釉蓝到炫目的眼瞳,带着某种执着,一瞬间聂行风突然明白了张玄的心思。张玄不会在乎李享的生死,更不会在乎有没有杀他,他在乎的其实是自己的想法,不想让自己认为他曾有放弃别人生命的举动。
握住张玄的双肩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想从那份洒脱不羁中看到另一个真实的他,不希望张玄有任何改变,即便是为了自己。
张玄被看得莫名其妙,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双肩就被握住用力摇,他被摇得晕头转向,大叫头晕了头晕了,董事长你搞什么
摇醒你谁让你没事干整天胡思乱想,管他是谁先松的手,那种人死有余辜
可是你总说
听我说下去
张玄立刻乖乖闭嘴,眨眼看聂行风,听他说松手的是李享。那个混蛋,他知道自己逃不出去,所以宁可先松手,让你无法解释,他在用这种变态的方式来离间我们。
你肯定
别人不敢说,如果是李享,绝对有可能,你现在不就中套了吗再说,就算是你先松的手又怎样如果当初被打针的是你,易地而处,我也绝对会松手
一道响雷打下来,张玄彻底晕了,喃喃问你的生命珍贵论
我不是聂行风冷笑。
他没伟大到看到喜欢的人遭受伤害,还能原谅罪魁祸首的程度,甚至会想即使李享还活着,也一定要让他再死一次。可以一句话都不说就将张玄蛊惑,聂行风看出李享不简单,他可以毫不费力地看到人心深处的弱点,制造出一个又一个影鬼,这样的人,绝不可以留
张玄咬咬下唇,突然揪住聂行风往旁边一甩,跟着就势压住,居高临下,大吼太过分了,你既然一直是这样想的,为什么不早说
我怎么知道你会为这种小事钻牛角尖,你平时比钢管还粗的经呢如果知道张玄是为了这个烦恼,他早说了。
张玄眼帘垂下,嘟囔我只是有点怕。
什么
我说我会怕
怕太多太多的东西。
怕你会失望,怕你会因为我的冷血生气,怕因此失去你,再也找不回来,或者,找回来后,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你。
聂行风怔住了,看着张玄缓缓低下头,将唇轻压在自己唇上,小心翼翼的磨蹭,似乎希望通过这个小动作,让自己明白那种怕的感情有多强烈。
你这傻瓜。他叹息,伸手揽住张玄的腰,令彼此更加的靠近。
董事长,都是因为你,我闷了好几天,你得补偿我。张玄伸舌在他唇上慢慢舔动,小声说。
好气又好笑,聂行风叹气,点头。
张玄蓝眸里潋起一抹水波,开始解聂行风的衬衫扣子,急不可耐的举动表露了他的心思,聂行风抬手掐住他的手腕。
董事长,让我抱一次吧略带鼻音的询问,是某种魔力宣泄时的诠释,像央求,更像是挑逗。
想起这几天张玄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聂行风心有些软,松开手,道别太过火,我下午要开会。
董事长,爱死你了张玄在说话的同时已扯开了聂行风的领带。
早知道哀兵之计这么管用,以前他就不总跟招财猫硬碰硬了,导致每次都输得那么惨。猫是要顺毛摸的,这招今后一定要多加利用,张玄在品尝甜美早餐的同时在心里记下了这个很重要的秘诀。
真正的早餐是在两小时后,张玄美滋滋地靠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奶油蛋糕,桌上还摆着一杯红茶,这就是他的早点。
奶油热量很高,吃这么多你就不怕增脂肪。聂行风换了件新衬衫,走过来坐在他身旁说。
那蛋糕是张玄请甜点屋的师傅帮自己特制的,上面涂的奶油比例占了蛋糕的一半以上,光是看那双层奶油,聂行风就已经没了胃口。
多做运动就不会胖了。张玄一脸笑眯眯地凑过去,小声问董事长,我的技术怎么样呀
差。余下的就不必多说了,聂行风觉得没说很差已经是给他留面子了。
张玄当然不会被打击到,兴致勃勃说这种事需要多练习的,熟能生巧,董事长放心,下次包你满意。
免了,他可不想被当成小白鼠来训练。
一欧元一次,一欧元两次,一欧元三次,ok,这颗翡翠白菜头为小离所得。
隔壁房间传来拍卖声,两人转头去看,落地窗的那一边,霍离从桌上取走刚标下的一块玉雕,返回沙发上坐下,桌上还堆了其他不少物件,件件流光溢彩,看起来价值不菲,小蝙蝠站在桌子上,手里拿着一个小铜锤叫卖。
拍卖会又开始了。聂行风很无奈地说。
他们回来不久,霍离一行也跟着回来了,果然,有羿在,钱这个问题很好解决,而且自从回来后,聂家就开始流行新的娱乐拍卖,商品中古董金饰不等,以娱乐为主,大多一、两欧元就能标下,拍卖商羿,参加者霍离、小白、若叶,当然若叶纯粹是被逼着参加的。
每当看到羿摆在桌上的各种金饰器皿,聂行风就为敖剑默哀一下,很想知道小蝙蝠这次去做客,到底从敖剑那里顺手牵了多少东西回来。
这两副银匙据说是慈禧太后生前用过的,名人专用限量版,非常具保存纪念价值,两欧元起价,开始。
小铜锤敲下,霍离立刻两眼亮晶晶,问小白正好一对,我们买下吧
小白摆摆猫耳朵,完全不起劲地说我讨厌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那就当古董收藏好啦。
银匙顺利拍卖掉,羿又从地上拿来一幅油画,听它介绍说那是文艺复兴时代提香的作品,张玄觉得事情有些大条了。虽然他不介意自家式在敖剑那蹭点油水,但凡事适可而止,太过分挑衅,对他们没好处。
他打了个响指,让羿暂停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