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但目光仍是在紧张地四处游移。
我伸手按下厨台下的一枚按钮,厨房所有窗户的窗帘都自动合起来,留了满室的黑暗和我与她急促迷乱的呼吸。
炸鱼配薯条的doube dte 靖平
自从知道n 不是个花心种子,云深就对撮合他和叶浅雪热心起来。
“我们要不要多给他们制造机会相处”她一脸期许和兴奋地问。
我笑着摇头“这种事要顺其自然,外人热心过了头是会物极必反的。”
云深听了起初还老大不乐意,但很快,事实证明,并不用别人帮忙,n和叶浅雪已经约会起来。云深高兴得就像中了奖,我也乐见其成。
我们四个人不时也会一起出去喝咖啡,看电影,享受doube dte的快乐。
今天接到瑞典医学院的临时通知,希望我能在这周五北京时间晚上七点到九点,与组委会进行视频会议,商讨最近学院发生的一些急待解决的问题。
但这周五是我与云深定情的纪念日。一年前的今天,在比利时皇宫黑暗的餐具室里,我第一次向她表白心迹。我本打算趁着云深下午没课,中午我就从学校接上她,然后乘飞机去南京,晚上一起去秦淮河,放灯看星星。
这个日子云深已盼了好久。但考虑到医学院已经容忍我长时间的离职,而组委会的委员都临时改变自己的日程来配合会议已经着实不易,我实在不能以一己之私要求将会议改期,便只能对云深抱歉。
她初听时小脸上一片失望,但马上又没事似地对我笑“前几天浅雪还在跟我说后海有一家很不错的钢琴吧,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等你开完会,我们四个不是正好可以去吗”
她越是懂事乖巧,我对她的歉疚就越深。
周五的晚上,我开车送云深到n的公寓。我们会先在这里与n和叶浅雪共进晚餐,然后我去办公室与医学院的同时进行视频会议,而云深就留在这里与n和叶浅雪看一会儿电影,等我的会一完了就过来接她,然后我们四人一同去后海。
系着白围裙的n给我们开了门。
“在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云深问。
n接过我带来的红酒,把我们让进屋里,一边答道“是我们英国的名菜 – 炸鱼配薯条。”
“你怕是叫了外卖冒充自己做的,想在叶小姐面前卖乖吧”我打趣他。
“拜托,我没得nobe奖,也没挣你那么多钱,可至少有一样还是能胜过你的 – 我老人家会做饭。” n朝我夸张地一翻白眼,逗得云深咯咯笑出声来。
“是他自己做的,我亲眼见的呢。”正在厨房里拌色拉的叶浅雪听见了,赶紧伸头出来替n辩护。
“浅雪,”云深抱着手里的蛋糕,兴冲冲地跑进厨房“要不要我帮忙你上次说喜欢吃栗子蛋糕,我就烤了一个带给你。是用鲜栗子做的,不是罐头里装的那种。”云深献宝一样把蛋糕放在叶浅雪面前的灶台上。
叶浅雪一愣,低头拨弄碗里的色拉,沉默片刻再轻声细语道“我只是随便一说,你干吗还亲自做一个有没有累着你呀” 再抬头时,眼中已有了隐隐的水光。
“一点都不累。很容易做的。你喜欢吃就好。”云深摇摇头,满脸的快乐。她从昨晚就开始准备材料,今天中午从学校回家,饭也不吃就开始烤蛋糕,做栗子酱,挤花,一直忙到出门前的半小时。一路上还非要自己抱着,怕被碰坏,让我不由打趣她,这样宝贝叶浅雪,是不是不打算要我了。
“先生小姐们,晚餐准备好了。请入座。” n在客厅里大声宣布。现在刚过下午五点,但为了配合我待会儿七点的会,大家决定提前吃晚饭。
我们在铺着白色桌布的四方餐桌前坐下。n放上一张竖琴的cd,拉上窗帘让室内变暗,再点燃桌上的蜡烛。斜阳依旧明亮的夏日瞬间变成了温情脉脉的夜晚。
我打开红酒给每个人都斟上一杯,然后举起杯子朝n致意“多谢主人,还有准女主人的款待。”我朝叶浅雪笑笑。
n伸手揽了坐在他身旁已羞红了脸的叶浅雪,满脸柔和笑意地看着她,然后伸头在她脸上轻轻一吻,窘得叶浅雪快要把头都埋进桌子里。n平时除了上班一本正经以外,对公司里喜欢他的女孩子全都嘻嘻哈哈,我从没见他脸上有过如此温柔深切的情,这次大概是真地动了心。
我侧头看云深,只见她正用纤白的手指捂着嘴笑,美丽的褐眸里满是晶亮的喜悦光采。
我在桌下轻轻捏捏她的手,给她一个了然的微笑。
炸鱼配薯条不算能登大雅之堂的菜肴,但只要进餐的人是快乐的,任何食物都是无上的美味。
“公主殿下,我听说过最传统的宫廷礼仪是不允许用手直接拿东西吃的,可你不会真地打算用叉子吃薯条吧” n见云深用叉子去拨自己盘子里的薯条,立即一幅大惊小怪的样子“我故乡有种说法,薯条一定要用手拿着吃,不然不香。这是在我家里,没有记者看见。你要不要试试” n冲云深挤挤眼睛。
云深一愕之后,拿编贝样的牙齿咬了下唇,水灵灵的大眼睛在我们剩下的三人脸上逡巡一圈后,迟疑地伸手拈起盘里的一根薯条,蘸了调味酱,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再咽下去。
“味道真地比刚才好”她扬着眉毛,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云深,你刚才根本就还没吃薯条。”我忍着笑提醒着她。
她红了脸,而n和叶浅雪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只可惜我等不到品尝甜点云深的栗子蛋糕,就必须得赶回公司。人在快乐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我走到电梯口,回头再一看,他们三人站在n公寓的门前朝我挥手。云深站在n和叶浅雪的前面。
“你开车小心,我们待会儿见。”她的小脸溢满明媚的快乐,轻轻挥动的手指上还泛着隐隐油乎乎的光。
真实的doube dte云深
我慢慢睁开眼睛,头脑里一片沉重浑噩,仿佛历经了一场梦魇不断却又无法醒来的睡眠。
我刚才睡着了吗我现在是在哪里
屋里似乎没有开灯,光线却只是半暗,足以让我看清一排亚麻落地窗帘的轮廓,和悬在它旁边的一枚带流苏的窗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