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以在营房里休息半个小时,再过来集合,犯得着一身狼狈地瘫在地上
余石军解释道“他们没回营地用午饭。”
“为什么不吃”早餐已经不怎么吃了,中餐居然也不吃吗
“练了一个早上兵刃,将士们已经累得动弹不得,反正是午休时间,我就没有强迫他们回营。让伙房递了两筐馒头和水过来,吃了让他们能休息一会儿。”说完,余石军像是要保证什么一般,急道,“从早到晚在训练时间我绝对没有对他们手软”
敢情他们以为用餐时间就是自由休息时间,可以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顾云怒极反笑,“喜欢吃馒头是吗很好”她唇角的笑容不仅让余石军看得抖了一下,就连夙凌也觉得莫名的背脊微凉,尤其是那句“很好。”
抬头看了看天色,顾云冷声说道“现在未时已到,列队”
“是。”余石军转身走到已经起身肃立的将士中间,叫道,“列队”
一百余人动作迅速而敏捷地列队完成,精饱满得就像打了鸡血。如果不是他们的衣服上满是尘土头发上也还缠着尘土,顾云会以为自己刚才看花了眼。
侧身看向身旁的夙凌,顾云问道“附近有河流吗”
“有。城北五里就有一条碧水河。”夙凌鹰眸微眯,暗暗观察着她的脸色,可惜已经平复了怒火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一时间看不出她想干什么。
“余石军。”顾云大喝一声。
“是。”余石军小跑过来,顾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余石军脸上出现了片刻的疑惑,不过很快恢复如常,回道,“我立刻去准备。”
扫了一眼忽然间士气大振的将士,顾云冷声问道“不会游泳的出列。”
穹岳国土很广阔,大部分是内陆,只有一面临海,不会游泳也没有什么怪,好在这些精英们没有一个出列的,顾云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每人负责重二十斤沙袋,跑步前往城北五里外的碧水河。”
“是。”雄壮的低吼声把树上的鸟儿震得在林间乱窜,顾云忽然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对着绑好沙袋的将士扬扬手,朗声说道“出发。”
跟在队伍后面走了几步,顾云回头对夙凌问道“你是要一起去,还是忙自己的事情”
夙凌本来没打算一直看下去的,但是又抗拒不了她的邀请,“我下午没事,正好看看你是如何练兵的。”
顾云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提醒道bjoo yoo“你不要忘记答应我的事情就行。”
在如何训练士兵的问题上,她说了算,他不能干涉她。想起刚才余石军对她毕恭毕敬的样子,夙凌调侃道“你在军中威信不低。”一个早上就能把他手中的精兵练得躺下,她的手段不弱。
顾云白了他一眼,回道“比起你差远了,我目前不过是狐假虎威而已。”夙凌在军中的地位,没人能撼动,而她也没打算撼动他的位置。
夙凌没想到她会如此坦然,笑道“你不像是这么没有自信的人。”
顾云大方地回道“我自信但不自负,走吧。”
两人并肩走到校场外,夙凌牵过一匹纯黑的骏马,翻身上马,朝顾云伸出手。午后的日光还是很耀眼,阳光从头顶上照下来,顾云微微抬头,几乎睁不开眼,看不清日光下他俊朗的脸,只看到一只大手伸到她面前。阳光下,掌心和指腹上的粗茧更加清晰。顾云想到在倚天苑时,自己抓着这只和,那种温暖而有力的触感,竟又开始恍惚起来。
顾云低着头站在那儿,不说话也不上马,夙凌低声说道“上马。”
直到耳边响起低沉的男声,顾云才猛地回过来,懊恼不已,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不过是一双手而已,她几时变得这么敏感了,看看身边也没有其他马匹,顾云一咬牙,搭上夙凌的大手。
夙凌力气很大,顾云只觉得一股力量将她往上提,腰间忽然一紧,她已经被夙凌固定在了马背上。
松开环在她腰上的手,夙凌只说了一句“坐好。”便策马而去。
马跑得很快,风呼呼地从耳边划过,身旁树木不断地在倒退,顾云微低着头,她知道自己的心理发生了变化,面对他的时候她似乎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自然。就像此刻,她坐得很直,因为背后就是他温暖起伏的胸膛,顾云鄙视自己,她不是一向自认洒脱,做事也绝不拖泥带水,夙凌喜欢她、很明显,她看出来了,那么自己喜不喜欢他给个痛快,省得两个人都这么尴尬
顾云还在扪心自问,缰绳忽然一紧,马停了下来,他们到了。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懊恼没有能想出个结论,总之顾云逃也似跳下马背。夙凌盯站那道急于逃脱的身影,刚毅的唇角越扬越高,她也并不是那么迟钝嘛。
余石军早就已经在岸边等着他们,脚边放着一张长长的渔网,身后还停泊着两只小木船,四名小将稳稳地站在船上,一看就是踏浪行船的好手。
顾云眯眼看去,这条碧水河比她想象的要宽,大概有七八十米的样子,而且水流很急,泛起的波纹在阳光照射下,异常刺眼。
“把网拉上,拦在下游。”只要不去想那些复杂的男女关系,顾云的脑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用。在夙凌和余石军疑惑的目光注视她,指挥着两只船拉着渔网横在河流的下游。
渔网弄好才一会儿,百余人也陆续到了岸边。顾云没理他们,对着四名小将说道“你们几个,驾船到河中心,等会儿谁支持不住了就把人捞上来。”
“是。”四人愣愣地点头,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她身后的斗士个个体格都彪悍,身上背着那么沉的沙袋,应该跑了很远吧,就只是呼吸沉重,脸色有些潮红而已,他们这个样子,随便游一两个来回也没事吧
四人面面相觑,却又不敢搞命,划着船到了河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