛说“我刚刚叫一二三叫那么大声,你怎么可能听不到”
一二三停顿了几秒,然后低头继续写“我的名字不是一二三。”
“什么”阮柔疑惑地皱起眉毛。
“你可能认错人了。”一二三又写。
这时候,方才那男人也追了过来,站在阮柔旁边,可怜巴巴地吞吐着说“软肉,我素,我才素”
阮柔转过头去看着他,潜意识里突然觉得他的头上要是立着两只耳朵,此时一定是低低地耷拉着。
“你说你才是什么”
“我才素”男人似乎有些激动,偏巧又不会说话,嘴巴张了半天吐不出半个字,最后才一字一顿地说“我,才,素一,二,三。”
阮柔的世界恍然间天塌地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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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只外表像一二三和一只内心像一二三的生物回到地洞后,阮柔才发现他们的身上都受了轻微的烧伤,伤口处的皮肤像炭黑一样烧焦了,看起来怪恐怖的。
阮柔连忙找来急救箱,一边给他们的伤口上药,一边问清楚事情的经过由来。
因为现在搞不清楚究竟谁才是一二三,阮柔决定叫人形的那只为“人”,兽形的那只为“兽”,这样才能把他们区分开来。
“先说,你们谁才是一二三。”阮柔问。
“我”人立刻举起了双手。
而兽也紧跟着伸出爪子,指了指人。
阮柔听到这个答案,心里说不清是忧伤还是快乐,她理了理烦乱的思绪,定睛看着人,问“那么假设你真的是一二三,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人吞了口唾沫,慢慢说“我,在,森林里,遇到,他打架,的,时候,被雷,劈了,就都晕了醒过来,以后,发现,我变成他,他变成我”
这个答案跟阮柔心中那个天马行空的猜想一模一样,她吃惊后沉默了几秒后,转头看向兽,问“他说得对不对是真的还是假的”
兽在地上写字“真的。”
光从这一个小动作,阮柔就能判断出来他真的不是一二三。一二三不会抓笔,更不会写人字,况且他在回答问题时只会用“点耳朵”和“摇耳朵”的方式。
这个时候,倒是人在旁边附和着兽点了点头。
阮柔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快就认定人是一二三,她又说“人,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嗯。”人忙不迭点头。
“一二三最喜欢吃什么”
“煮,螃,蟹。”人几乎是脱口而出,但口音仍旧不准。
“一二三的伴侣是谁有几个”
“软肉,只有软肉,就一个。”这个傻乎乎地回答让阮柔心头莫名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