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伸手要拖起我,我迅捷地避开了。
上次我有工作在身,这一次我可没打算忍他,我抬手将一杯酒一滴不剩地全泼在了他身上。
冯天际勃然大怒,大力踢翻了椅子,手一扬一个耳光要送过来,嘴里犹自不干净地叫着“他妈的,不过是劳家一个弃妇,他妈的这么嚣张”
另外一张桌子旁的两个黑衣男人迅猛如雷电,隔空伸臂一把拉住了他,我不知被谁的手轻轻一带,摔进了一个人的怀抱。
我转过头,看到身后的劳家卓站得笔直,伸手稳稳地托住我的腰。
劳家卓阴沉着脸,声音低幽沙哑“冯天际,你发疯之前,你最好先看清楚她是谁。”
冯某人挣开保镖的钳制,整了整衣服,哈哈一笑“我就说,二少爷未免有失风度,怎会舍得让佳人独酌。”
劳家卓情非常冷静,昏暗迷离的灯光下只看到他脸色白得异常的动人。
他冷冷地说“她如果不欢迎你,你没有资格坐到她对面。”
冯天际的面容显出一种阴毒的狠烈,面上却仍是笑得夸张“二少不用这么紧张,我不过是上次偶遇江小姐,看到江小姐的设计非常钦慕,这次难得有缘碰到,我就和江小姐聊聊这家俱乐部的风流韵事。”
劳家卓脸上是风雨欲来的压顶阴寒,他低头问了我一句“你这段时间情绪这么低落,是因为遇见他”
我抿着嘴没有说话。
冯天际颇有几分得意之色“我好心建议江小姐。在二少爷的情妇名单里,江小姐待遇差了一点,不妨要求略微提高一点”
我抬眼忽然看到眼前有一道人影猛地腾空,然后是骨骼撞击的闷声,冯天际重重地摔在了桌面上,接着狼狈地滚下座椅,惨声嚎叫登时传了出来。
劳家卓英俊霜寒的脸庞上是一片无人可挡的冷酷锋芒,他修长身体挺拔清标地立在我的身前。
那种不发一言却如雷霆隐隐的震怒,我都被他吓到了。
冯天际迅速地跳了起来“劳二,你别他妈欺人太甚,你在这圈子里的那点事,你他妈有种带她出来,就早该让人戳穿你的狡诈虚伪我在老爷子手下做了五年,你一个家族的孽子,耍尽心机将大哥踩在脚下来作威作福,老子早他妈看你不顺眼了”
冯天际转头大声地喊“老刀”
侧边黑暗角落里的几个男人闻言站了起来,不动声色地朝着我们这桌靠拢。
五六的尾巴
侧边黑暗角落里的几个男人闻言站了起来,不动声色地朝着我们这桌靠拢。
劳家卓声音低哑冷淡“徐峰”
徐峰大踏几步迅速堵在了过道,我没有想到劳家卓这位寡言敦厚的司机,竟然是个隐藏不露的大内高手,徐峰的身手异常的凶狠利落,冲着迎面而来的几个男人,一下撂倒了几个。
那些奢华的桌椅壁灯琥珀洋酒水晶盏碟,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声音,哗啦啦地在地上碎了一地。
劳家卓轻轻揽着我的肩膀,闲庭散步似的退开了几步。
三的大堂服务生和保安迅速围拢过来。
苏见和梁丰年站在一旁,和一位疑似经理的男子在谈话。
劳家卓一行人随行的两位保镖,都是黑衣的高壮男子,三个人拳脚生风,对付冯天际一群人,也没有落了下风,只是场面愈发的混乱。
劳家卓闲闲地站在一旁,稳稳地将我护在怀中,看着眼前这人肉大战,色是事不关已的冷漠,只是忍不住侧过头低低地咳起来。
终于有保安上去拦,只是混战之中完全无法控制局面,在一片喧闹之中,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传来,咬着烟透出一丝模糊沉哑“操,都他妈看戏呢”
声音不高,却有种莫名威严,在场诸人听得清清楚楚,
场面一滞。
我转过头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站在楼梯旁,浓黑眉毛深邃双眼,两鬓染上几缕白,整个人散发着如刀刃一般锋利的气魄。
经理在他身边俯首“义哥。”
男人低头熄烟,随意地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经理战战兢兢地答“这是劳通的劳先生在这里。”
男人闻言,抬眼看了一周,目光对着劳家卓,遥遥点了个头,随即不紧不慢地走来。
男人皱着眉头问“这唱的哪一出”
经理忙不迭地说“三少交代的三少说劳先生是他朋友,今晚上的场子送给他处理家事。”
男人转头就问“三少在,他在哪儿”
小弟恭敬地答“三少和容先生在顶楼台球室。”
男人态度转了个弯,嘴角带了一丝玩味笑意,他对着手下吩咐“去,让黎刚调几个兄弟过来帮手,要身手利落一点的。”
小弟领命去办事了。
男人站到我们面前,望着我笑笑,是那种肆意不羁却英俊无匹的笑容,然后对劳家卓说“劳二,你家姑娘看起来挺不错。”
劳家卓矜持淡静,从容不迫“多谢杜先生夸赞。”
男人说“得闲饮茶。”
劳家卓答“好。”
男人点了点头,领着手下往电梯方向走去了。
不过是几句谈笑之间,那端的混战已经结束,一个黑衣的强壮男子拖着冯天际,如拖着一个破麻袋一般,往前走了几步将他按在了桌面上。
其余的人基本上都倒在了地上。
冯天际犹在大声叫嚷。
劳家卓略微低头,盯着他眼看了两秒。
冯天际仿佛发寒颤一样轻轻一抖,住了嘴。
劳家卓低低地说“冯天际,有一件事你恐怕搞错了,江意映是唯一陪在我身边的人,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一样如此,只要我劳家卓在,就定要护她安好。”
他站直了身体,声调冷厉几分“今日我敬你在老爷子手下跑过几年,没有功劳有过三分苦劳,且容你一次,只是”
他腔调一转清幽嗓音带了杀意“若我再听到有人说她半句是非,我只怕会十二万分后悔今日对你实在太过客气。”
他言毕,不再看这满地狼藉一眼,只轻轻拍了怕我的手背“走吧。”
苏见和梁丰年随着他往外走。
徐峰守在后面,保镖留下了善后。
经理领着服务生,在门口浅浅鞠了个躬“劳先生,您慢走。”
走下长长的奢华大理石台阶,停车场的开阔地面,凌晨三点的夜风吹来,劳家卓的脚步顿然一缓。
他松开了我的手,往前走了两步,剧烈咳嗽就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