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如此了。
梦珠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过都是些皮外伤,五官大碍,焱儿见她一直瞪着自己看,心底坏坏一笑,执起酒杯,不断地跟袁天逸碰杯、夹菜。梦珠的脸色更加难看。
“天逸,你准备什么时候让娘抱上孙子啊。”坐在中间的老夫人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犀利的眼射向焱儿这边。
焱儿低头,装作没看见,该吃吃该喝喝。
“母亲,儿子才成亲不过几天,哪有那么快。”袁天逸浅浅应着,眸光飞扫了焱儿一眼,见她无事人一般,不觉心底不平衡起来。
“成亲不几天怎么了你成亲这么大的事情都没告诉为娘,难保孩子都有了,也不准备告诉我”老夫人这话说的,分明是冲着焱儿而来,夹枪带棒的讽刺她不守妇道。
“少爷,老妇人说的是啊,您虽然才成亲没几天,但是少夫人说不定早就住在这里了,现在啊,就是有些无依无靠的女孩子,最喜欢傍上有钱人家的少爷,死赖在人家家里不走啊”梦珠紧接着老夫人的话说道,眼刻薄恶毒的看向焱儿。
焱儿品了口香茗,唇角溢出一抹冷笑。
“你是什么东西赶来评判我”焱儿说着起身,同时给自己又倒上一杯茶。
啪,那杯茶全都泼在了梦珠脸上,一些茶渍还溅到了袁天逸的脸上,他的脸色平静如昔,早就知道她不是盏省油的灯,只有她才能镇得住母亲。可是她们之间斗个你死我活的也就罢了,怎么还殃及池鱼了
袁天逸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渍,情有些郁闷。
“啊是热茶你”梦珠此刻指着焱儿的脸,杀猪般的叫了起来。
“废话不是热茶我还不泼你了”焱儿将手中的杯子放下,眼眸噙着一抹松散的笑意。
“你这个泼妇反了天了看来天逸今天早晨打你打的还不够”老夫人站起来,横眉冷对焱儿。
“哎呀,婆婆,您说我是泼妇吗”焱儿故作吃惊的看着她。
“除了你,还有谁”
“我不就是泼了她一脸的水吗难道这就是泼妇所为”
“这不是泼妇所为是什么”老妇人冷冷开口,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入了焱儿的陷阱。
“既然泼别人脸上一杯茶就算是泼妇所为,那么婆婆早晨泼我脸上的也是茶水,难道,婆婆天呢婆婆您这么雍容华贵,怎么也会有泼妇作风呢”焱儿声音忽高忽低的说着,浅浅福身,脸上挂着无辜的表情。
“你”老夫人怒了,站起来走到焱儿面前。
袁天逸见情况不妙,急忙站出来拦在母亲身前。
“娘,让我教训她。”袁天逸扭头对焱儿使了个眼色。
焱儿挑眉,手指互相搓了搓,比划了个给钱的手势,袁天逸脸色一沉,无声的点点头。
“相公啊,那娘子我就去练武场内恭候相公打我咯,相公记得带上鞭子还有那个啊”焱儿怯怯的开口,唇角的笑意却愈发明显。
她说的那个是指银子,不过袁天逸那七个姐姐却理解成了十全大补汤,在大梁,男人都挺流行喝这个的,她们也都是煲这个的好手。
老夫人此刻拨开身前的袁天逸,一把扯过焱儿衣襟,将她提到了身前。
“混账谁让你走的”
焱儿理了理额前的留海,并不害怕,她浅浅一笑,道“哎呀,婆婆,你别生气啊您看您这么大把年纪了,您一生气,那眼角的皱纹就好像雨后春笋一般,一节一节的冒出来了呢。”焱儿惊讶地指着老妇人的眼角,脸上的笑愈发的肆意轻狂。
“言焱儿”袁天逸低喝一声,可声音却听不出责备,反而有种很期待焱儿继续的感觉。
“简直是一派胡言”老夫人虽这么说着,却是立刻松了手,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败在一个黄毛丫头手里。
“梦珠去拿家法来我要亲眼看着天逸执行”老夫人敛了怒气,回身坐回去,压抑着怒火的色有一丝得意。
梦珠抹干净脸上的茶渍,急忙应着,临走,愤愤然的瞪了焱儿一眼,一张脸因为茶水太烫的缘故,泛着红色。焱儿见了不觉可笑,扭头去看袁天逸,他却是情如旧,平静安然。
见他如此模样,焱儿对那什么家法也就没什么害怕的了,反正有袁天逸盯着呢。而且看他那个样子,想必那个家法也不过是糊弄小孩子的玩意,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待梦珠和一众下人将假发带上来以后,焱儿脸色微微一变。
这种东西她盗墓的时候见过,叫做匝床,第一眼看上去,不过是一张普通的铁床,可是床的四周却缠满了铁链,而且床的中间还可以拉伸,链子的下面还缀着大小不等的铁钩,有勾住锁骨的,有勾住大腿的。
总而言子,匝床是一种酷刑工具。
真没想到这个老太婆狠毒到了一定程度了,家法竟然用酷刑代替。
焱儿眼飘向袁天逸,见他沉稳依旧,不觉诧异。
“天逸,用刑”老夫人一扬手,周遭的下人就要上来抓焱儿。
“娘,这匝床还是废了吧。”袁天逸盯着母亲看了一会,声音有些疲惫。
“这种东西害人太深,如果娘一定要处罚焱儿的话,那么我认为梦珠也应该一并惩罚。毕竟,是她不分尊卑在先。”袁天逸说完自然地牵起焱儿的手。
“少爷”梦珠惊呼一声,脸上写满了哀怨,少爷对她,真的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她的第一次可是给了少爷的。
那一年,少爷十四岁,她十九,虽说是她主动的,但过后少爷也找过她几次的,每次都是一番酣畅淋漓的云雨,直到少爷离家成立了邪庄,这期间,她也断断续续来看过少爷几次,虽没有再跟少爷发生关系,但是过往一切,少爷怎能说忘就忘呢
“好了好了,都闭嘴吧。”老夫人不耐的挥挥手,继而扶着额头。
“天逸,带她下去吧,娘累了。”
“是,母亲。”袁天逸深深地看了母亲一眼,牵起焱儿的手往外走。
路上,袁天逸一言不发,沉静的面容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