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起挽着手回头望过来。
正厅里,掌着灯,灯光清晰的照着凤阑夜的脸,清艳娇丽,少了凌寒之气的她,就像邻家的漂亮的女孩子一样随和,唇角点了若有似无的笑意,点首“回去吧,安王好好待她。”
南宫昀扶着司马雾翦离开,司马雾翦什么都没说,说感谢分明是亵渎了她的一份心,所以她把那份情义埋在心底。
凤阑夜没忘了吩咐一声“柳管家,送安王爷安王妃回府。”
“是的,小王妃。”
柳管家应了,飞快的往外走,厅内,凤阑夜缓缓的转首,望着大厅一侧的南宫烨,精雕细琢的脸上,狭长的眉下,深邃的眼眸像一潭难以估摸的深潭,幽暗秘,薄唇为向上扬起,勾勒出有没的弧线,似笑非笑,虽然很浅,可是却如同山涧的泉水般,清透务必,沁人心脾。
但这只不过是他的表相,真是的他却是嗜血残忍的,好似地狱的修罗,他究竟为何隐藏着这样的一面。
凤阑夜猜测着,脸色染上阴暗,南宫烨慵散磁性的声音扬起来“阑儿想什么呢”
现在他叫她阑儿,凤阑夜也没有最初的反感和恶寒,虽然仍有些不习惯,但心知肚明,自己抗议也无效。
“戏已落幕,是不是该散了,王爷。”
“那方唱罢,这方登场,阑儿,我们继续演”
南宫烨眉梢轻挑,轻波荡漾,一脸的意兴阑珊,明明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邪魅万分。
凤阑夜一听他的话便恼了,脸色一黑,双手环胸,一身的正气凛然。
“南宫烨,演什演,你做梦吧,我有洁癖。”
说完一甩手走了出去,只留给南宫烨一个纤细傲气的背影,厅堂内的男人,出尘的五官上布着无奈,轻喃了一句“我也有洁癖,不是正好演吗”
可惜没人理会他。
凤阑夜出了厅堂,领着花萼和叶伶回了自个的院子,谁知道刚进去,便听到银哥儿说得欢“爷来了爷来了。”
凤阑夜脚下一滞,有没有这么夸张啊,知道那家伙身手了得,但这也太快了吧,明明她先走的,气冲冲的闯了进去,花厅内的灯下,不是南宫烨又是何人,正喂银哥儿吃食呢,那银哥儿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没看到这主子想了,那叫一个欢,边吃边叫“爷来了,爷来了。”
一抬首看到凤阑夜走进来,立刻摇晃着小脑袋瓜儿。
“小王妃真漂亮,小王妃真漂亮。”
南宫烨一听,唇角潋笑,轻轻敲了银哥儿的脑袋一下“怎么抢了爷的话。”
凤阑夜冷瞪着这一人一鸟,还别说真的相映成趣,不过这会儿她可美功夫欣赏他们俩的风姿,脸色一沉便待发作,身后的花萼和叶伶早恭身开口“见过王爷,奴婢们先下去了。”
南宫烨一侧首,双眸耀了灯光的轻辉,愈发的轻冷,幽暗,深不可测,周身罩着幽冥之气,好似天狱的修罗,唬得花萼和叶伶等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心下明白,虽然爷对小王妃柔和,可是对别人永远是冷漠如冰的,南宫烨一挥手,凤阑夜身后的下人都退了下去。
凤阑夜脸色一沉,她们可是她的丫头,她还没说准了呢,怎么便走了,虽想发作,不过知道,她们若是留下,南宫烨可不会轻饶了她们,最后方作罢,咬牙瞪视了南宫烨一眼,走了过去。
“说吧,这么晚了,究竟想干什么”
“我想听琴,睡不着。”
暗处的月瑾和月縠还有千渤辰等人皆瞪目,然后翻白眼,若不是亲耳听到,还真不着调爷这么闷马蚤,你说想听琴就听琴吧,偏还说自己睡不着,他有睡不着的时候吗
不过花厅的凤阑夜一听南宫烨的话,一收冷寒,色竟柔和了几分,慢慢走到南宫烨的面前。
“老规矩,一首曲子一个问题。”
南宫烨眯起眼睛,慑人的光华流转出来,惑人至极,换做任何一个女子只怕被迷得七荤八素的,可惜凤阑夜现在已习惯了,她想了解别的事。
“好,”南宫烨邪魅的瞳仁中闪过深幽的火焰,点首。
凤阑夜总算不再多说什么,掉头命令外面的花萼“把我的琴取来。”
“是,”好几道声音响起。
花萼和叶伶等人退出去,有人拿琴,有人抬琴台,很快便把琴架好了,退出去。
花厅里,凤阑夜一不多说话,轻快的走到琴架前,跪坐下来开始抚琴。
她抚琴的时候,优雅动人,整个人沉浸在音乐中,好似和琴融为一体了。
不远处坐着的南宫烨,眼愈发的幽深,欣长的身子歪靠在椅背上,此时的他一扫先前的慵散,带着若有所思,微阖上长睫,好似慢慢的品味着其中的细味,其实脑海正在思索着。
这阑儿的琴听来是在没什么玄妙之处,为何千渤辰却说她的琴是失传已久的音杀琴技
音杀由来已久,只有听说,从来没有见过,没想到阑儿竟然习得,难道说这门绝世的武功心法,却隐藏在云凤国内
南宫烨一边听音乐一边思索,不知不觉中,一首曲子过去了。
凤阑夜并没有停,琴音一转,这一次音调高昂了许多,好似万马踏浪,云海奔腾,更似十面埋伏,激越不已,听得人心情激动,周身的血脉都高涨起来。
花厅外,莲院内的小丫头们都站在石阶下倾听着,好似被石化了一般。
不但莲院,就是整座王府,廊下,过道里,还有院子里,所有人都站立着,痴听小王妃弹的曲子,真好听啊。
莫怪安绛城的人都说小王妃的琴技是天下一绝,确实是名不虚传啊,就是他们这些不懂琴的人,似乎也能领略其中的风马蚤,这才是琴之高境吧。
这一首讲万马奔腾的曲子很快完了,凤阑夜本打算在弹,但南宫烨已闪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