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脚步声他非常熟悉,熟悉到即使不回头也知道对方是谁。
出了什么事师父呢魏正义跑过来后就急忙问道。
乔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于是长话短说,把刚才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魏正义听完,阴沉着脸不说话,半天,突然一拳挥过来,正中乔的左脸颊,乔向后
踉跄了几步,口中有些腥甜,他摸摸嘴角,把流出的血拭去了。
该死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是李享设下的局魏正义看着乔,脸上浮出少
见的冷漠情。
他知道自己不该问的,问了只会让自己更生气,但没办法,他从小就是一根肠子通
到底,让他玩那些喜怒不形于色的花样,他做不到。
刚才在听完乔的一番话后,魏正义立刻就火冒三丈,他又不是傻瓜,马上就想到了
乔有意忽略的内情,如果不是早有调查,甚至掌握了资料,乔怎么可能会那么凑巧
地出现在圣安医院附近
还有,他特地打电话让自己来,就是拿不准这里危机四伏到什么程度,他需要杀人
的保障,所以把所有人都当成他复仇棋局里的棋子来拨弄。
乔没回答魏正义的问话,不过他此刻的表情就是最好的回答。
魏正义更火大,那是种被人出卖后的无法言说的困惑,也许比起愤怒来说,失望的
部分更多些。
本来不想说,可是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冷笑原来跟你的复仇相比,我们的命
根本不值钱,那我祝你今晚得偿所愿,杀了李享,滚回意大利去
打完骂完,魏正义总算出了口恶气,转身大踏步往医院里走,只听乔在后面问
你去哪
与你无关,别跟着我,小心我脾气不好,继续揍人
魏正义丢下一句话后就气冲冲走远了,乔站在疗养院前的空地上,默默看着前方的
建筑物,眼眸中流露出阴冷的光。
汉堡瞥瞥他,咳了一声,清清嗓子后,说虽然你这个人很卑鄙,不过我觉得还
没卑鄙到欺师的分上。
乔转头看它,银眸中的冷光让它抖了抖,翅膀拍拍好吧,当我什么都没说。
乔没说话,他从小狂妄惯了,别人怎么想他根本没放在心上,更不会特意跑去解
释,不过正如阴鹰所说的,虽然他从调查来的情报猜到李享和敖剑会有行动,但没
想到他们会步步紧逼,这么快就动手,甚至李蔚然也来添乱,捉走了木清风的元婴。
当他得知李享会在疗养院布陷阱时,就立刻跑去圣安医院想通知张玄和聂行风,可
惜李享抢在了他前面,薛彤的事他不是很了解,刚才又被张玄的气势震慑住,等他
想要说时张玄已经离开了。
反正这些事解释了也没人信,乔自暴自弃地想,摸摸被擂痛的脸颊,那混蛋警察下
手真没留情,而他居然该死的因为良心不安硬挨了这一拳。
你师兄进去了,我们该怎么办汉堡问。
虽然平时互看不顺眼归看不顺眼,但关键时刻要一致对外,这一点阴鹰还是很明白的。
乔扫了一眼疗养院的地形,他感应不到薛彤和张玄的气息,强大的阴气磁场阻碍了
他的灵感,不过他们的功力都比自己强,乔不担心;而魏正义,他的运气一向很
好,一时半会死不了,也不在自己的担心范围之内;至于李享,他在这里布下各种
死局,千方百计引张玄过来,以他的个性,一定会躲在某处观赏猎物被困进死局后
拼死挣扎的惨状,所以乔认为自己现在最先要做的是解开李享设下的那些死局,一
是帮张玄脱困,二是激李享现身。
乔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道符,咬破食指,血滴在道符上,他口念咒语,道符瞬间被血
溢湿,然后手一扬,道符凌空飞起,化作一团艳丽火光。
食物来了,汉堡很开心,振翅向火焰飞去,将血符吞进口中,随后高声呜叫,在空
中一个低旋,落下时已变回了巨大的墨色鹰隼模样,淡金喙爪在夜空中烁烁闪亮。
要动手了吗嗅到附近慢慢逼来的阴气,它很兴奋地问。
今晚的年夜饭你一定可以吃得很饱。
乔漠视前方,钩明侯已紧握在手中,墨色兵器几乎与暗夜融为一体,只有轻微震颤
提醒它的存在,似乎感觉到即将来临的激战,强烈冲力不断从钩刃传到乔的掌中,
于是乔将刀柄握得更紧,名器噬血,他知道今晚钩明侯也一定会饮个痛快。
第六章
张玄顺利到达了疗养院,不过在落地时腿突然发软,一个没站稳,很没形象的扑地
摔倒。
周围很静,他抬起头,发现自己正趴在一条长廊上,看起来像是疗养院的走廊,他
揉着摔痛的膝盖爬起来,嘟嚷爷爷骗人,想隐藏虚实哪有那么简单。
站起来时胸口冷不防地痛了一下,张玄喘着气靠着旁边的墙壁站稳,身体很不舒
服,额上虚汗直冒,他知道那是强行运功导致的后果。
受了犀刃致命一击,他现在能运用的法力有限,事实上,在跟聂行风重逢之前,他
的灵力更浅,如果没有聂行风,他的功力不可能提高这么快,但再怎么提高也是有
限度的,过度使用灵力驾驭器就造成了现在这种结果,身体透支,好半天缓不过来。
他现在觉得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聂行风没跟着一起来,否则看到他这副状况,一定难
过加生气,而后火山爆发。
张玄在黑暗空间里默默站了一会儿,在觉得体力慢慢恢复后,就依从第六感顺着长
廊往前走。
这里好像是小安住的病房大楼,走廊很暗,到处充斥着火灾留下的浓烟气味,偶尔
冷风吹过,某处就会传来窗户撞击的吱呀声,阴冷诡异。
张玄向前走了一段路,在一扇门前停下来,凭感觉,那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