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根针都能清楚听到,正在逗弟弟玩的大宝二宝都感觉到不对,静下来,悄悄看大家。「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混账,你是怎么说话的
发火的是裴天成,显然裴少言这句话阴损得让他面子上挂不住了,拐杖用力捣了下地面,以示自己的气愤,裴夫人急忙帮他拍后背,劝道有话慢慢说,你身体不好,别气坏了身子。
她说完,又很抱歉地对聂行风说对不起,聂先生,我们家少言是搞艺术的,说话一向直来直去,其实没什么坏心思,您别见怪。
聂行风阴沉着脸不作声。
事实上他已经不想再忍了,他现在明白了从进门后这里每个人无形中散发出的排斥感是怎么回事了,这其实不重要,他也不会为此放在心上,但不等于说他会放任别人随意羞辱张玄,连他自己都从来不舍得对张玄说句重话,更何况别人。
抬眼看张玄,准备直接告辞走人,却见他冲自己眨眨蓝瞳,瞳光里的淡然抒扫开了淤积在聂行风心中的闷气,跟张玄心有灵犀,他知道那是让他稍安勿躁的意思,于是没说话,把接下来的事交给张玄处理。
裴玲直给裴少言使眼色,可惜裴少言根本不理睬,踱到沙发前坐下,随口说我哪有说错你们不是一直说同性恋最恶心吗原来跟怕死相比,恶心这种事也是可以忍受的喔。
最后一个尾音拖得很长,如果换一种场合,或许会带出柔和的感觉,但此刻却让主人想要表达的不屑之情一览无遗,裴炎终于忍不住了,喝道你怎么可以对客人这么无礼,马上给聂先生道歉
大哥,你怎么不让我给这位张玄先生道歉裴少书根本没把裴炎的恼怒放在心里,嗤的一声冷笑是因为你不敢得罪在商界赫赫有名的聂氏总裁吧至于他的这位情人,或许包养几天就被厌倦踢开了,他的感受根本不重要对不对
略带调侃的话语,却透满了犀利,被说中心事,裴炎整张脸都黑了。
祁正阳在旁边越听越不对,瞅瞅聂行风的脸色,他对聂行风的个性很了解,看似温和沉静,不露锋芒,但一旦触及了底线,那绝对出手不留情,当年在学校他就早领教过了,所以他刚才挤兑归挤兑,但真正过分的话可不敢说,谁想小舅子生猛到这个程度,敢直接把这么大不敬的话挑出来。
祁正阳清清嗓子,端量着想过去打个圆场,张玄已先他一步走到了裴少言面前,他感觉到聂行风的不悦,还有属于戾狐的怒气也传了过来,生怕自己再不说话,照葡萄酸的脾气,可能一气之下把裴少言踹出去,所以还是自己亲自出马吧,毕竟裴家是这次案子的雇主,闹得太僵对彼此都没好处。
裴少言似乎没想到被议论的主角会直接跟自己对上,他表情微微绷紧,看着张玄一直走到自己面前,不得不说,这个男子有着异常出众的容貌,蓝瞳深邃,在笑吟吟的表情下有种令人惊艳的美,作为一名画者,裴少言跟所有搞艺术的人一样,执着于各种美好的事物,而对方的这份美好则让他无措,甚至让他后悔自己的犀利说辞,他其实并没真的那样想,甚至,他要攻击的对象也不是张玄。
你说错了三点,裴先生。张玄微笑看他,看出了这个人并非表现得那样牙尖嘴利,视线在跟自己对上时还有那么点的懊悔,张玄突然感觉有趣起来,于是好心地解释第一,我不是同性恋,我只喜欢我家董事长一个人,不管他是男是女;第二,他这只金龟是镀金的,现在可以说是我包养他;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永远不会厌倦踢开我,生生世世都不会
张玄的声线很平淡,似乎只是在阐明一个事实,但那份自信透过温和话声毫无保留地传达给裴少言,他不知道对方怎么会那么自信,但很明显,他原本的犀利气势被对方的自信击得溃不成军。
看着裴少言的眼很狼狈地移到一边,聂行风笑了,看来他不需要为张玄做任何庇护,因为他足以抵挡一面,甚至做得比自己更好。
张玄蓝眸在大厅里扫视了一圈,所有人都被他的大胆发言震住了,一个个呆愣着不知该怎样把话题接下去,张玄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最后看向裴少言,微笑说闲话说完了,还是请裴先生带我去闹鬼的地方看看吧,我拿了订金,是来做事的,至于我的私生活,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可以回头再聊。
裴少言现在已经完全败在了张玄的气势下,回过,什么话都没说,站起身往外走,张玄向聂行风甩了下头,示意自己要过去做事了。
僵硬的气氛随着裴少言的离开暂时缓和了下来,裴炎阴沉着脸随即跟上,裴玲夫妇也跟在后面,聂行风正要一起去,一直沉默的裴天成突然说聂先生,听说你在古董鉴赏方面颇有心得,我刚收藏了一对宋瓷,能否帮我看一看呢
聂行风脚步微微一滞,张玄听到了裴天成的话,转身对聂行风说那你去看古董吧,反正捉鬼这种事你去了也帮不上忙。
葡萄酸喜欢凑热闹,提着小满的小竹篮也跟了过去,另外两个小家伙也跟着他,只有裴夫人依旧坐在沙发上,似乎对所谓的捉鬼之事兴致缺缺,聂行风问她裴夫人不一起去看看吗
女人笑了,老实说我结婚之前,一直留洋国外,这些驱鬼捉妖的事我其实是不信的,不过我家老爷很在意,所以才请你们来,为求个平安,我也就顺着他了。
她抬起手腕,以相当优雅的姿势看看表,我约了朋友吃午餐,要离开了,聂先生您请自便。
一直生活在国外,接受唯物主义教育的人的确很难相信鬼之说,聂行风想起自己最初对张玄的捉鬼论调也同样的深恶痛绝,而且裴少言不是裴夫人所生,他房子闹鬼裴夫人更不会太在意。
裴夫人走后,聂行风随裴天成去他的收藏室,裴天成身体看起来很差,拄拐走路都走得很慢,到了收藏室,聂行风见里面摆放了不少古董字画,虽然无法跟爷爷的收藏相比,但就数量来说,这一室古董的价值颇为可观。
裴天成把聂行风引到桌案前,桌上摆着一对宋瓷花瓶,瓷器纹络鲜明,底辉游离,看得出是套好瓷,但聂行风没兴趣,淡淡问裴先生特意把我叫过来,不是为了鉴赏一对瓷瓶吧
听说令祖父对古董很有研究,聂先生耳濡目染,一定眼光独到,所以我想听听你的高见。
听说的未必属实。聂行风一语双关地说与其听别人的心得,不如相信自己的眼光。
高明。裴天成一直板着的脸孔略略舒缓,看聂行风的眼里透出欣赏之
色,问那不知聂先生对鬼之说怎么看你也看到了,我的家人都不信鬼,那么你认为这世上是否真有鬼
当然有。聂行风莞尔一笑如果只有人,而不存在鬼,那这个世界不是太寂寞了吗
裴天成一愣,一时间似乎无法琢磨出聂行风的这句话究竟是玩笑,还是真这么认为,愣了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这想法真有趣,不知聂老先生是否也这么认为
爷爷怎么认为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不管我的判断怎样,他老人家都会给予鼓励。
裴天成表情黯淡下来,眼帘垂着,沉默了好久才叹了口气,说其实作为父母,又有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儿女生活平安快乐呢
话里有话,聂行风眉头微挑,不知裴天成在感叹什么,不过他没多问,而是随口跟裴天成聊些古董经,偶尔裴天成会问一些融合家人关系的私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