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旁传来磁性低沉的男音“醒了”
顾安宁一听这声音脑袋就“嗡”地一声,面带愠色地侧过头看一旁的男人,等看清他身旁躺着那黑乎乎的东西时脸色剧变“邵庭”
邵庭不解地看着缩回被子里的女人,抬手摸了摸一旁的藏獒“傲,打招呼。”
都说藏獒凶残,可是对主人却是言听计从,原本凛冽的眼看向顾安宁时少了几分敌意,宏亮地叫了两声,那模样倒真像是与她打招呼的。
顾安宁扯着嘴角挤出一抹笑,转头看邵庭时又变了脸“快把它弄走啊。”
邵庭修长的手指在傲的身上来回抚摸着,黝黑的毛发看起来透着一股逞亮的光泽,他微微抬眼看她,说的理所当然“傲是这个家的成员,昨晚你占了它的床,它不高兴,现在还想赶它走,顾安宁,你怎么这么坏呢。”
顾安宁脸都青了“明明是你逼我的”
她说完又想自咬舌头,昨晚邵庭没逼她,是她赌气自己爬上床的,为了表明决心不愿答应他的条件。
邵庭黝黑的眼灼灼地盯着她,似乎看她窘迫成了他的一种乐趣,片刻后才微微笑了下“给你看样东西,相信你一定感兴趣。”
第四章
顾安宁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心情复杂极了。
邵庭给她看的只是一个地址,本来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是那个地址一眼就让她怔住了。她这二十多年来去过的地方屈指可数,所以没有什么地方是去过却不记得的,可是那个地址,居然让她有股莫名的熟稔感。
但是她很确定自己从未去过那里,位于榕城的一个偏僻小县城,邵庭说父亲之前常去那里,并且给了她不少火车的票根。
顾安宁算了下,平均每半月父亲就要去那里一次,然而这一切她却一点儿也不知情。
这让她心底越发不安,好像父亲失踪这件事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起来,而且很显然地,父亲有事瞒着她。
顾安宁想抬手捻捻眉心,微微一扯就听到了手铐链子摩擦的金属声,她无奈地扭头看向身旁的男人“能解开吗”
邵庭一直微合着眼,可是顾安宁知道他没睡着,果然他很快就冷淡开口“我也信不过你。”
“”顾安宁恨恨地扭过头,也干脆闭上眼假寐。
她明知道不能相信邵庭,而且邵庭这个男人简直是恶魔和疯子的结合体,做事儿也不按常理出牌,比如昨晚,她睡得安稳,可是早晨去浴室才发现自己光裸的颈项上全是暧昧的红印,就连底裤外边也有诡异的凝固液体,她想到这些就浑身恶寒。
还有比邵庭更无耻的男人吗猥亵她居然还对她用了迷香
可是顾安宁知道,眼下她的确无人可信了,父亲消失了三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她都不得而知,但是似乎一切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或许父亲早就遇上了危险。
顾安宁用另一只手摸了摸颈项,目光淡淡看向窗外。
她脑子里一直闪现某个人的身影,或许是下意识的,出了事总是第一个想找他。可是上次找他出来,他拒绝的很明显,他已经结婚了,不希望再见到自己。
顾安宁有些难过,用力汲了汲鼻子,接着身上忽然扔过来一件外套。
她吓了一跳,回头看到邵庭木无表情的侧脸“别让我看到你这副样子,想哭或者是想别的男人都把脸蒙上。”
顾安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股怒意,随即把那外套扔回他身上,语气居然比他还要冷淡“不必闻到你的味道我就什么情绪都没了”
车厢里的气温陡然降至零度,叶强从后视镜偷偷看了眼顾安宁,既震惊又有些同情。
邵庭徐徐转过脸来,眼底似是蕴了惊涛骇浪,顾安宁挑衅完他又有些后怕,可是输人不输阵,还是挺着脊背坦然回视他。
邵庭阴沉沉地注视着她,话却是对前座的叶强说的“前面停车。”
叶强再次同情地看了眼顾安宁,顾安宁微微瞥了眼窗外的景致,这里正是郊外最僻静的地方,她不知道邵庭会怎么收拾她,先奸后杀弃尸荒野或者直接把她踢下车
然而邵庭再次出乎她预料之外,他只是下车抽了一支烟,并且等身上的烟味散尽才复又打开门上来。
顾安宁想,或许邵庭这个人精不对劲一般这种从事边缘职业的男人都有些或多或少的人格缺陷,有的还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她以后一定要更小心一些才是,千万别招惹他。
顾安宁想到这些,就干脆装睡装的更彻底一点儿,歪着头靠在车窗上,不再关注他的动静。
睡了没多久,居然真的有些许倦意了,可是很快手指就感觉到一阵冰凉的温度,她知道那是什么,还是强自忍耐着。
邵庭的手明明很大看起来很温暖,可是每次碰到她都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就像此刻,他细细把玩着她的指尖,好像很好一样,还用指腹来回摩挲着。
顾安宁闭着眼,一遍遍暗示自己,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谁知道下一秒邵庭真的把她的手指放进了唇间顾安宁心跳都快停住了,指尖那濡湿温热的触感让她惊得睁开眼,接着还能感受到他柔软的舌尖来回舔舐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