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间,我的指尖骤然冰凉,所有的血液好像都涌到了心口,保护那个被他伤得功能不全的心脏。
我记得某位至今昏迷不醒的心内专家说过,人在害怕的时候,会有这种生理反应,而这种反应无疑对心脏造成了超负荷的压力。
我是真的怕了,怕这一切都是虚假的欺骗,害怕我又会迷失自己,再次踏上爱他的绝路
“你们要复婚”爸爸惊喜地看着我,向我求证。
我刚想反驳,景漠宇抢先说“是,言言已经同意跟我复婚了。”
听到这个答案,爸爸脸上难掩的惊喜,但惊喜中也透着几分不安的顾虑,景漠宇岂会不知爸爸在顾虑什么,立刻打消他的顾虑“爸,我知道我以前不懂感情,伤害过言言离婚这两年,我想通了很多”
“言言说的对,我们的婚姻太仓促了,我还没有认清自己的感情,只为负责任就下定决心要跟她过一辈子。我尽力做一个好丈夫,我以为我该做的都做了,却不知道言言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以至她对我的误会越来越深爸,我是真心爱她,我不想失去她。”
我明知他这番话是在骗爸爸,可看见爸爸感动得热泪盈眶,干枯的大手抓着我的手腕不住颤抖,我一点都不想拆穿他的谎言。
只要爸爸安心,不管景漠宇出于什么目的,不管结果会如何,我都愿意陪着他把这场戏演下去。
与景漠宇聊了很久,爸爸有些累了。我喂他吃了些药,哄着他安然睡着,他的睡容许久没有过的宁静祥和。
我为他掖严实被子,走出房间。
不用面对爸爸,我收起脸上强装的笑意,拿出电话打回公司,询问助理b对新拟定的合同有什么意见。
助理说b还是对其中一个条款有疑议,想约我见面详谈。
“嗯,我知道了。”一想到又要和别有所图的b周旋一番,我烦躁地揉着眉心,“时间地点定了吗”
“今晚,”助理迟疑着说了地点。“他一定要在ssonub。”
“sson”
虽说也有不少男人喜欢在那种地方谈生意,可是,景漠宇曾经的所作所为让我对ssonub存有根深蒂固的偏见,总觉得带女人去那种地方的男人全都没安好心。
助理听出我的质疑,赶紧说“呃,我帮您推了。”
“不用。今晚六点,我会准时到sson。”
景漠宇正准备下楼的步伐停下,侧身看着我,色间的不悦也明显表露出对ssonub根深蒂固的偏见。“他约你去sson”
我挂断电话,若无其事从他身侧绕过去。“和你有关系吗你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哥”
“我记得,你已经在爸爸面前答应跟我复婚了。”
“复婚别说你连我演戏都看不出来”我嘲弄地勾勾嘴角“说真的,你的演技真不是一般的好,这个孝顺儿子的表演得相当精彩,都可以去争夺金马影帝了。”
“如果我说我不是在演戏呢”
如果不是昨晚他逼我跟他上床,我或许会信。现如今,我只回眸,对他灿然一笑。“哥,在我面前就别再演戏了。你骗得了爸爸,骗不了我”
“是么”他忽然笑了,在玉妈和才叔的侧目下,抚了抚我额前的碎发,在我额心印上一吻。然后,将我拖回原本属于我们的房间,抵在生硬的墙壁上。
我无路可逃,只能像个待宰的羔羊,任由他落在我额心的吻一路向下,炽热的手指沿着我的衣襟向上摸索,指尖过处,惊起我难以抑制的战栗,我咬紧牙关,没有躲避。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顺从,他垂首,放肆的唇齿在我的颈窝疯狂地啃咬,如同野兽在啃噬着猎物。
吻了一阵,见我不反抗也不迎合,他停了下来,曲折手指托起我的下颚,“怎么不愿意”
他嘴角牵着那种玩味的笑意,似乎我只是他一件玩具,我的喜怒哀乐在他看来,不过是一种情趣而已。
我别过脸,不想看他这种表情。
“你的演技,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听出他的嘲弄,我回之不屑的冷笑,“很抱歉,比起演技,我当然比不上你那个电影学院科班出身的情妇。你要是觉得我无趣,大可以回去找她慢慢玩儿。”
他捏着下颚的力道重了许多,我以为他打算捏碎我的下颚骨,可几秒钟后,他忽然又笑了,“演技不好没关系,这年头,只要肯脱,戏一样好看。”
“你”
“你是打算自己脱呢,还是我帮你脱”
我低头,深呼吸几次,再抬眸时已是笑脸相迎,语气娇憨。“我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过什么东西,饿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不如我们先出去吃点东西吧”
他脸上的笑意更浓,捏捏我脸颊,不轻不重,力道拿捏的一如我儿时记忆中的宠溺。“你还是挺适合走演技派路线的。”
“我走的是本色路线。”我是真的饿了,昨晚什么都没吃,让他往生不如死里折腾,早已饿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们去吃点什么呢。”我问。
“邢记的酱骨头,怎么样”
对于肉食动物的我,邢记的酱骨头一直是我的最爱。而景漠宇一向不大喜欢油腻的东西,每次都只点几个素菜吃,不紧不慢吃着,时不时用湿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