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倘若我生来就像大皇兄一样是个男儿身,那么父皇一定也会像喜欢皇兄这般喜欢我了。
这个念头一直持续到我十五岁那年。
那一年我生场大病。
许多哭声在大殿内回荡,我昏昏沉沉之际,挣扎着从被褥里睁开眼,看到奴婢跪倒了一屋子,暖炉里的火苗蹿动,空气暖烘烘的,门外正飘着纷飞大雪。“哭什么,还没死呢。”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沙哑。
“求公主恩准传太医进来吧,您莫再糟蹋自己身子。”宫婢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我只是摇头,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吁出口气“一个太医也别给我放进来,我自己就能好。”
是啊,虽然有一些小痛苦,但熬过了就好了。
只要给我点时间,我想父皇一定会喜欢上我的,他会像疼皇兄一样地疼爱我。明年冬季的狩猎,他们再也不会因为我是女儿身,不让我跟随,留下我一人在这偌大的庭院内。
我捂住嘴,迸出一阵沉重急促的咳嗽后,渐渐平缓,手悄然探入被褥里,抚过身子,心脏跳得很快,身子烧得很疼,明显地感到有些吃不消了,屋子里传来奴婢们的低吟抽泣,可我心里却有着一丝窃喜。
我很喜欢凤凰。
占书上说,这种珍贵的兽,一旦欲火涅槃,便能重生。
倘若能选择,我希望我自己成为凤凰之中最璀璨夺目的那一只。
但,事总不随人愿。
大殿的门砰的一声,就被人从外推开了。外头黑压压跪着的奴才之中立着一个人,墨色黑发在风中飞舞,轮廊分明的脸冷冽得像寒风,银魅就这么迈着步子,伴着纷飞的雪闯了进来。
他望了一眼跪趴在地上的宫婢与等待传召的太医,视线落在我身上时,色微微有些震惊。
我看到他的澄亮通透的瞳孔里倒映的全是我一人,在他心疼的表情里,我从他眼里看到自己就这么蜷缩在被褥里,瘦削的身子,苍白的脸上有着略异于年龄的早熟,只是嘴角抿着,略微有些上翘。
我想那时候我是笑了。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银魅的眉微微皱着,用我不曾听过的冰冷语气喝退下人。
我裹住被褥,紧张地舔一下干唇“你怎么来了。”
他没来得及脱去身上的狐裘衣,就倚到了床边看着我,很安静地看“好些了吗”
“快痊愈了”
“所以才不让太医近身把脉”银魅执袖伸出一只手摸我的额头,“可为何还有些烫。”说毕那只手就这么探入我的被褥内。
一股凉气随着他的侵人而袭上我的肌肤。
“你干什么”我惊惶无比,对上他有些疑惑的眸子,我艰难地说,“冷,你的手冻着我了。”
他闻言缩了回去。
垂头呼出热气呵着掌心,搓着手。
“是吗,他们说你发烧了,我有些担心你。不过”银魅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忽而按住了我,我大感不妙,正准备躲避之际,他却以瞬间不及掩耳之势钳制住了我的肩膀,压牢,一只手像灵蛇般滑溜了进来,钻人褒衣内,就摸到了我的肌肤,“你应该不只发烧这么简单对不对,我的好蛮儿。”
我一惊。
他的手伸到裤档处,我浑身一震。
他顿时安静了下来,凝视着我,眼里隐隐有震惊,眉抖了抖。
我感到他那贴在我大腿间的手抓捞了一把,我痛得嗯出了声,蜷缩在被褥里浑身直颤。
他眉斜人鬓,眸盯着我,大怒的前兆“胡闹”
“嘘,求你不要声张。”我含泪,这会儿是怕极了。
银魅低下头,俊脸近在咫尺,压低声音道“不声张倘若我来晚一步,只怕堂堂乾国公主传承了娘亲的南纳血统一事会弄得人人皆知,竟自己修得了变身术吗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
他将我连同被褥抱坐人腿间,一手搂住我,直视着我,不让我有半分退让,另一只手顺势撑开褒裤,下滑后停留在原本该由裤档挡住的地方,手一缩紧。我别扭得寒毛直炸。
他挑眉“你到底有多了解男人”
眼里有风雨欲来之势。
我怕极了,不知道他为何会这么生气,一时不知该怎么答。
“你以为就这玩意儿能让你成为男子吗”
他一把将我搂入怀里,手摸着我的背,于是两个平坦的胸贴在了一起,牢牢的。他平稳有力的心跳传来,我觉得自己的身子越发的热了。
“你非要把我气死才好吗。”他苦笑,安抚我悄声道“你有着一半的南纳族女的血脉,你是独一无二的蛮儿。我守护你这么久为的是什么你不该为这些粗俗的凡人而改变自己的性别。就算那人是你的爹也不成。他不配。”
“不许你这么说我父皇。”我秀眉倒竖,发泄怒意后又怔了征,“你守护我这么久为的是什么,为何不说完”
银魅眼弯弯,搂住我的手收紧,我与他鼻尖似乎就要碰上了。
“我们南纳人虽是雌雄同体,但在不同阶段能根据自己喜好化为男人或女人。这么些年,服侍在你身旁的都是美貌又年轻的宫婢,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苦心吗。我希望你能耳濡目染,潜移默化,不久之后你会比她们更优稚,更迷人。你应该是个女儿身,曾经是,现在是,将来也应该是。”他一双眼眸极为温柔地看着我,“好了,别使性子了,快变回了。”
好不容易才换成男儿身,难道又要变回去我分外惆怅。
“你父皇并不是因为你是女儿才不来看你,难道为此你要割肉换血不成。”
“我”我憋屈极了。
而是因为你有着南纳族的血脉。
“换回来。”银魅难得地严肃了起来。
“我不会。”我被他吓住了,立马服软,脑袋乖乖地搁在他肩头,细细地说,“我,忘忘了。”
银魅拥紧我,我抬头觑见他额头上青筋直冒。
“你说忘了”
他压抑着怒意,扶着我的肩膀,平视我,很认真地问“那你腿间的这玩意是怎么变出来的”
“皇兄前几日来看我,我原本想下药结果没弄晕他,却把他的太监老三给弄趴下了,我想了想反正老三和宫婢们性别不一样,勉强能凑合,所以让人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