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说什么,我看到什么了。
我以前跟你说过,我有一个从小长大的好朋友,就是杜卿卿。
他顿了顿语气,没有表情。
阿衡缩回腿,笑呵呵,飞白,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这个人。
顾飞白绷着脸,我只和你解释一次,过期不候。
阿衡吸鼻子,拍床,我今天还就不听了
顾飞白气得脸发白,你
她板着小脸唬他,顾飞白,你记不记得以前那个算命的怎么对我说的。
顾飞白愣了,想了想,张口,冰人月娘,一北二南,二南妙善前种姻,一北遇孤后生劫,是不是这个。
阿衡把脸埋在手掌上,呵呵偷笑了,这是上卦,还有下卦二十字。清和无心,明纵两念,明而福慧无双寿,纵则孤泊半生求。
顾飞白见她没有生气,松了一口气,白她,你学,绝对容易入戏。
可是教的这个理总是好道理,人通达了,才容易长寿,不是吗。
她笑,你不知道,生命一点点从身体流失有多可怕。所以,有些事不必现在说,我还能消化。
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生着星点白发的男人走了进来,眼眶很深,身上有着浓重的烟草味。
顾伯伯。
男人看到阿衡,惊喜了眉眼。
你总算是醒了,丫头。飞白,喊医生了吗,让他们帮阿衡全面检查。
顾飞白语气不咸不淡,头皮虽然磕破了但是脑子没变聪明,胳膊虽然骨折了但是她睡觉时我睁眼看着,应该没什么事儿。
男人笑骂,格老子的,让你看顾着你媳妇儿,还委屈你了,不就两天没睡吗,老子执行任务时几天几夜没睡的时候海了,什么时候跟你一样了,就不该让你爸带你,早些年跟着我,也不至于一肚子酸腐书生气了。
顾飞白目不斜视,一本正经,关键我没日没夜的熬,也不见得有人感激。
阿衡歪头,笑,把枕头堵在他的脸上,我感激你,我感激得不得了,我以身相许成不成。
顾家大伯笑,这个感谢不诚意,做我家的媳妇早就板上钉钉,丫头太狡猾。
笑闹总归笑闹,顾伯父还是让那少年亲自去了医务室一趟,和医生商讨阿衡的病况和出院日期。
顾家大伯很久未从军中回来,和阿衡拉了很长时间的家常,无非是顾飞白有没有欺负你,钱还够用吗,在学校学习吃不吃力,要是吃力的话,还是不要去打工了。
话语含蓄,却说了个明白,顾氏未来媳妇,如此寒酸拮据,看着不像话。
这话,大抵是从顾飞白的父母口中传出。
阿衡点头,我知道。
顾伯伯叹气,其实你不必介意花我寄给你的钱,那些
欲言又止。
阿衡想起了什么,低头,有些话还是说了,伯伯,您同我妈妈爷爷他们联系过吗。
联系过,你妈妈爷爷身体都很好,你不必挂心。
阿衡额上微微沁了薄汗,声音越来越小,语气却带了认真,伯伯,我给我爷爷织了件毛衣,还有妈妈的一件披肩,能不能
男人拍拍她的肩,无奈,一声长叹。
好,凑到我给你爷爷元旦备的礼单中,一起寄过去吧。阿衡,不要怪温家做得绝,有些事情,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能想到的,等到以后,你就清楚了。
阿衡抬头,看着白色空洞的天花板,没了意味地微笑。
是我自己逃出来的,我怕整晚睡不香,我怕做不得理直气壮之人,我怕偿命。
与人无尤。
与温家无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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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希跺跺脚,褐色的靴子在雪地上踩出深浅不一的鞋印。敲了敲保姆车的玻璃,哈气中,有人推开了窗,探出头,看到这少年,纳闷,言希,你怎么不上车,不是最怕冷的吗。
言希微微抬头,笑,楚云,帮我个忙成吗。
楚云惊吓,你先说什么忙。
言希说,没什么,就是元旦那天,跟我一起吃顿饭,别人要是问你跟我什么关系,我说什么,你别否认就行了。
楚云恍然,哦,你让我扮你女朋友。
言希弯了眼睛,这姑娘,真聪明。
楚云眼睛溢了水色潋滟,托腮,凭什么呀,我一黄花大姑娘,落你身上,名节都没了。
言希 ,chne的冬季套装,fend的皮包,干不干,不干拉倒,我找别人去。
转身,长腿迈了一大步。
楚云哎哎哎,言先生,你怎么这么不懂幽默,不就吃顿饭吗,做朋友的一定两肋插刀。
言希叹笑,扭脸,围巾下的大眼睛黑白分明,楚云,你真是见风使舵的极品,前些日子,还有人跟我说,让我注意你呢,说你精明得太狠。
楚云拨拨黑发,眨眼,我不精明吗。
言希鄙视,其实,我一直以为,你是靠脸和34d混的。
楚云假笑,dj yn过奖了,我哪有dj yn实力派,dj yn您从来不靠您那张脸混,您和我们这些靠胸混的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言希 ,最近这年头,女人嘴都这么毒吗。
楚云抚额,你了解女人吗,别拿你那双大眼睛瞪我,好吧,我换个说法,你从小到大接触过同龄的女孩,喜欢过接吻过守望过失恋过吗。
言希从厚厚的口袋中掏出手机,看时间,平淡转移话题,快录节目了,我先走,元旦那天,我开车接你,十点钟,期待楚主播的美女风范。
一月一号。
当言希的跑车开进园子,楚云开始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言希,我们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吃饭,这里不是,不是我上次采访军界要人们的地方吗
言希说,你上次采访的谁。
楚云啃指甲,辛云良,孙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