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先秦青铜器聊到近代窑瓷,正聊得开心,许可真从外面走进来。01bz.cc
有客人啊。她停下脚步,随口打了声招呼。
是来谈古董生意的朋友。秦照面无表情地回答。
许可真点了下头便去了二楼,两人的对话透着明显的疏离,再加上那些照片,看来这段夫妻关系维持不了多久了。
张玄故意忽视了秦照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快,继续讨论他的古董话题。
我有位朋友对古银器很感兴趣,尤其是那种盘龙筮器类的,不知秦先生是否有收藏
卜筮之类的也有,不过不多。
那这一种呢
张玄拿笔在纸上飞快画了几下,递给秦照,聂行风扫了一眼,好烂的素描,怪的是秦照居然能看得懂。
那张憔悴面庞似乎没显露异常,但瞬间收缩的瞳孔暴露了主人强烈压抑的感情,他在憎恶、恐惧,更甚至,想去逃避。
我从没见过这类银器古董,你是从哪看到的秦照问,声音有些发涩。
张玄眨眨漂亮眼瞳,一副狗狗般无害的表情,朋友托我的呀,老实说我也不了解,还以为秦先生是行家,会见过。
不,我不认识秦照断然否定后,站起来下逐客令抱歉,我跟客户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那你有没有类似的图片什么的
张玄还要追问,被聂行风拉住了,算了,他已经够害怕了,你别把老头吓出毛病来。
就算不吓,他也没几天了。张玄咕哝着,不过还是乖乖离开。
真相不是逼的,是套的,他得趁热打铁,从秦照这里把话慢慢套出来。
走到大厅门口,突然一声惊叫响起,许可真从二楼房间里冲出来,站在楼梯口,眼睛失的望着前方。
出了什么事秦照问。
张玄已返身奔上楼去,在许可真颓然倒地,即将滚下楼梯前及时扶住了她,让聂行风不得不承认,小棍在反应能力上的确很优质。
许可真脸色苍白,嘴巴经质地半张半合,嘟囔着意味不明的话语,旁边地上传来低微声响,手机上的灯光闪灭着,像是还在通话中,张玄忙拿过来。
话筒那边一片杂乱,惊叫声、嘈杂声,还有急促脚步声,交织出一个很混乱的空间。
喂,有人吗出了什么事说话
张玄冲着手机吼了大半天,才听到一个颤颤巍巍的回应是、是冯监督的朋友吗他、他刚刚出了事
出事
他不小心从舞台上摔下去了
半小时后,张玄赶到了冯勇负责的走台现场,当看到刚搭好的舞台时,他拍了下额头。
不必抱希望了,从近一丈高的地方摔下来,如果冯勇没事,那肯定就是老天爷脑袋出了事。
老天爷的脑袋当然不会出问题,所以,很快张玄就从现场工作人员那里打听到冯勇死亡的消息。确切地说,冯勇摔下舞台时当场死亡,台下那滩还未清除干净的红渍证明了这一事实。
几名警察在做现场调查,不过只是例行公事,所有工作人员都证明当时冯勇在台上做布置,接到电话后就很突然的向台下跑,却因踩空失足坠下。
张玄看看舞台旁侧的楼梯,又看看离楼梯稍有段距离的那滩血迹,耸了下肩。
从坠落点来看,冯勇不像是下楼时失足坠落,而是直接从舞台上摔下来的,许可真在电话里跟他说了什么,以致于他激动得忘了楼梯的位置。
许可真当时肯定是听到了冯勇出事的声音,才会被刺激得精失常,到他们离开秦宅前都没缓过来,看她那状态,张玄对能从她那里问到实情不予乐观。
这案子办得超无聊,雇主没多长寿命了,情敌也死了,老婆还失,真不知我们在忙活什么。回家的路上,张玄叹气。
半天没见聂行风回应,他活动一下后背,董事长,你睡着了
没有,只是不太舒服。
贪欲、血腥、死亡,都是他最讨厌见到的画面,也许,不管经历多久,他都无法适应这样的无限轮回。
靠在张玄背后,男子淡雅的体香舒缓了聂行风的不安。张玄身上有种平和的气息,令他不由自主的想去靠近,于是,将臂弯拥得更紧些,说经过那家糖果屋时停一下。
回家的路根本不经过糖果屋好不好他的小绵羊喝的羊奶是要花钱的啊,天知道现在的汽油有多贵
不过被招财猫抱住的感觉不错,看在那张超级帅气的脸庞份上,张玄原谅了聂行风过分的要求,绕弯路直奔糖果屋。
想吃什么,我请客。停好车,张玄说。
上次你买的巧克力就不错。
两人走进去,今天糖果屋的客人不多,一个正在付钱的人看到张玄,一愣后笑了起来,走过来跟他打招呼真巧啊,我越来越发现我们有缘了。
冤家路窄阴魂不散顾子朝
看到张玄纠结起的眉头,聂行风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忘记他也喜欢这家的点心了。
店员将点心装好拿给顾子朝,好大的盒子,张玄瞅了一眼,心想,吃这么多,他也不怕得糖尿病。
原来你也喜欢吃点心,我来帮你选吧,这几种不错,尝尝看。
顾子朝自作主张地帮张玄选了几种,让店员包好,又问他晚上有空吗我们去那家店坐坐好不好
今天不行,我有事,明晚怎么样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你。
因为色狼的出现,点心钱省下了,打发走顾子朝,张玄又取了盒酒心巧克力,让店员算钱时,问刚才那位先生常来
顾先生是我们店的老主顾啦,他今天心情不错,一下子买了好多。
你怎么知道他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