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hore2046、vojj1991、zr33835950、暗靥无音、滚圆滴果子、dong4545452008、qgshnyun几位童鞋地雷，谢谢大家回帖。前面有几位朋友猜对了，包括出场是嘉靖，以及赵肃名次，俺都送了积分了\o

注文中王锡爵答卷里那句话，引用是刘同升殿试时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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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章

赵肃怔了怔。

先前徐时行中状元反应还让他暗自取笑，可真轮到自己时候，也没能淡定到哪儿去。

“少雍”徐时行小声提醒。

他深吸了口，出列，行礼。

“你就是赵肃”

“回禀陛下，臣正是赵肃。”

“朕听说，你是王学门人”皇帝漫不经心调子传来，殿内众人都为之愣。

般唱名，帝王问话，也就是走个过场，像前头徐时行和王锡爵两人样，劝勉鼓励几句，但到了探花郎这里，嘉靖话却仿佛带了点刁难意味，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赵肃思绪飞转，片刻定，恭谨道“回陛下，昔时阳明公创心学，毕生知行合，为国尽忠，以此论，若忠于陛下，忠于国家就是王学门人，那臣便是王学门人。”

严嵩花白眉毛微微动，眼角瞥向说话之人。

站在殿中少年，年纪还不及弱冠，但气度雍然，俨然比许多二三十人还要沉稳些，更难得是，他把王阳明扯出来，说如果像阳明公那样公忠体国就算是王学门人话，那他也是王学门人，既表明自己立场，又顺着帝王话回答，点儿也没有失礼。

殿中所有目光下子都凝注在自己身上，赵肃几乎觉得背部就要盯得灼烧起来了，可在皇帝没有发话之前，还得收敛表情，维持行礼动作。

嘉靖似乎也没料到他会如此回话，沉默了好会儿，才道“望尔记得今日说过话。”

声音很平和，没有不悦，赵肃暗自松了口气。

接下来是二甲第名字公布，叫余有丁。

赵肃对此人无甚印象，但他能被钦点为传胪，才学必然也是佼佼者。

公布完榜单之后，礼部会代天子设琼林宴，犒劳读卷官们和新科进士，这时候赵肃他们四人要穿着大红袍，跟着鼓乐骑队穿过街道，在全北京城男女老少注目与欢呼声中去赴宴，这是作为头四名福利，但赵肃骑在高头大马上，却觉得自己有点像马戏团里被围观动物之，还得摆出个笑脸左右作揖，像陈洙得了二甲第二，就可以跟着其他人先行到礼部那边，而不必跟赵肃他们似游街。

宴会自然是很热闹。

如严嵩那般年纪也亲自到场，代表天子和内阁对诸位新科进士们表示祝贺，他虽然为官不仁，但是在书画上名声却极高，许多人想求幅大作而未得，所以此番到场，有人暗自腹诽，也有人引以为豪，还有想着找个机会去严府上套套近乎，以后仕途自然也就平步青云了。

其余还有徐阶、郭朴、袁炜等阁老，则对众人祝贺之后又温言鼓励，说些以后要尽忠报国之类话，尤其是徐阶，无丝架子，无论是对赵肃这样老熟人，还是三甲里排名靠后同进士，态度都是和蔼可亲，比其他阁老又多了丝平易近人，自然收获无数好感，赵肃若不是和他打过交道，知道这位徐阁老城府之深，只怕也要像其他人那样觉得徐阶很好说话了。

作为会试主考高拱、陈以勤，也是要入席。先前舞弊案让两人苦不堪言，虽然知道是严党作手脚，却碍于对方势力庞大，也无证据，只得捏着鼻子自认倒霉，但此时再见严嵩和袁炜，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高拱拉着赵肃等新科进士们说话，却不屑过去和阁老们寒暄，如此喜恶分明，让赵肃暗叹不已。

场琼林宴，阅尽官场各色人生，从此自己也要步入这里，成为无数大明官员中个。

他来到这里已有六年。短短六年之间，从个三餐都吃不饱寒门庶子，跃成为新科进士，甲第三，换了从前赵肃，只怕想都不敢想，而母亲陈氏，乃至长乐县许多人，也绝对没有料到他能取得这样成就，消息传回去，只怕全县轰动。

但赵肃知道，这仅仅是只是万里长征第步，名次考得好，只能代表你比较高，但不会保证以后也能帆风顺，有些人虽然是二甲出身，却能后者居上，靠全是机缘和能力。

在往后岁月里，自己将面对，不仅仅是来自各方明枪暗箭，还有许许多多潜规则。官职小了，你要往上升迁，就得阿附上官，得左右逢源；官职大了，还要防止别人在背后捅你刀，旦站错了队伍，等待自己，不止是丢官弃职，还有流放充军，连累亲族。

这个时节，许多花卉都已经盛开，赵肃坐着位置，身后正好是棵梨花树，风吹来，满树梨花簌簌落在红袍上，红白相间，郎君俊秀，分外惹眼。

他看着杯中荡漾美酒，深吸了口气，提醒自己不要得意忘形，被眼前短暂荣耀所迷惑，许多人往往就死在这上头。

“想什么呢，情如此严肃”王锡爵凑过来问。

他抬起头，恰好看到对面桌案陈洙也正瞧着自己，四目相对，对方朝他露出微笑，笑容里包含着关心和探询。

赵肃心头微暖，也回以笑，表示自己没事，边回答王锡爵“没什么，就是在想我们会被分到哪里去任职。”

王锡爵道“旁我不清楚，但进士前三，若无意外，必是进翰林院任清贵之职。”语气之中有着掩盖不住优越感。

要说他确实有骄傲资本。

翰林院，说白了，其实就相当于皇帝秘书部门，干都是整理文书史册类活，想干实事，那是不可能，所以在里面任职人，品秩也很低。但是在明代，翰林院这三个字，是不容小觑，因为每届新科进士里佼佼者，会入选庶吉士，直接被丢进翰林院里去任职，这里是熬资历地方，也是内阁预备班。

现在内阁里那些阁老们，早年无不是从翰林院出身，再步步升迁上来，所以很多人提起这个地方就羡慕嫉妒恨，因为他们想进也进不了。

赵肃本是随口说，听到王锡爵这么回答，看了看他色，好意提醒“元驭兄，你别怪我多嘴，新科进士里，不是所有人都能进翰林院，就算进了，品秩职位也不样，难免有些不服气，还是慎言好。”

王锡爵有些不以为然，反倒取笑他“你年纪最小，恁心思忒多，也太小心了些，这本来就是制度，有什么见不得人”

赵肃还没说话，徐时行就凑过来帮腔“少雍说得极是，人多口杂，还有诸位内阁阁老在场，你说话须得谨慎些，以免落人口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