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你本来是来安慰我的。现在倒过来啦恋爱了是不是”他一面安慰,一面打趣。
他问我原因,我一面流泪,一面摇头,仍讲不出一个字。
在北京的四年里所有的忐忑惶惑,和布鲁塞尔一年来的伤心绝望,都不及这一刻的撕心裂肺。最痛苦的不是没有希望,而是给了你希望后,再把它生生打碎。我愿为之付出一切的爱,原来只是一个谎言。
“你现在不想说就算了。可是有些事,特别是感情,要顺其自然,强求不得。两个人能在一起的时候就快乐地分享每一秒,不得不分开时,就带着美好的记忆说珍重。想开一点,嗯” ndre抚抚我的头。他总是这样敏感而善解人意,自己已经如此难过,还要来安慰我。
我想起了来的目的,抹抹眼泪,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黑盒子递给他,哽咽着说“bernrd要我交给你的。”
他接过来,手指轻抚着盒子良久,慢慢地打开 – 一只四周镶嵌着两圈细钻的蓝色心型宝石戒指,躺在黑丝绒布上,熠熠生光。我和他都惊呆了。
这枚戒指叫“青鸟”,我很熟悉。它是我家族的传世之宝,本是bernrd要在婚礼当日戴在exndr手上的婚戒。但bernrd在婚礼前夕宣称遗失了这枚戒指,还被他父亲好一顿责备。没想到他早就有了别的打算。
蓝色的宝石在灯下发出绚烂绝世的光彩。这枚戒指的戒托背面刻着我家族的狮形族徽,而它的戒环内侧刻着一行小字“给我一生的爱”。
“青鸟”,拥有它的人会拥有幸福。
ndre细细地端详它良久,然后解下自己脖子上的一条细链,把戒指穿上去,再戴好,藏在他的衬衣里。
“从此这戒指会不见天日,就像我和他的感情。”他对我温柔而凄凉地一笑“请你回去告诉他。我会一生都把它带在贴在我心脏的位置,在我死前,会把它还给你的家族,让它再传下去。”
我哀伤而羡慕地看着他。他和bernrd今生已经无望在一起,但他们的爱情却会天涯不隔,生死不断。我渴望这样执着的爱情,但能握在手里的却只有自己心的灰烬。
“今天也是我的新婚之夜。陪我喝点酒庆祝一下好吗” ndre微笑着提议。
我不喜欢喝酒,而且很容易醉。但今晚,我却渴望着酒精,为ndre和bernrd,也为我自己。
ndre拿出一瓶红酒,给我们各斟一杯。“为爱情”他碰碰我的杯子,然后一饮而尽。
杯中的红色液体那样酸涩,这是否就是爱情我一口一口把它们吞下去。
“想听故事吗,gsee关于我的。”ndre以前从不提及他的过去,但今天,在他的爱人新婚的当晚,他用流水一样清澈的声音为我讲述他的故事“我从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只跟着母亲,靠她在洗衣店里工作来养活我。我十五岁时,她得了肝癌,不能再劳累。我就辍了学,靠四处打工和借债给她治病,买药和营养品。到我十九岁那年,她去世了。我再没有一个亲人,身无分文,还欠了一身的高利贷。为了在最短的时间里筹到一笔钱而不至于被追债的债主雇黑帮找麻烦,我去了拉斯维加斯。因为在那个罪恶之城里,财富可以来得很容易。我去了夜总会作应召。我陪女人,也陪男人,很快用自己的身体筹足了钱,但也被迫染上了毒瘾。后来我回到比利时,还了债,还有余钱上了大学。我真幸运认识了你。你灵气,善良,真诚,一点没公主架子。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让人很开心。我最要感谢你的是,你让我认识了bernrd。”
“有时我也想,我让你们认识,也许是害了你们。”我自责着。如果当初我没有硬拉着bernrd去听我在学校的演奏会,他们就不会认识,也就没有了今天的生离死别。
“别这么说。和bernrd在一起的时光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即便争执也是快乐的。他陪着我戒毒。我熬不过想打一针的时候,他抢了我手里的注射器放在自己手腕上说,从今以后,我对我的身体做什么,他也做什么。为怕他也染上,我咬着牙硬扛,总算戒掉了毒瘾。可他却刻在了我心里,再也戒不掉。”
我含着泪,忧伤地看着他“以后你们怎么打算呢”
他平静地一笑“应该是不会再见了。他作他的王储,以后会做国王,生儿育女,治国理家。我打算去印度。东方的佛教里说,那是可以让心灵安静的净土。”
“你还回来吗”我不舍。
“或许会。但如果喜欢了,就待下去。人们说在那里虔诚地修行可以得到来世的幸福。那不是也很好吗”
“可是,我们会想你。”我的泪终于又落下来。
他温和地擦去我的泪“别难过,gsee。见不见面没关系,只要心里有的,就永远不会失去。”
ndre,你可以把你和bernrd的爱情藏在心里,永远拥有它。可是我却连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孤独的爱情都保全不住,因为我连心都已失去。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对他举杯“为了你永恒的爱情”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ndre睡在旁边的地板上,而旁边横七竖八地到着几个空酒瓶。我们像是都醉过去了。
我模糊地看着墙上的挂钟 – 四点。现在是晚上还是白天
我头疼得厉害,胸闷耳鸣,下意识地解开胸前的扣子,深深地呼气。我踉跄地走到阳台门边,费劲地推开它,跨了出去。我需要新鲜空气。
寒冷的空气迎面扑来,有些刺骨,但却清新。对面的街上有好多星星在闪,还带着“咔咔”的声音。
我抬头看天,夜幕一片漆黑,却没有一颗星星。我站在阳台上疑惑地四顾,屋外的空气让我逐渐清醒。
那些是照相机的闪光灯,不是星星
我张惶地回头,把脸藏在踉跄着上前的ndre的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知道大家对同性恋是不是抵触哈,反正我是没意见的。不能因为别人在卧室里面的行为跟我们不一样就说人的感情邪恶不是bernrd和ndre的却是真心相爱的可怜人。但是因为他们的关系,云深会给害苦,靖平也会跟着受罪。唉,阿门阿门。
责任云深
两个小时以后,我在警察的护卫下,回到了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