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啰嗦,转身就走,那张欠单被他撕得粉碎,扬到了身后。
坐上那辆鞠躬尽瘁的小绵羊,发动引擎骑出去,羿拍拍翅膀,落到他肩上,说我看董事长不像是不念旧情的人,会不会中间有什么误会
误会个鬼你没看他把警察都叫来了吗
如果是聂行风忘记了回魂前的那段经历,他还不觉得怎样,问题是那家伙根本就是翻脸不认人,想把他们的交往抹杀掉,还说他讹诈他还真会演戏啊,那晚那么担心地说怕忘了自己。
愈想愈生气,张玄想如果聂行风此刻在面前,他一定狠扁他一顿泄愤,早知如此,当初真该把他当菲佣一样使唤就好了。
生气也不该把欠单撕了,这样你以后还怎么讨钱呢
其实,我来找他并非为了帐单。半晌,张玄很小声地说。
那只是一个来找他的借口,想看他过得好不好,仅此而已。
要是真想见他,不如施法术啊,这是我们道者的强项嘛。小蝙蝠毛遂自荐。
张玄没回应,如果朋友到了需要用法术才能见面的地步,那还有见的必要吗
算了,就当日行一善好了。
极平静的语调,就在小煸蝠以为张玄已经平息怒气的时候,他突然爆发出一声大吼你这只忘恩负义的招财猫,今晚不打你小人,以后我就跟你姓
整栋聂氏大厦在怒吼声中抖了三抖,正坐在顶楼工作的聂行风连打几个喷嚏,下意识地看四周。
刚才有地震吗为什么他感觉整栋建筑物都在震摇,背后冷风阵阵,有股被诅咒的阴森。
心烦意乱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他将面前的文件推到了旁边,靠到老板椅背上闭目养。
铃声响起,李婷的内线打进来董事长,有位客人来找您,他没有预约,请问您是否要见
说我有事,回绝他。聂行风淡淡说完后,便关掉了接听键。
办公室有短暂的宁静,但很快铃声又响起,李婷小心翼翼说他说是您很重要的朋友,您一定要见他。
很重要的朋友张玄
聂行风眉头微皱,随即从老板椅上弹跳起来,马上请他进来
说完,他快步走出办公室,顺便扫了一眼房间摆设。
收拾很整洁,这样比较不会被嘲笑,白痴弟弟也没有带花花杂志来,他可不但被小棍以为自己喜欢看那种刊物,还有
外间房门推开,李婷请客人进来,四目相对,聂行风原本微笑的脸孔瞬间僵住。
怎么是你
当然是我,亲爱的行风,难道我不是你最重要的朋友吗
敖剑,就是他回魂那晚在圣安医院遇见的意大利贵族,笑嘻嘻走上前,给了他一个亲密的拥抱,聂行风还没反应过来,脸颊微热,被他轻轻印了一吻。
心中微恼,聂行风扣住敖剑臂弯的麻穴,在他向自己唇间施吻时不动声色地把他推开了,淡淡道伯尔吉亚先生,好久不见了。
行风,我比较喜欢你叫我的中文名字,别忘了我有一半的血统来自于东方。敖剑操着流利的中文微笑道,对聂行风的冷淡视而不见。
你不是比较喜欢欧洲的生活吗怎么会突然回来
很不想跟敖剑攀谈,可惜人已经进来了,李婷还适时地端来了咖啡,让聂行风不得不做出场面上的应酬。
几个月前我出了场大车祸,差点儿殒命意大利,长辈让我出来散散心,恰好我的私人医生来国内发展,我就跟着一起来了。
聂行风想起那位异常俊美的洛医师,他应该就是敖剑的私人医生。
不过,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主要的是我想把生意移到这边来。这里有太多的市场可供开拓,搁置实在可惜,谁知回来后就听说你住院的消息,前几天我还去看过你呢。
敖剑品着香浓咖啡,慢悠悠道,眼眸在光下折射出银亮光辉,遮住了内里的深意。
原来那晚在医院的碰面并非巧合。
聂行风细细搅拌着咖啡,沉静表情掩饰住内心的意外敖剑要把生意移到国内
聂行风初去意大利时就跟敖剑认识了,他很了解伯尔吉亚家族,他们除了普通生意外,更多的是那些拿不上台面的黑暗交易,他不想跟这种人扯上关系,所以在意大利的那两年,尽量避开跟敖剑的接触,没想到他会来找自己,还说打算将生意移过来。
本来我准备去接你出院,不巧被事情耽搁了,看到你复原,我好开心。行风,这次我会长住,今后还要请你多关照喽。
敖剑没叨扰多久,品完咖啡后,起身言辞。做拥抱礼之前,聂行风已经伸出了手,他耸耸肩,只好把拥抱改成了握手。两手相握,聂行风突然感到掌心一痛,他抬起眼帘,便对上敖剑那双浅银色眼眸。
敖剑是欧亚混血,发色和肌肤倾向于亚洲细腻柔和的内质,五官却延续了挺拔深邃的欧风,尤其那双银辉眼眸,浸透着属于伯尔吉亚家族的标印。
四目相对,聂行风从对方的眼瞳中看到了占有征服的气息,随即便见敖剑俯身过来,在他耳边微笑道一年多不见,你比以前更成熟了,相较而言,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敖剑比聂行风稍高,跟他相对而立,迫人的气势透过那份优雅举止毫无掩饰地传达给他。
他感觉敖剑比之前更沉稳老练,野兽的狠戾被聪明的掩藏到那份雍雅后,但阴冷气息依然无法改变,这一点聂行风比以往更深刻地感触到,那是属于血腥的味道,这个看似优雅绅士的男人背后是用血堆积的辉煌。
聂行风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抽离被紧握的手,做了个意大利的道谢礼,不亢不卑地说谢谢赞赏,不胜荣幸。
那么,下次再见。敖剑也付之淡笑,而后转身离开。
目送他出去,聂行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到沙发上,以手抚额。
还以为是张玄,结果空欢喜一场,真是的,不该来的来了,该来的却不来
敖剑的突然出现扰乱了聂行风的心思,那种被猎兽盯住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他知道没有目的的事,伯尔吉亚家族的人是不会感兴趣的,他们就像是狡滑阴狠的响尾蛇,美丽的外表只是为了吸引猎物的追随,而后紧缠上去,一点点吞噬,不给对手半点喘息的空间,这在意大利的商界已是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
那么这次,敖剑的目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