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这回没戴帽子,听得很清楚,正是自己的弟弟。
她笑着对陈大哥说“大哥,谢谢你啊,青墨来了,我和他一起走,这回你放心了吧。”
陈大哥看着青墨已经快跑到跟前,就笑着说“好吧,你们姐弟两一起走,我就放心多了。天黑了,路上小心点。那我先走了。”
他和青墨打了个招呼后,转身走了。
青墨帮姐姐提着包,边走边问“姐,陈大哥和你说什么呢”
月儿想了一下说“他想拉我合伙,一起和他经营调味品加工厂,就是生产醋、挂面什么的。”
本来就月儿以前的心性,她是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弟弟的。
她习惯于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能不让家人知道的事情就不让家人知道,免得他们担心。
但现在她觉得不能把自己的弟弟当不懂事的孩子来看待,她更愿意和自己的弟弟是平等相处的朋友。
她将陈大哥和自己说的话全告诉了弟弟。
青墨听完后,没有说话,很久以后他才说“姐姐,你把这些事告诉我,我很高兴,真的,打心眼里高兴。姐,你放心,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青墨的语气很坚定,这让月儿由衷地感动。她再一次庆幸自己有一个这么好的弟弟。
过大年啦
月儿带回来的日用品很齐全。从一家人的线衣线裤、棉线袜子,到洗发精、护肤品,她能想到的全买了。另外月儿还买了好几包卫生巾。她上次带回去的卫生巾,母亲也很爱用,觉得既方便又干净。
吃过饭后,一家人坐在炕上围着月儿精心挑选的物品,翻来看去的,不住嘴得称。
“这是什么“母亲拿出一个尖尖的侧面有刀刃带木杆的金属器物问。
“哦,这是削土豆皮和挖土豆芽的。不单是土豆,其他带皮的水果、蔬菜都可以用。轻巧方便,挺好用的。看,这个尖是挖的,这边的刀刃是削皮的。”月儿一边解释一边比划着。
父亲拿起一个明光锃亮的金属小盒问“这里装的啥,咋这么精致呢”
月儿看了一眼,笑着说“爸,这是我给你买的刮胡子刀。质量挺好的,还配了新刀片,够用好久了。”
父亲含笑摸着光滑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拿出剃须刀,谨慎地在手上试了试刀刃,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还是女子贴心。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头一次用上这么高级的刮胡子刀。”
月儿又拿出两个一次性打火机说“这个打火机也特别好用,能用很多次,价钱便宜,比火柴好使多了。”
青墨接过来,稍微琢磨了一下,顺手就打着了火。
母亲见状也笑吟吟地说“嗯,是比火柴点火利索,这么一下子就着了。一会给放好了。可别弄坏了。”
父亲拿过一个试完打火后,随手就揣进自己兜里。这下他抽烟再也不用到处找火柴或是跟别人借火了。
父亲继续看母亲翻着月儿带回来的东西,母亲嫌纯棉的线裤、袜子颜色素净,价钱贵,说“买啥纯棉的,晴纶的就挺好。便宜,耐穿,颜色还鲜亮。”
月儿忙说“晴纶的衣服穿着静电大,冬天太干,一脱衣服,噼里啪啦的,全是火花,打得人受不了。还是纯棉的软和保暖。这些都不贵,正好遇到商店打折我才买的。还有这条围巾和手套,质量好,价钱也不高。”
母亲不置可否,却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月儿精心为她准备的围巾和露指手套,虽然有些嫌月儿花了钱,但对于东西还是很满意的。围巾厚实暖和,颜色很柔和,手套可以戴着干活,既保暖还不影响灵活性。
青墨忍不住问“姐,除了衣服和手套,你给我买啥了咱爸咱妈都有单独的东西,咋就我没有呢”
月儿一挑眉,含笑问“你想要啥”
青墨微噘着嘴拉长了脸,不做声。这孩子看别人都有中意的东西,就他没有,心里着急了。
月儿从包里取出一摞书,说“姐怎么可能忘了你。给,拿去看吧,全是我从同学那里借来的文学名著,很好看。你慢慢地用心看吧。”
青墨接过书,欣喜地欢呼一声,就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
母亲翻到月儿演出时穿过的兔毛衣,用手来回抚摸,还把柔软的毛衣挨着脸蹭了几下,才问“这是啥毛啊,咋这么软和精细。月儿,这毛衣贵吧,多少钱”
月儿摇摇头“不贵,这是我们学校搞活动时穿的衣服。是我们同学从省城进的,卖给我们是进价。班里还贴补了一部分班费。毛衣和牛仔裤一共才交二十元。”
母亲啧啧有声,一直恋恋不舍地摸着毛衫。
如果不是颜色和样式不适合母亲穿,月儿真想把毛衣给母亲。
她想好了,下次去县城一定给母亲买件新羊毛衫。母亲穿的那件手织毛衣着实旧的厉害。
晚上睡觉前,母亲发话,再过十来天就过年了,这次新买的衣服暂时都不要穿,到过年了再穿。过年前由月儿和父亲去县城采购年货。
这句话基本奠定了月儿在家里的地位。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