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後来撕破脸,彼此之间也没拿这种事做过文章。01bz.cc
关凌可以杀他全家的话都说得出来,但这种动根底的事他还真没动过脑子。
没想动,也实在是动不得。
光一个韩老,有人宁肯先自行把脖子抹了,也不愿意去得罪这号人物。
前段时间故意忽略的事,得捡回来。
关凌看过宴会名单,先打了个电话到韩家。
那边先是在韩家开了近三十年车的老司机接的电话,一听是他,跟著关凌呵呵聊了几句,等关凌问到下午可否拜访後说韩老正好在家,有时间。
电话一完,关凌进了书房後的保险库,拿了本装在木匣子的书,又挑了罐茶,这才退出保险库。
以前商绯虹说他图她哥钱,这都是浅显的笑话。
他跟商应容彼此都心知肚明他贪图的是他的感情,在商应容的心里,他贪图的怕还是有地位。
仅一个保险库,里头就不知道藏著多少事了,哪是钱可以估量的。
关凌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安娜上次问他韩会长送的东西在哪的事,不禁在心里暗咒了一声,从门边折返了回来,打电话给商应容,那边一接起,他先确定“商应容”
“嗯。”
还好这种时候没跟他拿乔,关凌这时候也懒得腹诽什麽,直接说“你上次让安娜问我书房的事”
商应容先沈默,“嗯”了一声。
“你那时候是要把事交给谁”
“陈晓遥。”
“你还没跟他说吧”关凌警觉地问。
“没有,洪康不确定他的一些背景,”商应容顿了顿,“等会我让洪康把资料给你送过来。”
“先别,我等会要去韩老那。”关凌拒绝,口气很冲,“你不是姓陈的都想上吧你跟他有一腿”
商应容在那边先是沈默,然後冷冷地回复关凌“要是可以,我宁肯上他也不愿意上你。”
这时候还他妈嘴贱,关凌气得笑了,“承蒙您看得起,忍著恶心可著劲上我说正事,安娜那边呢程小习还在你们公司上班”
“安娜没问题,我让洪康带过她几天。”事实上,关凌离开的那阵商应容那几天不对劲,安娜又是秘书,不想先和关凌开口的商应容就让安娜问了句,过後他就知道自己太掉以轻心,就让洪康直接去处理安娜。
还好安娜足够聪明,之後到现在表现得还是可圈可点的。
关凌想起安娜这段时间对他的态度,原来是被洪康带过一段,难怪比以往要好上太多。
路上关凌的车被拦了,洪康上了车,笑著说“捎我一程。”
“来干嘛”关凌皱眉,他不太喜欢洪康,洪康这个人太厉害,为人也过於忠诚。
尤其他的忠诚是商应容的,其次是商家的。
“商总让我送东西过来。”对关凌的态度洪康不以为然,递给了关凌一张纸,“你就看看这个,心里有个数就好,其它的公司里的档案上就有。”
关凌拿过扫了几遍,看清楚了,把纸还他,没有吭气。
洪康接过,没有说要下车,看著关凌就是笑。
关凌瞥他一眼,“有话就赶紧说吧,前段路段就要出市区了。”
关凌总算开了口,洪康哈哈地大笑了一声,然後微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们都不可能分得开,老板早就认定了你的死心塌地了,哪可能轻易放你走,你又不是随便哪个瘪三瘪四代替得了的,十年啊,你跟他上了多久的床就替他办了多少年的事,他说你走了的那天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你这样的人哪是说走就能让你走的,可他偏偏就答应了,你不想想是为什麽吗”
关凌冷冷地扯了下嘴角,“事後不又让我回去了吗”
“那又是另一回事,”洪康摇头,“但他当时确实是有点对你不住,所以才让你走,他嘴里说不喜欢你,但你想想哪可能让一个不喜欢的人呆在身边这麽久还让他接触他的这些事”
关凌把他的话当放屁,洪康和他关系也就那麽回事,尽管他们都是不多的知道商应容私底下的那点事的人,但洪康因著商应容的态度其实对关凌也是抱著隔岸观火的态度,也没少商家母女他的讯息的。
说什麽一直觉得你们都不可能分得开,骗鬼吧,关凌很清楚洪康因为他知道太多起过不少次杀意,还好因著他行事周密从没出过差池,没给洪康下手的借口才活到如今。
商应容的身边,哪是那麽好呆的。
关凌脸上的嘲讽洪康也不是看不出来,他知道这时候讨好关凌也为时已晚,他也自我解嘲地笑了一笑说,“你一向行事心思慎密,也具有足够杀伐决断的能力,偏偏老板一直都不这麽认为,有时候我都觉得在他眼里的你和在我们眼里的你是不同的。”
“行了,”关凌没想在别人口里听到太多的自己,眼看要出城了,他把车停到一边对洪康说“你一向都是忠人之事,以前我对你没意见,以後也不会有,你没必要说这麽多废话,让我相信你也会对我有点忠心表的哪门子的忠心你说我会信再说除了商应容,你还会对谁有忠心啊”
关凌说完,也觉得自己说得太直接了,和缓了口气跟洪康说“别人看不清,我还是看得清的,你跟商应容看著是上下属,但哪有你们这样死活都会系在一条线上的上下属,兄弟间都会反目,你说你们哪天可能会散夥我跟商应容哪天说不好还是会散夥你们都散不了,你没必要跟我表什麽忠心,我直接跟你说,我虽然不喜欢你,但也不讨厌你。”
说著,他挑起嘴角,笑著调侃地朝洪康说“你也别想跟我成为朋友了,你再努力也没用,你也得蒙得过我才成,我也不想跟你成为朋友,我防你都来不及。”
洪康见话都被关凌说破,脸皮厚得已经量不出尺度的老狐狸也笑了起来,自嘲地笑了一声之後说“我以前就跟老板说了,论一针见血的狠辣,也没几个人比得上你,偏偏怎麽说他都认为你好拿捏,非得认定你不可能不爱他。”
“他看不起我,”关凌不屑地挑起嘴角,“老子倒贴,就认为我不值钱呗。”
洪康听了,咳嗽了一声,瞄著关凌说,“跟你说个真事,你那天打了他,他进医院的时候都是蒙的,半夜的时候还问我,他是不是真被你打了”
“敢情他还以为是在做梦啊”关凌发出不屑的嗤笑,笑了一声之後想著商应容大半夜的不相信他被打了还找人问的情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洪康在旁也没忍著,跟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