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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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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ter19

期末考又来了,这次遥远说不出的紧张,他生怕自己进不了年级前十,那将彻底完蛋,说不定他的高中就再也不能咸鱼翻身了。

越是在乎就考得越砸,最后考试前的几天简直有点精分裂了。

幸亏还有谭睿康陪着他,不住朝他说没事的没事的,尽了力就行。最后连作弊的保证都出来了,答应如果试题太难的话给他递纸条,遥远才松了口气。

双重保险,有备无患。

两人的学习场地从以前的各自房间转移到餐桌上,每天晚上人手一杯牛奶,凑在餐桌前学习。累了就起来吃点零食或者聊会天。

遥远埋头边转笔边做题,忽然心头一动,抬头时发现谭睿康背单词背到一半,呆呆地看他,看得有点恍。

“干嘛”遥远摘下耳机,疑惑地问。

谭睿康摇头笑了笑,继续背他的英语单词。

期末考全部科目一起压上来,遥远没有找谭睿康要纸条,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做这种事,只是埋头做试卷。

许多知识点都是习题上做过的,理科终于追上去了,放榜时更意外的是,遥远的英语考砸了,但那没关系,他终于感觉到努力没有白费。

谭睿康这次考了年级第九,遥远考了年级二十八。

高中的前十名竟然这么难进,遥远意识到接下来的三年里,真的无论如何不能放松。当南国的春天再次来临时,他和谭睿康走在放学的路上,谭睿康忽然说“小远。”

“什么”遥远说。

谭睿康说“以后咱们工作了,结婚了,生了小孩,两家人还住一起吧,可以彼此互相照顾。”

遥远笑了笑,从来就只有谭睿康照顾他,自己好像没怎么照顾过谭睿康,正想这事时,谭睿康把手里的奶茶杯朝他晃了晃那是中午遥远给他买的奶茶。

谭睿康笑道“以后一起下班,出来买奶茶喝。”

“好啊。”遥远说“还有我爸,咱们就住现在的这间房子吧。哦可能住不下要买个大点的,银湖区那种别墅,让他再给咱们买辆车。”

谭睿康想了想,最后还是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春天转瞬即逝,玉兰花的花瓣在风里飘零,遥远的的成绩始终没有排进前十,高中的高手实在太多了,个个都拼了命一般地在学。

遥远真不知道这些人哪来的这么多时间,他们都不用睡觉的么

而且怎么一个两个成绩都这么好遥远的心态不知不觉发生了转变,就连谭睿康的数学他也觉得很不可思议,谭睿康怎么能把数学全做对的

遥远做习题是做一遍,谭睿康也是同样做一遍。

然而当再碰上差不多的卷子时,一百分的卷子遥远只能考八十到九十,谭睿康却能拿满分

最后遥远只能把这个差别归结到天赋问题上来,承认现状令他相当沮丧他的理科不行。重文轻理的思维自恢复高考就一直延续到现在,承认自己身为一个男生,没有什么理科天赋,对遥远来说是很无奈的事。

谭睿康则不厌其烦地朝遥远重复他很聪明。遥远有什么小心思他都知道,遥远也不瞒他了,笨就笨吧,反正世界上笨的人这么多,自己也不是垫底的那个,换句话说,就算是最笨的那个,也很有特点不是么。

在日积月累的打击与谭睿康的光芒下,遥远开始习惯于接受,知道自己不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也知道自己不是天底下最帅的。

2000年在作业,习题间悄然逝去,遥远的高一就这么走了,回头望去,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高一结束的暑假,遥远送给谭睿康一本温迪嬷嬷讲述绘画的故事。

谭睿康则去给遥远和自己报了一期美术培训班,一起学画画。

遥远完全没料到谭睿康还记得当时在海边彼此说过的梦想。想当画家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他对画画本来就没太大兴趣,但谭睿康既然为他报了名便不得不去了。

于是他俩从七月份开始便去青少年宫,谭睿康经过认真对比,报了一个在本市很有名的老师的辅导班,两人都从零基础开始学。

这种辅导班的学生都是为了冲高考美术班,冲艺校才去学的,那个女老师本来就相当有名气,费用也很贵。她曾经教出不少中美,广美与川美的学生,遥远自然不可能真的去读美术,一来功底不够,二来也不想当个真正的画家。

但反正不用上晚自习,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来日也多门炫耀的技能。

老师教得很认真,关于素描,速写与色彩,遥远还是学到不少,而且觉得很有意思。还喜欢对照自己买回来的书自学印象派的点画法,谭睿康则天生绘画天赋欠缺,不管是素描还是水粉,都画得犹如野兽派般气吞山河。

老师很会激励全班学生的竞争,一周三次课都在晚上画,每一次画完她会把全班的十一名学生习作拿出来,从左到右放好画板并依次评论优缺点,最左边的是她认为画得最好的,最右边的则是最糟糕的。

第一次去的时候谭睿康和遥远的习作理所当然地排在最后,接着一次又一次,遥远的画一点点朝前挤,谭睿康的野兽派画作还是最后一名,遥远的则挤进了前三。

晚上放学时遥远边喝着奶茶边说“我觉得你画得很好啊她今天都说的什么鬼东西怎么老拿你来当反面教材呢”

谭睿康刚被全班嘲笑完,悲愤道“其实我也觉得我画得很好你看明明就是大画家的风格啊”

遥远说“你的画有种狂野的张力,像塞尚的画,我最喜欢这种,你千万别灰心。”

谭睿康谦虚地说“哪里,小远,你的水粉画才好看,像梵高的。”

两人上车刷卡,到最后一排坐下,遥远兀自道“别提了,梵高生前只卖出过一幅画,还是他哥买的呢。”

谭睿康莞尔道“创作都是这样的,知音难求。以后你的画我都包了。”

为期四个月的两期美术班结束,学不到很深入的东西,但遥远觉得足够了,他的生性还是好动,自认为不可能长时间地坐在画架前一画就是一天。

赵国刚看过两人的画,明言以后可以当做兴趣,高考就不要考虑了,乖乖学文化课吧,高二很重要,是整个高中的转折点,得认真学习。

那年深秋,遥远已经过了生日喜欢请吃请喝,叫上一群人庆祝的年纪了,当天他和谭睿康早早回家,他知道谭睿康肯定不会忘了他的生日。

“弟,送给你的礼物,祝你生日快乐。”谭睿康笑着从挎包里取出一个速写本。

遥远心道当着面送礼物真是太太太肉麻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谭睿康的笑容总是有把肉麻化亲切的功力。

遥远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笑得太明显,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说“嗯,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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