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觉睡得好吧”这层楼的人都是走路没声的主，可怜的楚凌又被突然出现的沈菲吓了一大跳。

“呃有事吗”楚凌尴尬地抬起头，皮笑肉不笑地反问。

“这里有几份企划书要拿给四少亲自过目，他签好意见之后给我打个电话。”沈菲是为了正事而来，语气很快就恢复严肃。

“你为什么不亲自拿给他”短短半天的时间显然无法让楚凌明白私人助理和贴身秘书的区别，在她看来，沈菲既然已经到了门口，就应该自己把企划书送进去才是。

沈菲笑“我亲自送进去，还要你干嘛”

“这都到了门口，顺便嘛。”楚凌反驳得头头是道。

“你怕他”沈菲不怀好意地凑近了一些，离题千里地绕开话题。

楚凌正在纠结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桌上的内线突然响了，她随手按下，那个熟悉的清冷声音以近乎低吼的方式传出“沈菲，你很闲吗”

沈菲面色突变，半句废话也不敢多说，指了指桌上的文件夹，提醒楚凌马上帮她拿进去，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遁了。

喵了个咪的，他怎么知道沈菲在这儿楚凌有点被雷到了，警觉地把周围看了个遍，也没发现摄像头啥的。

“别看了，把沈菲送来的资料拿进来。”桌上的内线电话再次响起，说话的还是那个人，不过，他的语气明显轻柔了许多。

因为是工作上的吩咐，楚凌一刻也不敢耽搁，乖乖把一大叠企划书送了进去，轻轻放下之后，冰山貌似没有后续指示要下达，楚凌也不想多留，可是她心里堵了好多疑问，要是不找他问个清楚，一下午都别想安心了，“我可以问几个问题吗”

“问。”冰山头也不抬，冷冷地赏了一个字，看上去颇为不耐。

“中午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下一个。”

恨这是什么态度，是他自己说可以问的，人家问了他又不答

我忍，反正他已经默许了可以继续问“你真的喜欢男人吗”

“怎么，你想亲自确认一下”冰山终于抬起头，笑得像狐狸。

就知道，和非人类没法沟通楚凌彻底放弃了继续发问的念头，无奈地撇了撇嘴，“当我什么都没问，我先出去了。”

一步、两步、三步五步，看着她的背影渐渐逼近门口，云峥唇角的弧度也弯到了最大，就在她即将开门离开的一瞬间，他突然开口“如果碰上足够有趣的对象，我不介意喜欢女人”

楚凌的步子有一个明显的停顿，但最后还是没有回头。

贴身男秘04送她回家

剩下的三个小时，楚凌几乎可以说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有沈菲和徐娅的秘籍做指导，秘书的工作对她来说并不算太难，现在最让她纠结的是那座喜怒无常的冷血冰山，他好像有事没事总想故意逗她玩似的，有时候看上去很讨厌，仔细想想，好像又没做出特别恶劣的事，搞得她心里七上八下、忐忑至极。

还好，第一天的工作很快就要结束，她终于可以回家好好放松一下。

可惜，愿望很美好，现实却总是很残酷

沈菲给她的贴身秘书工作守则上写的清清楚楚在四少没有离开公司之前，秘书必须留下候命，直到他离开为止。

这会儿四少还在他的办公室里勤恳工作呢，她怎么敢走

倒霉，第一天上班就要加班，还不知道有没有加班费拿，就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迟早是要还回来的

看着同事们三三两两结伴下班，楚凌委屈得想哭，她甚至有种想冲进去跟冰山说明天她不会再来上班的冲动。

可惜，她空有冲动，却没勇气将其付诸实施。妈妈已经为她辛苦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该回报了，她不能放弃这份收入诱人的工作，大不了辛苦一点咯，反正只是等他下班嘛，又不用做什么体力活，应该也累不到哪里去。

知道女儿今天第一天上班，楚妈妈也格外兴奋，才刚过下班的时候，她老人家的电话就打来了，“楚楚，什么时候回家啊，妈妈煲了汤等你回来喝呢。”

“就快了啊，刚出门呢，马上就去坐车。”楚凌是个孝顺的乖孩子，妈妈要是知道她第一天上班就加班，肯定得逼着她把工作辞了。

“这就好，怎么样，第一天上班还顺利吧同事们对你好不好啊上司凶不凶啊”可怜天下父母心在，女儿第一天上班，做妈妈的比上班的女儿还紧张。

“您别担心，大家都对我很好，老板中午还请我吃午饭了。我去坐车了啊，可能会赶上塞车什么的，您要是饿了就先吃，别等我了。”妈妈爱胡思乱想，楚凌不敢跟她多说，笑着安慰几句之后便挂了电话，接下来，她能做的只有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冷血冰山还有点人性，不要加到太晚。

楚凌同学这边正暗暗祈祷着，那个清冷的声音又一次如幽灵般突然响起“撒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你管我”受到惊吓加上心有委屈，楚凌的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女孩子气。

“我好像不记得有让你留下来加班。”云峥习惯性地微眯着眼睛，一丝浅淡的笑意如闪电般划过，声音却依然清冷漠然。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走了”楚凌激动得双眼放光，恨不得跳起来。

云峥不置可否，淡淡地扫了一眼满桌子的凌乱“走之前把桌子收拾整齐。”

“好的。”一想到马上就能下班，楚凌也变得格外乖巧。

在她手忙脚乱收拾桌子的时候，那座冷血冰山又转过身回到了办公室，看他的样子，一时半会儿还不打算走。

“那个你还要继续加班吗”楚凌有点不忍心，追上去问道。

“家里又没人等我回去，不加班还能干嘛”云峥很好心情地停下脚步，耐心回答了她的好疑问。

呃干嘛把自己说的这么可怜啊，难道他没有家人吗心软的楚凌隐隐有些不安，愣了半天也没迈步离开。

“还不走”天地良心，云峥说这话可没有要故意勾起她同情的意思，她这样傻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