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内依旧温暖如春,飘花如雨。五彩的瑶池水细波荡漾,水中央一根光秃秃的粗壮枯木直插入云霄,传说是上古被帝下令斩断的通建木上的一根枝桠,从此人永隔。
而南无月就将被绑在这根建木枝上,在五星耀日之时,受火焚身和雷穿心的极刑,将不死不灭的妖真身化为灰烬。
即将行刑,笙箫默解开封印将南无月从箫中放出,眼见黑色云气外溢,众仙在座,各个凝防备。
慢慢在地上凝结成形,璀星石此时已被邪气完全侵蚀,透亮的晶体里布满了黑色的丝状物。
笙箫默心头一惊,竟见南无月依旧是少年形态,没有变回孩童,正满脸笑意的望着他。
怎么回事明明已经日升月落,他竟还能维持形态
笙箫默暗叫不好,上前两步想要再在璀星石上覆上一层封印,却见南无月已经在石中站起身来,翻手凌空一握,璀星石顿时在他周身碎作千万片,反射着阳光,瑶池中时到处都是星星的璀璨光亮。
众仙无不大惊失色,仓皇后退,以为妖恢复法力,得以突破禁锢而出。只有笙箫默和摩严等人知道他徒有妖之躯,并无妖之实。飞身上前,想要将他重新关入笼牢。
南无月身上妖力虽未遭封印,却所剩无几。可是诸仙联手合围,竟然半点都奈他不得。他简单的只是一只手便化去所有法力的攻击。
摩严和笙箫默都不由一阵心骇,妖之力,竟然强大到如此地步,那如果花千骨身上的封印解开,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更可怕的是,单凭白子画之力,如何封印和压制得住如此强大的破坏之力,迟迟没有被花千骨冲破,不过是因为她怕了伤了白子画,一直心有顾忌罢了。那如果有一天,她不再顾及师徒之情呢
南无月一面单手应敌,一面环顾四周的美景,云淡风轻的笑,仿佛世间一切都那么不值一提。
看到一个年纪尚小,长得与花千骨有几分相似的仙婢正惊恐万分的往桌子下面钻以免受波及,随手一吸过来,竟捏住她的脖子。
空中光波乱舞,不时有仙人被击中倒地,众仙在玉帝王母前排了一排又一排的人墙。
笙箫默想要救那仙婢,却无奈根本近不了南无月身。
南无月凝眉看着那女子,嘟嘟嘴巴“一点都不像。”说着竟单手一握,鲜血四溅,连同那仙婢的魂魄都被他捏碎。
众仙望着他依旧天真无害的美丽笑脸都不由一阵毛骨悚然。
南无月也没有特定目标,这些人他都不认识,没什么差别,信步在瑶池中走着,随手抓着一个就杀一个。手段极其残忍直接,满地都是血,地上的桃花瓣都浆住了,空气中花香和血腥味混合成一种刺鼻的怪味道,直让那些习惯一尘不染的仙们想要呕吐。
摩严和笙箫默骨子里都是一阵发寒,一个妖力已失的妖就已经能将高高在上的仙轻易玩弄于股掌之中,这叫人怎能不怕,怎能不杀
南无月像一个刚来到世间的孩子般,一面应战,一面还不时停下脚步,拿起桌上那些精致的琉璃杯盏,扯下某人身上的锦带玉佩左看右看。又或者咬一口蟠桃,抿一口忘忧酒,还不时做个鬼脸,吐吐舌头。
不到片刻已有十多人被他打得魂飞魄散。什么法宝对他都没有用,众仙只能用阵法试图将他困住。
正当快要无计可施之际,南无月突然停住了脚步,望着天边嘴里一开一合像是在喃喃自语。
“那么快就来了啊,我还有力气没用完本来打算多杀几个仙界的讨厌鬼替姐姐出气呢唉,算了,不跟你们玩了。”
南无月身上的光芒渐渐黯淡,身子突然一软,半昏迷状态的倚着桃树瘫倒下去。
众仙以为他使诈,犹豫许久,不敢轻易上前。摩严猜是他积蓄已久的能量用尽,撒出光壁将他牢牢罩住。
上前一连他多处气穴,下了数重封印。又回头对太白金星道“请借诛仙锁一用。”
“大师兄”笙箫默眉头一皱。摩严却自顾拿了仙锁来,硬生生用内力从南无月的手腕脚踝处穿了过去。
鲜血流经之处尽成焦土。南无月迷迷糊糊的眯着眼笑,竟是哼也不哼一声,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痛楚一般。微闭的眼睑,目光流转,说不出的魅惑动人,腕上和踝上轻薄如纸的娇嫩肌肤,映衬着鲜红的血,格外刺眼。许多仙人定力不足,竟一时魂飘忽,心智被勾,无端生出怜惜之情。心痛不忍间,竟要出手阻止。摩严一声大喝,才被惊醒,想到他方才的血腥杀戮,不由羞愧难当。
几重枷锁,摩严这才微微放下心来。是他看管不当,才会发生之前那种惨事。南无月由他和众将亲自押往建木。
南无月脚步有些踉跄的走着,手和脚拖着长长的锁链,末端握在摩严手里。鲜血一滴又一滴,那锁链拖拽的声音更是清脆响亮叫人不忍听。
如履平地的涉过瑶池水,摩严把他用锁链牢牢的绑在建木上。然后片刻不离的在一旁守着,看看日头越来越亮,就快到五星耀日的时刻了。
笙箫默望着南无月脸上始终若有似无、看似天真无害的微笑,心头越发没底。他明明中了掌门师兄的法术,还身受那么多封印的束缚,居然都轻易逃出来。如今就算师兄在,众仙联手也不一定奈何得了他。他之前可以逃,却为何不逃如今更可以走,却为何要乖乖俯首就擒不会只是妖力用完这么简单。
仙婢惊魂未定的很快把周遭打扫干净,恢复如初。可是空气中漂浮的诸仙和南无月的血的气味,却始终淡淡萦绕,不肯散去。
突然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