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银魅君银发松散,浑身湿透了,一双眼极其苍凉。
我有片刻的失。
他说,我等了你一日。
他捧着我脸的双手,温度竟比我的体温还要低,微微抖动。我只觉脸庵被他捧得很疼“以后少和玉华搅和在一起。不要再对我不忠。”
我只顾着咳,嘴边挂上冷笑。
他紧张地瞅着我,红眸里有忧伤蔓延。
他说“卿儿,今日是我的生辰。
“究竟是我做得不够好,还是我这殿尚不能让你感到满意。”
他继续望着我,指尖轻抚着我的发与被水润湿的脸颊,叹唱着将我拥入怀。难道你忘了吗,你成了南纳千古罪人的那一日,就已不可能再与玉华一起了。你今生今世只能是我的妻子。
我靠在他的胸膛,无力与他争,浑身的力气全被抽走了。
他说话低沉,目光难得温柔地望着我,似乎是喜欢我现在的安静与乖巧,他的唇轻微地擦过我的,胸口起伏不定,伴随着嗡嗡的震动声一句话飘到我的耳边。
“我再也不等了。明日我们就完婚。”
这个亲娶得仓促了些,因为临时改了日子,而帖子又来不及重发,所以那些仙友没有一个赶到的。碧尘君昨日出门还司明君镜子时,欢欢喜喜地说要留在天庭里住一夜,所以今日连他也不在。
这也就算了,有见过因被施了操纵术而被逼拜堂的新娘子吗
我委实无奈又悲摧。
兆曌上仙容光焕发地坐在长者位上。我很难相信他没发现我的苦衷。可想而知在他看来,若放在平日那便是胡闹,可碰上拜堂之事,那便是情趣。
“一拜天地。”
银魅朝我笑了一下,同时我也扭过脑袋,隔着红盖头,朝他扯出类似的笑容。眼见着他心满意足正准备鞠躬,而我苦愁该怎么脱身时。突然,一道飘飘悠悠声音响起,宛如天籁,“吾心非汝心,所感两相异;日暮归途穷,欲告亦无力。”出自― 古今和歌集
如此哀怨凄凉的句子委实不该出现在这么喜庆的场合。
我浑身一震。
银魅整眉朝那边望去,于是我也逼不得已地朝那边望去。
只见门外着一袭白衣,迈步进来,不是外人正是我那孩子他爹玉华君。不过今日瞧着他似乎有些不大一样。
我心中有如急擂鼓般,激荡不已。
“主公,你这是在干什么”兆曌上仙面色微温。
“抢亲。”玉华抬起头,眉似远山,明眸温存,“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兆曌君就不用再问了。”他说完眯眼一笑,却是妖媚非常,眼角的蓝蝶也翩翩起舞。
真真熟悉得紧啊。
我怀胎那会儿,正逢玉华要迎娶“卿言”,我便想过要去抢亲。每每睡前要在心里过上一遭,情难自禁时便欠身略微与他说过一两回,但他只是浅浅地笑。如今,依旧是我们这三人,却没料到他竟将它再现了一遭。
只是以往是我抢,如今,却是我被抢。
相较之下,觉得老天待我实在不错,甚感圆满。
“胡闹。夭十八呢,还不快扶主公回去歇着”兆曌上仙一直是个爱面子的上仙,这会儿面子明显有些挂不住了。
夭十八却低头退得远远的。
“她倒记得我是主公,所以不敢犯上。倘若我没记错的话,兆曌已位列仙班,虽被这些个小辈尊一声上仙,但大抵与南纳也没什么关系了。”玉华这句话说得有条有理,色泰然,一股子清雅之气从周身散了出来,令人无限向往,而我确实也无限向往地怔怔看着他。
“主公,您身体已好了”任凭兆曌上仙多么的爱面子,相较这件事而言,似乎玉华的身子要比他的面子来得重要。
我转念一想,也对。
玉华癫傻症一好,可不就是修仙堆里的一株鲜活又强劲的大红苗嘛,对兆曌上仙而言委实没有什么比仙界多出一个南纳上仙更让他长面子。
“本君身子一向好得很,装傻了这么些年头,蛰伏了这么久,不过是想弄明白一件困扰本君许久的事情。”
晴天一记惊雷。
不仅劈了我劈了兆曌劈了银魅,还劈了吃酒的众多观客,我听到有杯子落地的声响。
“你的事情确是大事。”银魅抬手按住我的肩,用力一握,我便落人他的怀内,他望了一眼之后微笑说,“但请等我拜完堂再说。”
他这一抱异常阳刚威猛,而我只能生生受了,无法刚猛地给他一个回抱。“是你的还是我的,这么早下定论不妥当。堂你大可继续拜,我也不是来生事的。”玉华说话之际,我只觉一股暖流盘踞在胸口,缓慢地朝四肢爬去。
“只不过碰巧见这儿热闹,路过进来瞧一瞧,却见着了属于我的人,想必你还得再找个新娘子。”玉华眉毛抬起,眼角含着淡淡的笑意朝我望来。
玉华这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却是小肚鸡肠的一瞥,看得我有些些惭愧。我虽爱爬墙的书生,却不爱做个爬墙的红杏。所以,少不得要抵着银魅的胸口推拒一番。
而银魅也不是一个好拿捏的软柿子,我一推,他便搂紧,我再推,他眉蹙起将我搂得更紧。
待我接二连三地推起来时,觉得气场不太一样了。
耳旁掌风习习,竟已是另外一番光景。
方才不是我与银魅对峙吗,怎么他们开始动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