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闹钟,阿笙任由他抱着,生病时候的陆子初,看起来无害多了,少了人前冷漠,略显疲惫的睡颜多了几分亲和温暖。
睡觉真的能够感染人,阿笙昨晚也没睡好,靠在他的怀里,起先什么情绪都有,到最后意识陷入朦胧,追随着他的呼吸声沉沉睡着了。
中午的时候,陈煜见阿笙一直没出来,叫了餐,原本想敲门,最终落下,对酒店服务员说“再等等,需要用餐的时候,我再打电话。”
阿笙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窗帘隐约洒落入室。
她竟睡着了,下意识看向陆子初,身畔无人,跟她并排摆放的枕头上,有着浅浅的凹痕,证实陆子初之前确实在这里睡过。
她有些懵,这人现如今怎么这么浅眠她以为他至少要睡到黄昏了。
抬起手表看向时间,阿笙皱了眉,下午三点,公司上班快一个小时了,她出来的时候,只跟胡主任请了半天假
“醒了”门口传来陆子初的声音,阿笙抬眸望去,仿佛是一幅画,如今的他不需多加修饰,自是有一种浑然天成的优雅气质,再加上他的阅历,所以即便穿着灰色羊毛衫,依然魅力非凡。
也不知他在门口站着看了她多久,见她掀被下床,方才慢吞吞的走了进来“不多睡一会儿吗”
“不了,我下午没请假,需要回公司一趟。”她坐在床沿,低头找拖鞋。
拖鞋在另外一侧,陆子初弯腰捡起,绕过床尾,放在了她面前“我让陈煜给盛景那边打声招呼,下午不要去了。”
“不去不行。”穿鞋起身,阿笙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份法务文件是我负责的,下午胡主任要过目,我把文件整理好就来看你。”
没有发烧迹象,阿笙去公司也能安心许多,刚要收回手,却被他牢牢握紧,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无奈一笑“陆氏员工如果都像你这么敬岗敬业就好了。”
陆子初看她吃了午餐,这才放她前往盛景,事实上陆子初也很忙,纵使来到杭州,也没闲着,电脑在线,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事。
睡眠不足,屏幕那端几位老总有了意见分歧,眼见已有斗嘴迹象,若不是顾忌陆子初,只怕早就言语伤人了。
陈煜端了一杯咖啡送过来,见陆子初已经在按眉心了,再看屏幕那端几位集团老人口角之争愈演愈烈,陈煜知道陆子初正在隐忍边缘。
午后一点左右,陈煜接到了向露的电话,紧急视频会议,于是陈煜只能无奈叫醒了陆子初。这个会议维持的时间比较长,一直到顾笙睡醒,方才掐断了半个小时。
若不是顾笙这时候给陆子初打来了电话,陆氏总部那几位老总绝对会被陆子初训斥的颜面无光。
“身体怎么样”听筒里传来阿笙的声音,掺杂在办公室忙碌的键盘声里别有一番风韵。
心情忽然好了很多,被顾笙如此记挂,以至于陆子初嘴角笑意加深“不碍事,你什么时候过来”
“那个”她似是觉得为难,清了清嗓子“我也是来公司之后才知道,今天晚上全公司加班,我这时候离开的话,汤总怕是会很为难。”
陆子初先是沉默几秒,过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失约,放我鸽子”
阿笙“”放着生病的他忙于工作,无情吗好像有点。
这天下午,汤总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笑容满面,临时宣布加班取消,晚上公司职员聚餐,陆先生买单。
此话一出,汤总看着阿笙眼暧昧,男女职员更是齐刷刷的看着阿笙,表情各异,目光尖锐,充满了考究和凌迟。
章小贝笑容覆面,拍着阿笙的肩“托你的福,我晚上可以大开吃戒了。”
阿笙头有些疼,看出来了,陆子初这是要断了她在盛景苟延残喘的后路。
陆子初自有出手很阔绰的本钱,会所俱乐部,各种娱乐设施齐全,章小贝和阿笙去的时候,陆子初正在和另外三名盛景老总打牌。
阿笙看到这一幕有些意外,她从未见陆子初打过牌,但见他出牌娴熟,平时应该没少消遣打发时间。
陈煜最先看到她,唤了一声“顾小姐”,很自然的接过了她的外套。章小贝在一旁见了,也把外套递给了陈煜,陈煜眉头挑了挑,表情略显怪异,在意味不明的看了章小贝一眼之后,终究还是接在了手里,僵着一张冷脸,放外套去了。
章小贝看着陈煜的背影,蹭了蹭阿笙的肩,笑眯眯道“还真别说,这孩子长得挺好,当司机实在太屈才了。”
阿笙淡淡解释“陈煜,名牌大学金融系博士,与其说他是司机,还不如说他是陆总特助。”
陆子初每次外出,陈煜绝对跟随左右,他在陆氏总部的地位比很多老总还要高,只不过很少有人见过陈煜,难怪章小贝会对陈煜一无所知了。
果然,章小贝大吃一惊,“啊”了一声,似是埋怨阿笙不早告诉她,她刚才竟像使唤小弟一样,把外套递给了陈煜,这不是作死的节奏吗
来不及跟阿笙多说话,连忙朝陈煜追去,陆子初特助给她挂衣服,她何德何能啊
陆子初出牌似是赢了,周围爆发出一阵叫好声,有时候阿笙真的怀疑陆子初是不是长了第三只眼睛,要不然明明专注做事的人,怎么每次不用看都知道她在哪里。
“阿笙”他声音不大,但出口之后,偌大的娱乐会场里,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纷纷搜寻着阿笙的身影。
多年历练,虽然生疏,但阿笙至少可以从容以待,漫步走到打牌区域,倒也怪,别人玩牌会让人觉得乌烟瘴气,陋习不良,但陆子初几人坐在一起来牌却是雅致的很,估计跟他们身上笔挺的西装有关。
陆子初今日没有穿西装,素色衬衫,外搭开襟黑色毛衣,戴着眼镜,镜片在灯光下偶尔折射出精锐的光芒,成功掩饰了眉眼间先前的病态。
阿笙走近,陆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