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她很难将一个男人,一个故事,还有一句感想联系在一起。也并不清楚母亲曾经有过怎样的遭遇,怎样的心理。现在单纯是为了那一句感慨而感动,世间的爱情往往求而不得,如果母亲能得到达芙妮百分之一的好运,爸爸是不是就不会离开
这其实就是个支离破碎的片段,裴然没有细究,心里满满都是工作的事情。
燕为卿衣冠楚楚的坐在肃静的办公室里玩网游,据说他已经是全服赫赫有名的高手,赢得无数女玩家芳心,以这样的条件完全可以骗一两个出来做小女朋友,幸好他没那么混。
“别玩了,我有事跟你商量。”
“我可以一心二用,你说。”
“贺老师一直建议我去瑞典发展。”贺之容的画廊就在瑞典,具有很高的世界知名度。
“那么你想不想去”
迟疑了一下,目光落在燕为卿墨绿色的眼眸,那里闪着一种说不出名字的光芒,似乎带着一股力量,几乎是下意识的,裴然听见自己说,“想”
“ok人生能有几次机会,错过了就不在。”燕为卿赞许。
话说得没错,可裴然也不是没有任何顾虑的,比如杰米,这么小就要跟她东奔西走。
“瑞典很漂亮,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多么逍遥自在”燕为卿合上电脑,笑眯眯望着她,那笑容似乎能打消她所有的顾虑。
“你正经一点。我只怕到时候忙的连口水都喝不上,还逍遥自在呢。”
“好吧,我正经一些。以你的身份能得到贺女士的赏识,除了一部分实力的确还需要莫大的运气,为了将来腰缠万贯,我们一定要加油不过现在还不可以。这边的画展在即,还有稍后的画廊拍卖,杂七杂八都要给我收拾清了再走人。”
“好,我听你的。”反正他是经纪人,这些都由他做主。
好怪,明明一开始燕为卿都是随着裴然的思想奔走,久而久之裴然却恍然发现自己早已随着他奔走了,仿佛被一种潜移默化的魔力所掌控,他从不命令,但每一句都由足够的魅力让人听从。
这听从绝对是发自内心的,她很清楚这样的蓝颜知己不可多得,也很享受那种被人肯定的自豪。无论何时何地自己的想法都能在第一时间理解,哪怕这个想法在别人看来不可理喻,但燕为卿都会笃定的说,你是对的。甚至会帮助她完成这个对的想法,证明给莫须有的人看。有种即使被全世界背叛,他都不离不弃的错觉。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ter 83
安辰羽,给我唱首歌。by裴然
第一道闪电从天空划过,裴然和其他乘客一样立即掏出手机关掉。
车子在昌西路停靠,裴然不禁懊恼出门时为了省十几元钱没打的。
大家排着队走下车,包里没有放伞的裴然却只能站在车站面积有限的遮阳棚下,对面的路,五颜六色的伞一朵接一朵盛开,有欣喜的人忙不迭钻进家人或爱侣的伞底扬长而去。
裴然试着拦一辆出租车,这在雷雨天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车子倒是经过了不少,可惜都坐满了人。
大概阴雨天的女子都很容易多愁善感吧,饶是被现实压迫的裴然也不能免俗,一道闷雷炸开,她愣愣的望着面前的倾盆大雨,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她一个,刚才还热闹的人群轰了一声就烟消云散,让人不由得落寞。
如果杰米长大了多好,可以给她送伞。她开始胡思乱想打发时间,雨水飞溅在她的裤脚。
如果有个爱慕她的男人在此时此地为她送来一把伞,她就嫁给他。这想法让裴然觉得特好笑,她已经二十五了,马上就要迈入二十六,怎么还闪出十六七岁小女生才有彩色幻想。
当然,这只是她想想而已,事实上非常不可能,爱慕她的男人屈指可数,大部分都没法娶她,有一个人倒是想娶,可惜太花心纵然这个想娶的花心也不会出现在古怪的西昌路,只为一个女人送伞,他很忙,男人永远事业第一,因为有事业就不愁女人的,没事也就什么都没有,这是方知墨告诉她的。
至于方知墨,裴然想到他也算有些欣慰,他终于放下了,那样对谁都好,其实放下并不用冷漠,只需见面的时候客气的说一句“你好”。她如此,方知墨也如此。
雨势逐渐转小,裴然在心里决定,等它再小一小,自己就用包挡着头冲回家。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冲的特快,有几个行人在雨具的庇护下朝她露出善意的微笑,大概觉得没带雨具的人很有趣。
雨纷飞,有点迷了眼,她现在只能分得清障碍物,保证自己不撞上去,至于障碍物是阿猫阿狗,着实难以分辨。
“美女,走路看着点。”对方流里流气的喊她。
裴然眯着眼回头大声说了句,“对不起”
她想她已经说的够清楚了,可是那个人却追了上来,喘着气,笑容满面的拉着她胳膊,头顶的雨水被宽大的伞挡住,裴然才察觉到刚才擦过的人是安辰羽。
现在他就一脸好小的看着她,“你不会是以了吧,连我都不认识”
裴然一脸惊愕的望着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干嘛一脸垂涎的望着我怎么湿成这样了,我们回家再继续。”他皱着眉,正了正裴然歪歪斜斜的衣领,上面被雨水浸透。
“”想问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又忽然感觉明知故问。
安辰羽攥着她的手,两人贴的很近躲在伞下,周围全部都是雨声,裴然却清晰的听见上放来自他的喘息,刚才他跑的很急,朝着她相反的方向,似乎要赶着去做一件特别重要的事,与她擦肩而过,溅起一地泥水,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裴然感觉冰冷的指尖有一点回暖,淡淡的,也许是他肌肤的温度。
她哆哆嗦嗦的抱着胳膊走进门,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安辰羽倒是熟门熟路从柜子里掏出大毛巾,对着她的头一阵狂擦,力道却不大。
“我自己来吧。”有种想问他为什么不上班的冲动。
裴然这副湿透的样子的确不宜久留,安辰羽不自然的咳嗽一声,松开了毛巾。
刚要关上浴室的门,安辰羽忽然走过来,眼眸黑如点漆,定定瞅着她的眼睛,没有看不该看的地方,“下次记得带伞。”
“嗯。”轻轻应了声,大约不太习惯如此柔软的安辰羽,裴然只能选择关上门,指尖还是暖的,本以为会很冷很冷。
安辰羽来了也好,她得跟他说清楚去瑞典的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