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附骨的藤蔓紧锁着心脏,不能抽离、不能拔去,只能任由它锁死,窒息。
“也许吧……”
我沉默地叹息,在湿婆面前承认了对花葳的感情,是否也就意味着将失去他?
突然,湿婆扣住我的肩,将我微微提起面对着他,第一次,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痛苦的情,但很快他便敛了所有的情绪,面无表情道:“我和他,你选谁?”
眼中蓦然蓄泪,我似乎看见了他几不可见的脆弱。
在冈仁波齐的日夜相处,从恐惧变为依赖,最后成为我不能逃避的感情。
可是,我如何能与他在一起?
“选择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平静地开口,胸口却闷痛不已。
湿婆的眼闪了闪,不解皱眉。
轻扯嘴角,我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我偏过头去,视线落在他扣住的肩头,湿濡的鲜血已在他不自觉的手劲下潺潺流出,再次染红了衣袖。
“你还不明白吗?我本应该已经死去,因为五玄玉才留了下来,我见过梵天,他并不能救我性命,所以,我时日无多,就算你不取走钥,恐怕我也命不久矣。”
直面自己的死亡,并没有多少恐惧,反而看见湿婆眼中压抑不住的痛苦,我心中竟生出一丝喜悦。
他立刻放开我的肩,拉开我的衣衫,手忙脚乱地帮我止血。
不多时,血便止住,但那狰狞的伤口依然如新。
我看着自己裹着纱布的右手,尽管手心已上了最珍贵的药材,却没有丝毫的作用。
那些既不会腐烂也不会愈合的伤口,仿佛在嘲笑着我,是一具活着的尸体。
湿婆沉默,一瞬间成了被霜打的茄子,蔫得一塌糊涂,方才的愤怒妒恨已不见踪影,只有深深的沉默。
我笑了笑,主动揽上他的腰,身子密密地贴着,脸靠在他的胸前,轻声道:“现在这里只有我们,就这样……好不好?”
他回抱着我,没有出声,过了许久,才低低地道了声“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