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有些胆怯的向他走来。
那方,本痛苦低垂透露的关子初猝然抬起头来,额头布满冷汗,一双眸子冰凌刺骨,几乎除了冰寒再难看到其他情绪。
任笙儿步子再次因他的眼顿住,脸色苍白眼波颤动,摇头喃喃道“子初,我不是,我只是没有了锦国,我们一样可以过得好好的,只有我们两个,你再也不用管理那么多的政务,没有了元力也没有关系,有我在,我不会让人伤”她的话语徒然一止,她想起了他的骄傲。
他是一个皇者,如今的他失了元力,连生死都由不得自己,只能由她控制,如今她再说出自己护着他的言语,岂不是伤他到决处
只是,关子初似乎对她的话语并无多少的反应,站在屋檐上,一双眸子看着下方一切,背脊僵直如石。
倘若单看他的容,只怕谁都感觉不到他内心的动荡。任笙儿却看得到他袖子内的紧握手掌的痉挛,那紧握的手掌里似是抓住着她的心,让她全身都跟着痛苦不堪。
我,我真的错了吗
“你没错,错的是朕。”
任笙儿听见那熟悉却冰冷的话语,一下抬头,恍然才知晓自己竟然将心中的话语给说了出来。
“笙儿,”关子初缓缓转向她看来,略微苍白的俊容浅扬起来的笑容温柔文雅,嗓音更是轻柔如水,只是问出的话语却如同刀锋,“你恨朕吗”
你恨朕吗
一声问话。
任笙儿面色猝然褪色,脚下趔趄,几乎有些癫狂的叫道“不恨,我怎么会恨你,我爱你啊,爱你啊”
“是吗。”关子初眸色一暗。
她们终究不一样,若是唐念念的话,无论做了什么事情都能坦然的承认,不会如此狼狈的否认,是爱是恨,是喜是厌,都直言不讳。
一股锥心之痛再次涌上,关子初脸色又白一分,背脊却强忍着僵直不弯,对任笙儿话语依旧温柔,只是温柔的背后却是残忍,“倘若朕与笙儿只能活一个,笙儿会如何选择”
任笙儿面色一怔,双眼弥漫上泪水,颤抖着唇瓣问道“我我若死了,子初,会一直记得我吗”
关子初沉默了一会,道“不知。”
这两个字从口中道出后,关子初只觉得全身一轻。事到如今,何必在算计,欺人欺己。
他如今或许记得她,那么以后呢这件事情他的确不知。
“是吗。”任笙儿泪如雨下,双肩颤抖不已,泪水弥漫的眸内瞳孔不断的游移,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又在决定着什么,“两人一起活下去不行吗不行吗”
关子初冷酷道“不行。”
两个字,如同利刃刺入任笙儿的心脏,让她一下跌坐在瓦片上。
关子初并未因她的狼狈而心软,好言安抚。只看了她最后一目后,转身跃下了屋檐。哪怕失去了元力,他身手照样的敏捷,落下地面上虽发出了声响,却毫发无伤。
他并未在地面上停留,转身就往一处方向行走而去。
任笙儿在屋檐瓦片上失落魄的坐了一会,含泪红肿的双眸突然一睁,“子初,子初没有元力,倘若”
她手忙脚乱的从青瓦上站了起来,便往关子初离去的方向追去。
时间渐渐过去,在念国兵马的安整下,万水城内的锦国士兵很快就按所说的做到一切,这锦国最后的堡垒在此时此刻算是真正的放弃了任何的抵抗,归附念国所有。
乖宝的身影从巷子内走出的时候,一路见到他身影的士兵都低声见礼,便见他直接往空旷的城院去了。
城院里,司陵孤鸿和唐念念正在用膳,乖宝看到了双眸一亮,脚下像是御风而行,几个眨眼之间就来到了两人的对面,小屁屁毫不犹豫的坐上椅子上,玉瓷碗和筷子都眨眼出现在他的小手里。
这东西可是他自备,随时准备和爹爹娘亲一起用膳。
司陵孤鸿看了一眼,并没有没有出言阻止的意思。
这些日子来,这一家三口都在不断的磨合,很多事情相较一开始都有了改变,无论的相处还是感情的表达。
“乖宝去做什么了”唐念念咽下口中的青菜,淡淡问道。
乖宝抬头,小脸蛋上满满的无辜,小嘴还在嚼咽着,一会两颊消下来,应道“乖宝去和猪头叔叔打了一声招呼,然后聊了一会天。因为娘亲答应了笨蛋大婶不杀猪头叔叔,所以乖宝还帮娘亲履行诺言,保护猪头叔叔不会被杀,只有笨蛋大婶才杀得了他哦。”
唐念念对于他满脸的无辜色毫无反应,一眼就将他一双异瞳深处的狡黠看得清楚,手指隔空一弹就在他白嫩嫩的小额头上留下一个小小的红印。
“啊呜”乖宝双手杜即可捂住歪头,泪眼汪汪似的盯着唐念念,扁着朱红的小嘴道“娘亲,你做什么打我”
唐念念纤细的手指又弹动了下,只是这一次并没有落在乖宝的身上,坦然道“想打了,不行吗”
“行”乖宝仰着头,双眼亮晶晶的,扁着的小嘴也翘起来,一副似乎求更多的模样,“娘亲想怎么就怎么样”
他已经是辟谷巅峰的修为,唐念念那只含着少量药力的一下根本不会伤他分毫,那药力也并没有任何伤害他的意思,反而融入他的身体里,暖洋洋的舒服。至于那疼痛的模样,谁都知道不过是他故意装出来的而已。