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女人被烫伤了。
长长的发辫被火焰吞噬,衣裳也烧得残碎。她的每寸皮肤,都被烧灼出深浅不一的红肿,看来沭目惊心。
而她的手,却仍紧握著下放。
微微的焦味,弥漫在大厅之中,每个人都看得到,她那几乎被烫掉一层皮的右手,冒著缕缕白烟,而她还紧握掌心,不肯松开。
这是我的我的
烧灼的疼痛,让幽兰全身颤抖,她紧咬著唇,甚至没有察觉,眼里因剧痛而蒙了泪。她用尽所有力气,将戒指握得更紧,即使再痛,也不放手,就怕会有人,再次想要将戒指夺走。
这是我从不离身的戒指。
这是金凛亲手交给她的信物,是她最珍贵的宝物。
兰儿,为我收下这枚戒指。
她握得更紧,泪水滑下粉颊。
收下这枚戒指後,就代表你是我的妻了。
她不能放手、不能失去这枚它。
她用颤抖的左手,紧紧包住灼热疼痛的右手,害怕人们会再次抢走手里的鹰戒。
这是他的信物、她的宝物,唯一可以证明,关於那个夏日的点点滴滴,并不是一场幻梦的证据
眼看幽兰的脸色,愈来愈惨白,巴娜心急如焚,伸手摇晃著她。你在做什么快放开啊放开啊
不不要她摇头,虚弱的出声反抗,小手依旧紧紧握著那枚火烫的戒。
她不放手。
她不能放手。
这是她的宝物。
这是她仅存的、唯一的
黑暗袭来,满身是伤的幽兰,颓然软倒在石地上。
巴娜抱著昏迷不醒的小女人,心里猜测,她大概是耐不住剧痛,疼得昏了过去。巴娜的视线,落到她紧握的、受伤的手,心中充满著难以置信。
即使是痛昏了,这个小女人,仍旧握著那枚戒指不放。她的所作所为,仿佛就像是把那枚戒指,看得比她的命还要重。
一个高大的身影,无声无息的踏入大厅。瞧见围聚的人群,以及人群围绕的对象时,那双剔锐的浓眉,不悦的拧起。
怎么回事金凛沈声问道。这里是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惊得厅内所有人,立刻转身,恭敬的垂首。只有那个红衣少女,一心想要抢功,忍著心里的胆怯,鼓起勇气开口。
这个女人偷了您的戒指
金凛微微眯起眼,大步走了过来。他走到石炉旁,垂眼看著昏迷不醒的幽兰,黑眸扫过她满身的伤,闪过某种情绪。
她怎么了
红娃说,她偷了爷的鹰戒,方才在拉扯中,戒指掉进火堆里,大夥儿都慌了,这丫头却扑进火里,把戒指捡了出来。巴娜照实回答,表情却有著一丝不忍。
漆黑的眸子,挪栘到她紧握的掌,看见那些灼伤。
戒指呢
她握在手里。巴娜说道,声音略低。她不肯放开。
高大的身躯,有瞬间的僵硬。有某些东西,似乎进碎了冷酷的情绪,漫流在他的眼里。当他蹲下身来时,巴娜几乎要怀疑,自个儿是眼花了。
那一瞬间,她似乎在族长的眼里,看见了担忧以及愤怒,还有翻腾的激烈情绪。
一个男人,只有在非常非常在乎一个女人时,眼里才会出现那种情。
巴娜看著金凛接过幽兰,低头注视那张小脸上的泪痕时,心里隐约猜出,幽兰的存在,对族长来说,绝对不仅止於是一个人质。
在众人的注视中,金凛的手,落在那紧握的掌心上,试图让她松手。
那阵焦味,再度传了过来。
热烫的金属,烧灼了血肉,加上她又握得太紧,只要稍一用力,她的手心就会再度皮开肉绽。
族长,这不能硬扯,她的手恐怕是和戒指沾著了,需得另外处理的。巴娜看不下去,小声提醒道。
金凛表情一僵,蓦地抱起幽兰,站起身来。
去找大夫来
丢下命令後,他抱著她,转身往大厅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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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
雪还在下。
石屋里寂然无声。
宽大的木床上,躺著昏迷不醒的幽兰。她脸色苍白,连呼吸都轻浅,全身伤痕累累。
金凛坐在床沿,一语不发,黑眸注视著她。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