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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着实忍不住,想看一下玉华殿下的娘子长何样,是什么样的女子会让她这么惦记着上千年,永生难忘。
美人如斯。
海棠红晕润初妍,娇弱身躯卧于草中,这般的安详。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美人。
碧尘曾说过我与主公的娘子并不相像,因为那位娘子是个极为传且极美丽的女人。我当时以为他这么说只是想让我离玉华远一些,并未深究过他所用的两个“极”字,我甚至一度以为他说的美丽只是抱着打击压制的心态而故意说的。
正所谓眼见为实,从今儿看来。只怕将我揉碎了装入女的肚子里投胎转世个几轮回,我也长不了她这样的真是美啊美。
任何赞美之词用于她身上,都觉得是对她的亵渎。
只是有一点很怪,我一走近儿这美人儿,就觉得周身有些凉,而且这感觉愈来愈明显,就像转瞬间从春天倒回了寒冬。
一股寒气从她身上散发了出来,
而且她躺着的那块地不太一样,草上结了层薄薄的霜。
千年了,还能让尸身保持得如此完好,想必玉华殿下一直将她放在寒冷有冰的地方。
真真是用心良苦。
我蹲下身子,望着她。
莫说玉华不信她死了。
其实,连我也不太相信,她的气色看起来很好,眼阖着,像是在午憩,没准儿一盏茶的功夫就能醒。
那皮肤,白里透红。
除了身上发发寒气,简直和普通人没啥两样
这样的人,真的是千年死尸么。
太虚梦境
好如一只不安分的百足虫,在我心里挠啊挠。
我忍不住,往前挪了几步,执袖探手,凑近千年寒尸的脸,二指并拢抚上她的鼻息,不经意间触上了她的肌肤,顷刻像是触电一般。
草丛里隐隐有动静,似乎脚步声。
我心发慌,想撤。手却被吸牢在她肌肤上,撤不得分毫,手臂被一股儿劲气震得发麻,身体内传来尖锐的疼痛。
我呆了,只觉得有些怪,说不出来怪在哪儿。
她浑身冰冰凉凉的,冻人得慌,没有气息,
可就这么一具原本已死去千年的寒尸,身上却有一股无形的力气,她怎就有这么大的本事。
我一时怔在原地。
眼复杂地望着千年美人儿,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只觉得此刻体内酥酥麻麻地一股劲气往上冲,心脏骤然紧缩,背脊上竟冒出了股冷汗。
“你在干什么。”
突然一阵厉喝在我后边响起。
我身子一震,慌忙转头。
玉华站着,修长白净的手捧着用宽大的叶子盛来的水,衣衫上隐有水渍,似是走得很匆忙。
此刻他蹙着眉宇,一脸不悦地望着我。嘴抿着。
“我碰巧路过。”
“碰巧路过劳烦拿开你的手。”温和的声音伴着春风草声慢慢响起,温和得令人胆寒。
我也想拿,可拿不开。
玉华一双清眸怒而不宣地瞅向我,急促上前,袖一挥。
一股莫名的力气,冲了上前,将我震开。他立马上前抱住千年寒尸,头也不抬,“瞧你这一身黑袍装束,想必是三殿的人。”
“是。”
玉华清冷着脸,徐徐单膝跪地,捏起袖子擦着美人儿发上的脏污,“既然是三殿的人就该离她远一些。”
嘿,这人明摆着,穿白袍儿的看不起穿黑袍儿的。
“不是我想摸,而是美人儿吸”吸着我的手。
一双寒目唰地望向我,直望得我脊梁骨发毛,话滑入了喉咙,噤声了。
好吧
如此看来,我怎么着也脱不了关系,解释能顶个屁用。
我怎这么巧被他抓个正着,真真是邪儿门。
我光想着便有些愤懑不平,径自握着被弄疼的手,望了会儿他,然后再将视线投射到那寒尸上,小步小步地挪开,尽量离他们远一些,脸上挂着心有余悸的情。
玉华小心翼翼地抱住那美丽的女子,起身,走了几步浑身满是肃穆杀气,停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声音很冷,“先不管你是怎么闯过结界来到这儿的,但凡南纳人都知晓,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碰触她,下一次你可没这般好运了。”
“你这人好不讲理儿。”我憋闷了,瞪着他的身影,恨不能追着骂,“但凡南纳人都知晓。呸,我又不是南纳人,哪知道这么多规矩。”
等等,他口里的结界是啥玩意
这一路上,我压根就没碰到过啊。
再望向他时,他浑身便散发着月辉般的光芒,身影朦胧,一晃儿便不见了。
我讪讪地,挠头准备回去。
结果走了还不到七步,便觉额上生疼,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见了鬼了,我还真的碰上了传说中的结界。”
惨兮,惨兮。
我傻了眼,嘴一歪,真真是欲哭无泪。眼前这透明的气膜,无形无色像是一堵墙,竟把我困在了草丛里
我试了十八般方式终无果。
耸肩,气馁了。
直到日落下山,法力才失效。
我就琢磨着,
这啥结界啊,为何进去容易,就这么难出来啊
我拖着疲惫的身心,三步一叹息地回了平房,然后把这怪事儿说与苗女听。当然,省略了玉华与寒尸的事儿,毕竟在天子脚下说天子的八卦,着实有些不人道。
只单单挑了那结界与其探讨,我并没说是我,只说是一同门遇到的。
“不太可能啊。”苗女认真仔细地听完后,眨巴眼望了我半晌,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