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关淩耸肩,心里尽管发涩但他还是尽力控制了这种负面情绪,他吐了口气,悠悠地说“所以现在抽身,慢慢习惯。”
“你好就好。”何暖阳像是感受到他的沈重,顿了几秒,才这样回道。
关淩星期日晚上回的城,到家的时候晚上一点了,晚上开了几小时的车让他疲惫不堪,洗了个澡就一觉睡到天亮。
他这几天,都不用安眠药了。
关淩觉得这情况比以为的要好,当初私底下纠结放弃商应容时每夜每夜都合不了眼,没想到真到了这麽一天,平时要吃安眠药才能安眠的人居然连安眠药都用不上。
他觉得新生活还是有点指望的。
他九点准时进办公室,助理抱着文件进来跟他说着公事,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精力旺盛,哪怕眼皮底子全是黑眼圈。
“又加班了”关淩打开电话,瞄了石柏杨一眼。
石柏杨无声地点了下头,他这两天领着财务部的几个主干把下属公司的资产表又查了一遍,找出了误差的那几十万错在哪。
“该休息的时候要休息”关淩是个好上司,把石柏杨带徒弟一样带着。
他这人能力有,但野心不大,对别人能爬上他背的事虽然不会拍手叫好,但也不会阻碍别人的前途。
石柏杨是他带着替他位置的,李庆的公司进几年等稳定了也会扩大经营范围,需要石柏杨这麽一个得力助手。
虽然关淩从没说过,但石柏杨自一毕业出来就跟着这个上司,自然知道他的用意,工作起来也格外卖力,有时候甚至还会隐隐有点怕辜负关淩的期望的意思。
“没事,就熬了一个晚上。”石柏杨把报表调出,给关淩报告情况。
两人把事说完之後就是中午了,关淩出门领着一众干得力干将去餐厅吃饭,当是犒劳他们的辛勤加班。
领着一帮干将进了餐厅,席间笑语喧哗,关淩自然做足了好上司的面孔“等会回去收拾下,没什麽重要事就全留给明天做,都回去好好睡个觉,呐,小文小清你们这些女娃儿可要好好听着,我给你们放假可不是让你们去逛街的,回家好好睡觉,睡饱了回头再跟我请逛街的假,我准批”
小文小清这财务部唯二的两朵金花笑得花枝乱颤,连连点头,表示绝不辜负经理期望,明天睡好了就来公司请逛街的假。
午餐时间不久,关淩带着一干手下杀气腾腾而来,随後个个吃饱喝足了满意而归。
只是到了停车场,居然见到了多日未见的商应容。
关淩的忠心手下自然个个都认识商应容,全都笑着跟商应容打完招呼後就避嫌,开车就走了。
连坐关淩车上的石柏杨都认趣挤了另一同事的车子。
看着手下一哄而散,关淩好笑地摇摇头,然後朝前面边走着边跟身边手下说话的商应容,见他们快要走进餐厅,他迟疑了一下,没有跟过去。
他上了自己的车,正要倒车时,看到商应容回过了头往他这边看,似是在找人的样子,然後看到关淩的车,眼就顿了下来。
关淩把车倒了出去,摇下车窗,朝商应容笑了一下,摇了下手就走了。
他其实应该跟上去,但关淩想跟上去也没什麽意思,心境跟以前不一样了,又不图商应的情也不图他的爱了,他也不是自己老板,连拍马屁都用不上,跟上去何用
当然以後也不可能不见面,也不可能是仇人,如果商应容要把他当个一般朋友,关淩也是乐意接受的。
在商界,公开撕破皮可不是成熟人的表现,关淩自问不是那种行事出格的人,他是那种见着讨厌的人都会笑得春暖花开的社会人,就算是求爱不成也不能自损风度不是。
关淩开车回到公司,还好他在路上堵了一阵车,回到公司放假的几个人都走了,没人追问他为什麽回来得这麽快。
不过石柏杨倒是还在做收尾工作,这个对工作认真负责的年轻人向来对关淩很是尊重,见到他,只是说了句“经理你回来了,我等到你下班的时候再走”
关淩看看表,下午三点多了,离五点也不早,於是他点点头,说“收好了就躺沙发上休息会,下班了我叫你。”
他进了他的办公室,打了电话给李庆,把时间约了一下,就整理起了要跟李庆说的财务报表。
又一个星期很快过去,关淩没再接到商应容的电话,倒有几个他们共同的朋友打来电话问关淩,他们之间是不是出问题了。
那些朋友说是共同的朋友,但其实算起来应该是商应容的朋友,毕竟商应容是几家公司的老板,而关淩只是一个不大不小公司的财务主管,他们如果把商应容当成龙来看的话,那麽关淩就是他们眼中的蛟,尽管比起其它弱小的动物起来要强不少,但毕竟不是龙。
打来的电话有几个是好,有几个也不缺乏嘲笑之声。
因为已经有人知道程彬住进了商应容的家。
他们知道了,过不了多久,大家都会知道。
关淩等待的同情与风言风语总算是来了。
“我们哪有什麽问题,不过是我不再缠着他罢了”关淩接到语带调侃的一个老总的电话後挺无奈地说,“你也知道一直是我缠着他,除了我缠着他的关系我们就没什麽别的关系,韩总,我失恋了,你就别来火上浇油了。”
“商总真的终於正面拒绝你了”韩总没打算放过他。
什麽叫终於,话多伤人啊,关淩拿这些拿他取乐的老总们没办法,嘴里还是笑着虚应,“可不是,不是程总对手啊,你们不是知道了吗得了,饶了我”
韩总平时有点看不起关淩那风度翩翩的派头,明明就是一个自不量力围着商应容打转的小人物,姿态却做得不卑不亢,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现在见他终於被扫地出门,他心情也挺好,跟出了口气地心情畅快,所以夹枪还棒地调侃了关淩一阵後也就收了电话。
他挂了电话还跟秘书得意地说“就算商应容喜欢男人这点变不了了,他也不可能要关淩,他关淩算什麽以为死缠烂打就攀得上大树别说商总不喜欢他,他要再缠下去,商家那小丫头都忍不下他了,他还真以为他人见人爱啊”
关淩自然不会以为自己人见人爱,有关於商应容终於拒绝他的话都已经传到了公司了,他这个死gy佬在同事们之间又红火了一把,李庆开会的时候,他至少被同公司的另五个经理围着又被审问了一翻。
关淩到最後奄奄一息,恨不得在脸上挂上“失恋者”三字,提醒那些看热闹的人注意一下他的心情──尽管他趁着没动乱之前调节了下心情,但他确实是失恋了好不好
如此又过了一两个星期,风头才被某富商被他的几个情妇连手捅伤的事抢了下来,关淩总算从水深火热中熬了过来,不再时刻被人若有若无地追问情况或者夹枪带棒地讽刺了。
这段时间过後,关淩才静下心来想到了除了那天在餐厅停车场的一声招呼,他跟商应容差不多有两个多月没见了。
床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