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安景翌等了半天,直到三心端了午膳上来,食不知味的用过了午膳,却还没等到萧淮宁回来。往常这个时候,萧淮宁早已回来,到他的含元院来与他一同用午膳了。
安景翌此时倒也没想,自个儿怎就会理所当然的觉得萧淮宁就应当在他这里用午膳,而是担忧的对三心问道,“王爷回府了吗”
三心摇了摇头,回道,“我去端午膳时打听了一下,说是王爷今儿上朝还没回,就连严总管都不在府里。”
安景翌蹙着眉沉思,难道是朝中出了什么事不成可是他的记忆里,洪元九年萧淮宁就出了四方图这么件大事,后来直到他冤死时都没传出个什么天大的错事。倒是期间还立了好些功,以至于每每安景辰回府时,便都是一派的可不一世,趾高气昂的姿态。
安景翌心里忐忑了一下午,天黑前萧淮宁总算是回了府。他回来便过来了含元院,一张脸看起来很是疲惫的样子。安景翌见了,对他道,“王爷用过膳了没,要不我让三心去端点吃的来。”
萧淮宁手捏下眉心缓解疲累,坐到安景翌面前,一张脸可怜巴巴的对安景翌道,“爱妃,我那皇叔听说城外瘟疫,却让我到城外去救济灾民,你看这可怎么是好啊”他说着还做样子似的哆嗦了一下,似乎很是害怕。
安景翌却是心里狠狠的一怔,“王爷你同意了我的提议”他当然听明白了萧淮宁话里的意思,他同意了他的那个主意,而且已经用了。利用永昌帝想致他于死地的想法,而来达到让他去救灾的目的。而永昌帝,只怕他到时候会狠狠的打了自己的脸。因为安景翌有信心,此事不仅不会害死萧淮宁,还会让他成为百姓心中的贤王。现在瘟疫都没爆发,又何来的瘟疫感染。
萧淮宁手放在桌子上托着脑袋戏谑的看着安景翌,“本王娶了个悲天悯人的王妃,若是不答应的话,他便食不下,寝难安的,为博红颜一笑,本来也只能舍了命的做回糊涂明白人了。”
安景翌不好意思的看向萧淮宁,“王爷放心,此时城外根本就没有瘟疫,定不会感染疫病的。”他知道宁王会做这个决定,或多或少也是受了自己的影响。
萧淮宁眼里精光一闪而过,却转瞬又恢复了插科打诨的样子,在安景翌面前作个无赖样子纠缠道,“不管怎样,本王做了这么大个牺牲,爱妃可得补偿一下我才行。”
安景翌犹豫,宁王什么都不缺,而他一无所有的,能怎么补偿
萧淮宁见他犹豫,继续装腔作势的可怜道,“爱妃可不知道,今儿朝堂上,那些个人存心要我命似的,一个个的千叮万嘱的,说我这个王爷一定得亲自去安抚灾民,这样才能安定民心。”
安景翌心里一紧,若说到王爷,永昌帝和当今皇后嫡出的便有两个,就是那些个妃嫔生的,都要比萧淮宁正统得多。若是要安定民心,自然是当今皇上的亲生子更有说服力。可笑这些大臣,却一个个的打着正统得名义,要萧淮宁亲去传说中的疫情之地。只怕这些大臣,也是揣摩了当今天子的圣意,才会提得出来。
当然,这其中不乏萧淮宁的一些安排与推波助澜。但是,当今永昌帝想要萧淮宁的命的想法,却是昭然若揭的。安景翌没来由的心里替萧淮宁不平起来,幼年丧父,却还要防着个处心积虑致他与幼弟于死地的叔父。
“王爷,想要何补偿”若有他能做到的,他定竭尽所能。
萧淮宁像是没想到安景翌会答应似的,盯着安景翌想了会儿,随口道,“要不爱妃亲本王一下”说着,还仰着头凑到了安景翌面前。
安景翌骇得一下从坐着的凳子上站了起来,由于太慌张起得急,还绊倒了脚下的凳子,一个趔趄的被眼明手快的萧淮宁给一把揽进了怀里,安景翌嘴里结巴着,“王王爷。”
萧淮宁见怀里人憋得一张脸红得快要胀开似的,未免把人吓得太过了,方才放开怀里的人,笑着道,“爱妃,本王有些饿了呢。”
安景翌一被他放开便立马离得远远的,此时听到萧淮宁说饿了,赶紧道,“我我去叫三心弄点吃的。”说完便逃跑似的向屋外走去,耳朵里还听到身后宁王开怀的大笑声。
安景翌心里懊恼,他这是又被宁王给戏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